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嘴角微微抬,黑着脸扫了陶富安一眼,想要开口反驳。 终究还是拱手,说道:“王爷恕罪,是下官言行失状,冒犯了王爷!” 允宁没有计较,一笑说道:“严大人也是为父皇办差,言语过激,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这说话方式,本王实在不敢苟同。在这行园也就罢了,若是放在别处,就不知要惹出什么乱子了。” 程知海见允宁出言警告,陪笑说道:“王爷,严大人是老实人,说起话来,难免太直您多包涵。” “不过,严大人所问之事,也是下官的疑惑所在,不知王爷是否方便告知。” 允宁将刚才之事掀过,说道:“两位大人应该看到了,黄啸封谋刺王妃之前,曾拉拢过他们。” “又或者说,就是他们与黄啸封,共同制定的计划,为求共同进退写了一份认罪状。觉得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这份认罪状,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本王手里,然后召见了他们。” “本王告诉他们,只要肯写下犯罪的经过,绝不行株连之事,放他们家人一条生路。” “他们为了保住家人一命,写下了这份东西。” 程知海问道:“王爷,当知法不责众,他们只需说是黄啸封胁迫,自己是迫不得已,那也罪不致死。” “可写下这份东西,就难逃一死,这些官员,不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说的太过轻松,我不信,你肯定屈打成招了… 允宁说道:“尸体都在义庄放着,两位大人随时可去查验,看看尸身上,是否有大刑的痕迹,就一目了然了。” 两人见允宁说的从容自信,知道虽有蹊跷,应当不是屈打成招了… 严宽接着问道:“王爷,这几日我与程大人查看账本发现,只有贪污银子的明细。” “账本上赃银出处的那几页,都被人撕掉了,不知道王爷可否给下官一个说法。” 允宁说道:“两位大人,赃银不管上供给了谁,也不会给本王,这一点二位心知肚明。” “至于具体去了哪里,我想二位也应该心中有数。” “查证举贪,揪出幕后之人,这不正是,你们这趟南洲之行的职责所在吗?” 南洲官员皆是端王一党,这是人尽皆知之事,程知与海严宽自然也十分清楚。 只不过自己查证起来,一来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结果。 二来宁王给的证据,和自己查证的证据那可是两回事。 宁王给的证据,自己不过是中间人,不会得罪端王,自己去查,那就端王一党的敌人… 两人见允宁不肯说,自己也不能大刑伺候,只好就此作罢。 程知海笑着说道:“王爷,此番对您问讯,也是因为担着差事,不得已的事情罢了,请王爷见谅。” “此事,我与严大人已心中有数,回去之后,自会上奏圣上。” “南洲官员之事,到此为止,我等还有一个差事,需要王爷支持…” 允宁说道:“两位,但说无妨,本王能做的,尽力帮忙就是。” 程知海自袖口,掏出一份圣旨高声说道:“宁王接旨…” 允宁及一众人等,皆是一愣,怎么还有圣旨! 虽然疑惑,还是老实的跪了下去… 程知海念道:“着程知海,严宽在南洲开特殊恩科,选拔人才,就地任职,钦此。” 接旨之后,陶富安躬身扶起允宁,程知海笑着说道:“王爷,我等对南洲并熟悉,请王爷张贴告示,修建考场,不知考生几日可到,考场几日可以完成。” 允宁说道:“王妃早就建好了招贤馆,南洲大部分学子云集在此。” “待本王张贴告示之后,两日之内,剩余考生也可以陆续赶到,至于修建考场之事,本王认为大可不必。” 严宽闻言,打断说道:“王爷,虽是特殊恩科,却是圣上加恩,意义非凡,一朝得中,可都是天子门生,岂可草率了之。” 严宽,程知海作为主考,那可是这群学子的坐师。 不管这群学子,日后做了多大的官,都得叫他们一声老师,他们自然得为学子争取。 允宁说道:“不瞒二位,南洲大灾之后,民生凋敝,真是没有银子了。” “本王的意思是,从边军中借出几千顶帐篷,不仅足够考生所用,而且也不会丢了学子的面子,最关键的是也能省下些银子,用于赈灾。”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程知海问道:“那考试的地点呢!” 允宁说道:“两日之后,边军大营如何!” 严宽皱眉问道:“两日是否太过匆忙,学子们不仅要准备笔墨纸砚,还要准备干粮…” 允宁说道:“学子只需带好笔墨纸砚,按时到达即可,一日三餐一应吃食,皆有边军提供。” “此外,本王还会征召南洲医师与边军军医,随时待命,确保学子们万无一失。两位大人,本王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程知海,严宽对视一眼,拱手行礼说道:“下官等替南洲学子谢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