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全力用虚界力隔绝天理视线,并且保证不会伤到人的塞拉菲娜也分出了一缕意识进入谕示裁定枢机。 她倒要看看芙卡洛斯干了什么能让那维莱特哭成这样。 总不能是给那维莱特塞椰炭饼了吧。 谕示裁定枢机里,舞台还是熟悉的舞台,观众席还是熟悉的观众席,就是人多了三个。 芙宁娜抱着芙卡洛斯放声大哭,芙卡洛斯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人类的自己,空的眼睛里也有泪,那维莱特反倒是看上去最冷静的那个。 看见塞拉菲娜,芙卡洛斯的呆毛弯成问号的形状:“你怎么来了。” “外面下雨了,我来看看。” 所有人一致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整条龙都僵住了。 坏心眼的塞拉菲娜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暴雨。” 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试图解释:“我认为,看到芙宁娜女士的表演和谢幕,没有人会不为此感动。” 芙卡洛斯歪着头,明明脸上是安抚的表情,呆毛却兴奋地翘起来:“水龙水龙,别哭啦。” 那维莱特熟了。 坏了,枫丹是不是要下开水了?! 空是个厚道人,帮那维莱特解围:“所以,你和芙宁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芙宁娜来扮演神明?为什么要欺骗大家?” 芙卡洛斯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天才计划没说。 芙宁娜就像一个巨型挂件挂在她身上,芙卡洛斯求助地看向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清清嗓子:“她要骗的不是你们,而是天理。” 那维莱特喃喃重复:“欺骗天理......” 所以天理真的很失败。枫丹是神龙共治的国家,结果神骗天理,龙也想弄死天理。 芙卡洛斯怒目而视。 谁让你替我讲我的伟大计划了?我是让你帮我把芙宁娜弄走! 接收到信号的塞拉菲娜摸摸鼻子。 她上前几步扯了下芙宁娜的衣服:“芙宁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会生我气吗?” 芙宁娜一直趴在芙卡洛斯身上,只用后脑勺对着塞拉菲娜:“生气,很生气!” 芙宁娜已经止住眼泪,但听声音还能听出来她刚才哭过。 塞拉菲娜直接贴在芙宁娜背后,大脑袋枕在芙宁娜肩上:“对不起。” 芙卡洛斯:“......” 我是让你把她拉走,不是让你贴上来! 成为夹心饼干的芙宁娜:“......” 空和那维莱特假装没看见三个少女叠罗汉贴贴。 芙宁娜先绷不住了,松开芙卡洛斯把塞拉菲娜薅到一边去,小声逼逼:“这里还有人呢,这样好丢人啊!” 所有人都听见了,只有芙宁娜不知道。 芙卡洛斯酝酿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始讲述她的计划:“那个预言很麻烦对吧?所有人都会溶解,枫丹被水淹没。厄歌莉娅把枫丹和预言一起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也太棘手了吧。” “她明明知道预言的那一幕一定会发生,身为尘世七执政的她也很清楚,天理不可与之为敌。这完全是无解的事情吧!” “是啊,太棘手了。”气氛组塞拉菲娜狠狠点头。 在她的带动下,什么都不知道的芙宁娜也开始点头。 有人捧哏,芙卡洛斯讲的更起劲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曾经也是她的诸多纯水精灵眷属之一呢?我一个人潜入海底安静地思考了很久,直到身边的蚌壳都开始冒泡泡了,才想出了那个唯一的答案。” 芙宁娜接过捧哏的重担:“你想到了什么?” “唯有骗过天理,才能在预言发生的同时拯救大家。我真是个天才嘛,不给我鼓掌吗?” 塞拉菲娜和芙宁娜鼓掌。 空:“......”在枫丹待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很怪。 上一个说话自带两个捧哏的是娜维娅。 那维莱特:“......”习惯了,在这个浮夸的枫丹,从神到人没有谁脑子是正常的。 芙卡洛斯来劲了,走到舞台的正中央:“在成为神明以后,我将自己的神格从身体与精神之中分离出来,只剩下了如同刚刚被创造出来的人类一般的自己,也就是芙宁娜。” 至此,芙宁娜终于明白自己最开始是怎么诞生的了。 塞拉菲娜戳戳芙宁娜:“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芙宁娜摇头:“真正见到‘镜子里的我’后我就猜到了。哪有人会认错自己啊?” “她有着喜怒哀乐,该狂妄时就狂妄,该懦弱时就弱,她的优点都是人类才会有的优点,她的缺点也是人类才会有的缺点。但在我眼里,芙宁娜就是完美的人类。因为她和真正的人类完全一样,是理想中的我自己。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翻译:芙宁娜是我最完美的自设,快夸。 塞拉菲娜第一个跳出来响应号召:“超棒!我很喜欢这样可爱的芙宁娜。” 芙宁娜害羞地捂住脸。枫丹民众夸她她可以欣然接受,但是在这里被夸她觉得头顶冒烟。 空欲言又止。 你们真的记得外面还有预言和大鲸鱼吗?能不能快点说正事? 外面的暴雨停了。 在看了芙宁娜经历的五百年后,那维莱特本来很难过的。但是现在他难过不了一点。 芙卡洛斯给那维莱特整无雨了。 “预言中的最后一幕,水神孤零零坐在神座上哭泣。为了让预言看似实现,我邀请了芙宁娜这位演员,来扮演预言中的水神。而过程你们也看见了。就算有了漫长的寿命,她的精神也只是人类的强度。”刚逃开芙宁娜熊抱的芙卡洛斯还是忍不住给人类的自己顺顺毛,“这五百年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无比漫长,无比孤独,无比痛苦的......歌剧啊。” 枫丹刚放晴的天气又有下雨的迹象。 空提问道:“你的计划没告诉过芙宁娜吗?” “要想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芙宁娜真的很了不起,不是吗?” 那维莱特逻辑很清晰:“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能理解你是如何骗过天理的了,但这应该只能说是真相的一半吧?” “关键还是,在此基础上,你究竟要怎么才能拯救枫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