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粹已经在山中赶路许多天了。 自从妹妹与妹夫走了以后,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蛮荒之地重新整顿好。 用六皇子剩下的御林军,强行给蛮荒之地的活死人灌上退高热的药物。 喂上正常人类的吃食。 可谁知竟歪打正着,这群人自从身上的温度被控制住以后,不过五六天,便神奇的自己痊愈了。 裴粹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欣喜不已,当即叫人,将得过疫病的活死人接触过的,衣衫之类的物品全都烧掉。 以防疫病传染。 还命御林军,将那群活死人们男女分开,挨个儿洗了个澡,清理干净后将人聚集在城主府内。 等待他与郎中们共同研究出,解决兽肉蛊在的办法。 虽然忙是忙了些,可裴粹心中还是难免惦念着去了燕国的妹妹与妹夫。 着急的根本静不下心来。 且他与那群郎中们没有一个会蛊术,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个头绪。 他索性就放下蛮荒之地城内的事情,留下御林军与郎中们,在蛮荒之地维持秩序。 自己则一个人上马,着急又忐忑的踏上了去往燕国的路程。 也不知道妹妹与妹夫,还有自己的蠢三弟在燕国,情况到底如何? 还有,妹妹与妹夫有没有见到自己的蠢弟弟,和……那素未谋面的小侄女。 裴粹想的很好,他想,若是要见到面,他定要给那素未谋面的小侄女,买一些明澄幼时爱玩的东西。 明澄小时候贪玩的很,爹娘也从不在这方面亏待明澄。 所以她爱玩的东西多了去了,从小到大堆了满满三个屋子,总能找到一样是小侄女喜欢的。 就算是不喜欢,他也可以亲手给小侄女儿做一些竹制的玩具,陪她玩耍。 就像他幼时哄调皮的明澄一般。 裴粹现在无事一身轻,除了心里担忧裴纯、古渊还有蠢三弟之外,没什么别的要紧事情。 哦,对了,还有蛮荒之地,活死人体内的蛊虫还未解决。 不过这个问题需要古渊这个最擅长用蛊的人,回来后研究研究,才能解决。 毕竟现在那群活死人们,自从开始恢复成正常的食物以后,身子变的健壮许多。 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样子了。 万一,说不准就在什么时候,真的恢复成人了呢? 那么多人命,若是能有机会,裴粹还不想轻易放弃。 原本他在马上已经赶路许久。 但就在前几日,他遇到了一条较为清澈的湖泊。 碰巧在那时,他赶路时口渴的很,刚要用水囊去湖边盛一些水来。 结果,他才刚刚靠近那岸边,便觉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他警觉的眯眼,刚要谨慎的退后,放弃取水。 就在他退后的那一瞬间,一直潜伏在湖中,大张着嘴巴的鳄鱼,血盆大口猛然咬了过来。 幸好裴粹早有预料,也算反应的及时。 身子向后一跃便躲开了鳄鱼的攻击。 还未等他松一口气,居然就在那鳄鱼的齿缝中,发现了自家蠢弟弟的信物。 是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的翠绿玉佩。 那玉佩的绳子飘飘摇摇的,挂在鳄鱼短粗的牙齿上。 裴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那鳄鱼不死心,竟又张着大嘴朝他咬了过来。 这下裴粹是终于确定那鳄鱼齿缝中的东西,东西就是自己三弟的玉佩。 裴粹面色巨变,当时,他以为自己的蠢弟弟和妹妹,已经全都遭了这鳄鱼的毒手。 被人塞进肚子里生吃了。 半晌过后。 裴粹拔出匕首,抹了一把,和不小心被溅到袖口上的血迹。 费劲巴力的拨开那鳄鱼肥厚的肚皮,却没发现其中有别的东西。 也没有属于妹妹从不离身的暗器。 裴粹这才放心下来。 仔细在周围寻找过后,才发现一块大石后面,有好几片五弟养的鸟儿的羽毛。 再结合一下自家弟弟专门用来传信,而特意带在身上的的玉佩。 裴粹当即明白,是去报信的鸽子,在路上被这只鳄鱼给咬了。 他也知道,自家弟弟若不是遇到危险,轻易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传信。 想到此处,裴粹面色严肃。 在马上赶路时,几乎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抽打马屁股,只希望它能跑快些。 让他还能见到自家弟弟妹妹。 可裴粹还没走多久,就发现了远处有火光与打斗的声音。 他越接近打斗的地方,周围的虫鸣鸟叫声便越大。 裴粹有些好奇。 按道理来说,鸟儿什么的,遇见打斗不应该先逃跑吗? 他要偷偷去燕国京都的路,也在这座山上。 前面的打斗场面,他好像绕不过去…… 裴粹想了想。 半晌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包袱与长年累月从不离身的药箱,从马上拿了下来。 并且将马在一旁树上拴紧,确定一会儿回来还能有代步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