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微微勾起嘴角:“大表哥,好巧。” 刘更听到裴纯这般叫他,甚为激动,刚才的忧郁也瞬间褪去,走到裴纯跟前儿,眼神上下在她身上巡视。 看到其与古渊紧紧牵着的手,像是有些伤心:“纯儿妹妹都成婚了啊……” 裴纯点头,露出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古渊眼神在二人身上巡视,见那所谓的大表哥神情,忍不住在心底敲响警钟,微微上前一步。 带着攻击性的试探:“明澄……这位大表哥可是靖王世子殿下?” 裴纯点头:“夫君,这位是靖王叔的嫡长子,你也跟着我叫一声大表哥吧。” 古渊一听顿觉不对,明澄平日都直呼他的名字,一般在外人称呼他为夫君的时候极少。 怎么偏偏在这人面前叫上他为夫君了! 古渊刚要开口,身后三哥裴湛突然窜上来,小声急促道:“你们堵在这作甚,快让我进去躲躲!” 裴纯还来不及反应,与古渊牵着的手就被三哥强行突破。 他从她们二人牵着的手中间飞过去,直奔他与四哥的房间而去,经过刘更时,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视作打招呼。 将人拍的一趔趄,差点从二楼的栏杆处栽下去。 身后四哥打着哈欠,也拍了拍刘更的肩膀,跟着进入屋内后,迅速关门,好像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 裴纯见此,重新拉过古渊的手,朝着立在身前的大表哥刘更道:“大表哥,今日太晚了,咱们明日再寒暄!我与夫君先休息去了!” 最后一句话刘更还没什么反应,古渊倒是听的浑身舒畅,他微微朝着这个‘大表哥’点头。 施施然与其擦肩而过。 刘更神色落寞,又忧郁下来,也忘记自己原本打开门是要做什么,叹了口气将门关上。 他关了门后。 一楼,一个剃着光头的女人沉着脸放下筷子,抬起一双寒霜似得眼眸,朝着二楼看去。 下巴微扬,神情沉凝。 裴纯拉着古渊走的飞快,与古渊进了小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为别的,上辈子,这位刘更表哥实在是……一言难尽。 上辈子裴纯在靖王府与古渊丢了脸,气的靖王连着弹劾了爹与大哥裴清整整三个月。 这其中三个月,大表哥前一个月在赶路,中间一个月在府内与靖王叔抗争,死活都要请靖王叔把弹劾的奏折收回去。 后一个月也不知道是谁给大表哥出的歪招,竟然在皇帝面前说要求娶她。 导致那时本就在风口浪尖上的长公主府,再次迎来新一阵风波。 但做完后,这位表哥就哭着跑到了长公主府,跪在裴纯面前说只是想帮她,没想到受人蛊惑做错了事情。 让原本京城中骂她水性杨花的更多了。 只能说,好心办了坏事,火上浇油他是有一手的。 可后来……这位大表哥也为了她,用自己的胸膛挡了六皇子射过来的箭矢。 说实话,裴纯有些不知所措,这次见面实在突兀了些。 “明澄,你在想什么?”古渊推了推裴纯的胳膊,有些不安的抓住她的手腕。 裴纯回神,摇了摇头:“无事,只是在想大表哥。” 想大表哥??? 古渊皱眉,眼神发生变化。 裴纯刚把这话说出口,便觉不对,她找补了一句:“按理来说,大表哥没有参加我们的婚礼,应当也得在太子死时回到京城去。 但他没去,这有些奇怪,难道是有事才未回京城的?” “明澄还真是了解大表哥呢。”古渊喉咙稍动,语气酸溜溜。 裴纯眼皮一跳:“这自然不是,而是太子造反这种大事,只要是皇族子弟,都有参与平反的机会。 就算当时参与不了,可之后扫清太子遗留的余孽也能喝到不少肉汤。 若是在这种时候立了功,给自己混上个爵位可不难。 明明靖王叔最在乎的便是这位大表哥的仕途,怎么可能不让他在这种时候回来?” 古渊见裴纯还在认真思考,有些受不了。 开口暗示:“说不定靖王叔早就知道太子会造反,只不过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这才不让自己的爱子去蹚这趟浑水。 也不知道靖王叔与六皇子是什么关系,怎么态度都与六皇子一模一样。” 裴纯顿住,眼睛霎时一亮,将视线转向古渊,猛地一把将人抱住:“夫君说得对!” 古渊微笑,对自己笨笨的妻子有些无可奈何,他是真的不想明澄一直都在想那大表哥。 果然,那边裴纯想通了这件事情,当即转身,朝着屋内换好清水的洗漱盆而去。 洗漱!休息! 这个客栈并不大,小小的一个屋子放了一张干净的木床,也没什么摆件,但仅有的被褥却非常干净。 地板也是洁净透彻,不染尘埃。 看来经常有人打扫。 裴纯洗漱完以后,率先躺在床上,她与古渊的房间两边是裴家三兄弟。 所以对于她来说,周围的声音虽然吵闹杂乱,但却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