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结要不要上前的时候被对方叫住,芙宁娜有些尴尬,还有些发虚。 塞拉菲娜说自己不方便直接进入璃月港,郑重其事地拜托芙宁娜,请她务必亲自把信送到萍姥姥手里。 “义薄云天”的芙宁娜满口答应了塞拉菲娜的送信请求,连连保证信一定会送到,还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多看多问。 但是不代表芙宁娜不好奇。 芙宁娜纠结一件事的时候经常会发散思维,而她又恰好是一个热爱歌剧的少女。 芙宁娜一边踌躇不前,一边又使劲脑补。 从芙宁娜上了玉京台到萍姥姥叫住芙宁娜这点时间里,塞拉菲娜身世越发跌宕起伏,所经历的事情也越发坎坷,和萍姥姥之间也有了六七八个化不开的死结。 直到被叫住,芙宁娜才猛然惊觉,她不仅偷窥人家,还给人家脑补了一串恩怨情仇,实在是太失礼了。 此时的芙宁娜还没有经历过那场持续五百年的演出,脸皮还没有锻炼出来。虽然她只是在心里想想,但还是窘迫到脸都红了。 但是这两人都注视着她,芙宁娜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芙宁娜声若蚊蝇:“请问,您是萍姥姥吗?” 萍姥姥只当芙宁娜是害羞,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乐呵呵邀请芙宁娜坐下说。 芙宁娜磨磨蹭蹭坐下,在心里暗暗握拳给自己打气:冷静点,加油,芙宁娜! 做好了心理建设,芙宁娜眼神变得坚定。 萍姥姥看芙宁娜这样子,都开始想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 芙宁娜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封信递出去:“您好,请问您是萍姥姥吗?我是来替人送信的!” 萍姥姥:“......” 钟离:“......” 你搞这么一大串动作,就是为了送个信吗? 芙宁娜大概也察觉到自己夸张了,绷着脸上的表情,头顶的呆毛却尴尬地垂下来。 萍姥姥什么样的孩子没见过,还出言安抚芙宁娜:“孩子,多谢你替老婆子送信了。” 芙宁娜弱弱地自我介绍:“我叫芙宁娜。” 然后她又软下来了:“那个,您看信,我先背过去了啊。” 芙宁娜屁股一转,扒着栏杆看下面池塘里的鱼,用后脑勺对着萍姥姥,深刻落实她对塞拉菲娜的承诺。 萍姥姥:“......” 虽然没必要,但孩子你真是好孩子。 旁观的钟离还不知道火最终会烧到自己身上,慢悠悠端着茶杯,唇角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萍姥姥哪能看不出来:“您就等着看我笑话呢。” 随口抱怨一句,萍姥姥也在想到底是谁给她写信,还找了这么个外国孩子来送信。 这个信封上没有任何的信息。拿到手一摸才能感觉出来,信封里面还是信封。 萍姥姥拆信的时候才发现,信封上还有个仙家法术。不用法术还拆不开。 萍姥姥很轻易地拆开了,信封里面果然还是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上写了字。 这字体铁画银钩,颇具岩王帝君字体的神韵。 没写地址,只写了“歌尘浪市真君芳启”和“钟离枕星谨缄”。 用了“谨缄”,说明写信的是个晚辈。 “钟离”这个姓氏萍姥姥并不陌生。虽然岩王帝君的化名千千万,但“钟离”是他最初的姓氏。 萍姥姥看了眼老神在在喝茶的钟离,拆开了这封信。 信封里除了一封信外还有个信封。 萍姥姥:“......” 这怎么还套上娃了? 写给萍姥姥的信措辞很正式,但内容也很简短,只是请萍姥姥以最快速度将信转呈给岩王帝君。 巧了,萍姥姥正和帝君一起喝茶呢。 而需要转交给帝君的信封上,清晰地写着“岩王帝君安启”。 萍姥姥大受震撼,看向钟离的眼神都不对了。 钟离用眼神询问萍姥姥发生什么事了。 出于尊重,钟离并没有去看信的内容,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封信可不是给我老婆子的,是拜托我转交给你的。”萍姥姥把所有信一股脑推过去。 背对着两人的芙宁娜竖起耳朵,不自觉开始脑补新剧情。 钟离看到信封就沉默了:“这......” “安启”是给亲长写信的时候用的。 但是他有没有后代钟离他自己不知道吗? 萍姥姥还点评了一下:“看这字体,确实与你关系匪浅。” 塞拉菲娜的字是钟离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本就带着钟离的影子。后来她看钟离的字好看,直接拿钟离的字当字帖用。就算融入自己的风格,也能看出承自钟离。 钟离茶也不喝了,赶紧把信拆开。 大概是顾及到这个时间点的钟离对她是完全陌生的,塞拉菲娜写信的时候用的都是比较正式的书面语,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亲近之意。 顾忌着现在还醒着的天理和还在工作的世界树,塞拉菲娜没有说太多。 大概意思就是:爹,我是你三百年后收养的女儿,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几岁了,你就当我是五百多岁吧。我身上的情况有点复杂,总之我现在是一只深渊魔物,风神为了带我出深渊把我送到了现在。我怕你见了我就打,就先给你写封信。我在荻花洲的酒楼等你,你愿意来见见我吗? 为了取信钟离,塞拉菲娜还附上了钟离写的那首用来表达对海鲜的怨念的诗,以及他的一些小习惯。 信息量太大,即便是五千多岁的岩王帝君也感到了一阵恍惚。 至于信不信的,还是要等见面了再说。 萍姥姥好奇地问:“这信上可是写了些什么?” 在钟离的默许下,萍姥姥拿走了信。 看完信后,萍姥姥都不知道该震惊于三百年后钟离收养的一只深渊魔物当女儿,还是该调侃钟离在女儿面前都不加掩饰的臭毛病。 而且这里面为什么还有风神的事情啊? 沉默在玉京台蔓延。 等了半天的芙宁娜见没声音了,回头弱弱地强调自己的存在:“那个,需要我去送回信吗?” 钟离把信拿回来折好放回信封:“不必,我去见她。” 他的语气太复杂了,那一瞬间,故事大王芙宁娜又脑补了无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