只见那黑蛇锋利的尖牙,猛地刺进裴鼎的脖子中,毒液与化成水的药丸,瞬间被注入裴鼎的脖子中。 就在他咬下去的下一瞬,原本,裴鼎骇人又赤红的脖子,也渐渐开始褪去红色。 裴纯与身边的长公主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翁崇老先生也皱着眉在一边帮裴鼎把脉。 半晌过后,黑蛇终于蔫蔫的松了口,悄无声息的爬回古沉身边,钻进了他的衣袖后,消失了踪影。 见此,裴纯当即凑到爹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试探性的扯了一下裴鼎的头发。 裴净也凑近了观察。 可是瞧着爹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后,兄妹两个还是失落的垂下眸子。 她耳边一阵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响起,裴纯转头,就见古沉正在用右手写着什么? 她站直身体看了过去。 古沉歪歪扭扭的,在初一的帮助下,写了一句:“三日后,醒……” 初一见了,为古沉解释:“信国公体内的蛊虫要等三日才会被清理干净。” 有了这句准话,裴纯终于松了口气,后背上一直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 一旁看完了全程的裴净,立刻窜到古沉身边,蹲下身,认真的夸奖道:“行啊古渊,你小子有这么厉害的蛊虫,之前在赵国被人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就让他们那般欺负你?” 裴净为古渊打抱不平。 虽然他常年不在京城,但却时常与哥哥妹妹通信,尤其是在知道了裴纯的婚事以后,将古渊的身世调查了个底朝天。 古沉还未未等在纸上回应什么,裴纯就率先打断五哥的问话:“哎呀五哥,你莫要去招惹他。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了,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她一边帮忙打着哈哈,一边给初一打了个手势,将人快速抬走。 现在爹爹和娘亲,一个昏迷、一个忙着主持大局。 她还是暂时不要,把古沉与古渊交换身份的事情说出来罢…… 不与爹爹和娘亲说这件事情,二哥也是同意的。 裴净被自家妹妹训了,讪讪挠了挠头,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临走时,还特意递给古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最后和一边的三哥共同比划举起酒杯的动作,意思是等无人时,他们兄弟两个去找‘古渊’喝酒。 他一直以为裴纯正在与面前这个‘古渊’在闹别扭,所以才不让他与‘古渊’多说话。 裴净放下手,刚要再去看看裴鼎,就看裴纯对他吊儿郎当的打了个响指。 “五哥,今晚带你去玩好玩的,去不去?”她说话时,下巴微抬,眼中全是熊熊燃烧的搞事欲望。 裴净眉毛一挑,立刻猜到裴纯是想要去搞事。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公主娘,发现娘亲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只安安静静的守着裴鼎,也不说话。 于是裴净懂了:“当然,你说有好玩的,你哥我必须去瞧瞧。” 一边的裴湛眼睛一亮,嘴巴一张,就要跟着一起去。 结果长公主像是背后长了眼:“明昱,你在家好好养身子罢,更何况,韵儿带着孩子才刚来咱们家,你给我好好去陪着!” 裴湛呲着的大牙一收,立刻心虚的摸摸鼻子。 裴纯与五哥当即露出嘲笑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夜晚。 皇宫内万籁俱寂,宫墙内,高大的松柏披上一层薄薄的霜雪,像是大自然赋予的银白色铠甲,显得更加挺拔和庄严。 裴纯与裴净披着纯黑色的斗篷,被小太监藏着掖着的小心翼翼送进了马娥的宫内。 此时寝殿内只有马娥一人,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正悠然往面前的燃的正旺的小火炉上,挂上茶壶。 她抬头见二人走了进来,当即露出些笑意:“二位还请上座,马娥恭候许久。” 她站起身,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 裴纯与裴净随意找了个位置。 “前些日子,本宫被人陷害,差点让信国公被那刺客伤到,思来想去,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奴家在此向福宁赔罪了。”马娥微微正色,露出些歉意的神色。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吃下的东西,是来自于谁。 “我想要右相大人,明日在朝堂上弹劾六皇子,让他失去掌管御林军的权柄。” 裴纯没和马娥客气,只点了点头,上来便直截了当的,将自己要求提了出来。 六皇子之前在蛮荒之地,什么事都没干成,就被太后火急火燎的接了回来。 丢下一城的百姓,与群龙无首的郎中。 结果呢,还是二哥,帮他擦的屁股,救下百姓,安排好回程的一切事宜。 让她将这些事情当没发生过? 那不可能。 这也是裴纯今日主动进宫的目的。 马娥听到裴纯这般直白要求的话语,微微一笑,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己今日得到的地位,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福宁这里,估计就只是一个以色示人的东西、物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