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娜维娅在意识中开茶会,现实中的空和派蒙在渡劫。 那维莱特端庄地拄着手杖,流浪者斜倚着墙壁,两个人都不说话。 水龙王那维莱特对神的气息很敏感,他一眼就看出来流浪者是一个带着神明气息的人偶。 塞拉菲娜也对流浪者说过,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是水龙王。 两人对视几秒后移开了视线。 流浪者暗戳戳想,水龙王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一条龙,怎么他的眷属都傻乎乎的? 派蒙挠挠头,在空耳边小声说:“总感觉有些尴尬。” 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派蒙的小声嘟囔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派蒙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维莱特很善解人意:“要不要随便聊些......话题?” 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没话找话会感到尴尬的类型,整张脸都僵硬了。 派蒙努力找话题,越努力脑子越打结:“那维莱特......呃,你、你应该很会游泳吧?” 那维莱特还僵着一张脸:“......当然。” 气氛更尴尬了。 流浪者都看不下去了:“闲聊就免了吧,没话找话的样子也太可笑了。” 他发现了,这位水龙王和龙蜥一样都不太聪明。 让他来找话题都不会这么僵硬。 “哇,好生气!”派蒙成功被点爆,跺跺脚开始攻击流浪者,“喂,你的论文写完了吗?” 现在小派蒙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她把流浪者当成出气筒,如果流浪者说没写完,她就要上去狠狠逼逼几句——当然了,是躲在空的身后逼逼。 那维莱特:? 为什么一个神造人偶还要写论文? 有问必答的流浪者嗤笑一声:“我要是没写完还会答应某些人无聊的请求?” 那维莱特:“......” 你真的要写论文啊! 流浪者当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写论文的学者。 他是受小吉祥草王指派来枫丹协助调查深渊的。深渊教团和芙卡洛斯的秘密不能说,其他的情报塞拉菲娜基本上都分享给流浪者了,他自己平日也会留意打探情报。 梅洛彼得堡下的胎海水爆发时流浪者就猜到枫丹的预言快要降临了。 趁着枫丹还算平静,他赶完了自己的论文,寄回了教令院。 答辩可以缓一缓,但是论文再不交就要挂科了。 流浪者一点都不想让塞拉菲娜和纳西妲两姐妹知道他挂科! 一点都不想! 派蒙被噎住。 上次在露景泉,塞拉菲娜用论文签字来威胁流浪者,流浪者还吃了这套威胁。派蒙以己度人,认为流浪者会因为论文苦恼。 她已经想好了怎么言语攻击流浪者了,结果流浪者写完了。 派蒙不死心,继续问:“那塞拉菲娜给你签字了吗?” 流浪者反问:“她连助教都不是,我为什么需要她的签字?” 他要上交的是期末论文,又不是项目报告。 旁听的那维莱特大受震撼。 原来深渊教团的公爵、若陀龙王的眷属在教令院连个助教都没混上吗?! 两个小朋友在斗嘴,一只龙思维跑偏瞳孔地震,只有唯一的正常人空在真诚地祈祷娜维娅赶紧醒来。 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现在这个队伍急需要一个小太阳娜维娅来缓和气氛。 空的感知很强,很容易建立精神连接。 而纯水精灵,是最擅长感知情绪的元素生命。 在娜维娅的意识中,纯水精灵们加快了茶会进程。 纯水精灵们隐瞒了“空希望娜维娅醒来缓和气氛”这个残酷的真相,温柔地低语:“娜维娅,你该醒来了,你的同伴在担心你。” 娜维娅睁开眼。 ...... 娜维娅擦掉脸上的泪水,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 小派蒙对着流浪者输出半天,流浪者没事,她把自己气红眼了。 看见娜维娅醒来,小派蒙立刻把流浪者扔到一边,去关心娜维娅。 派蒙贡献出自己的泡泡橘,还帮娜维娅剥橘子皮:“娜维娅,你还好吗?怎么哭了?” 娜维娅相信了纯水精灵“善意的谎言”,看小派蒙眼睛红红的,还反过来安慰派蒙:“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谢谢派蒙这么关心我。” 那维莱特也过来关切询问:“你梦见了什么?” 娜维娅扶着额头回忆:“我做了一场梦,梦见少女失踪案中被溶解的少女化为纯水精灵,邀请我参加她们的茶会。” 派蒙帮娜维娅剥橘子还不忘给自己嘴里塞几瓣:“好奇怪的梦啊。” 那维莱特插话:“不,我想那应该不是梦。刚刚包裹住娜维娅小姐的水是有生命的。” “也就是说,是露景泉中的纯水精灵在一路保护我们?”单纯的派蒙托着下巴,简直把“她们人还怪好咧”刻在脸上。 “呵。”流浪者对笨蛋派蒙加以嘲笑。 派蒙还想说什么,被空拦住了。 娜维娅将自己的梦详细讲给众人听。 派蒙完全没有思考其中的深意,心直口快地问:“诶?你是说,梦里你们是在歌剧院举行的茶会?这么大的场地一定很热闹吧?” 空赶紧捂住派蒙的嘴,为派蒙的智商感到担忧:“派蒙......” 都说了那些纯水精灵是少女失踪案的受害人,她们的茶会热闹是什么好事情吗! 那维莱特静静分析娜维娅的话。 这些纯水精灵的行为很刻意,只有小派蒙才会傻乎乎相信纯水精灵是单纯好心保护娜维娅。 如果她们真的只是想找人参加茶会,希望被人记住,那每天在露景泉边为她们拉琴的莉莫妮才应该是首选。 那维莱特一路走过来,也注意到了空荒星留下的元素痕迹。纯水精灵并不是在娜维娅走投无路的时候来帮忙,而是特意来这里找娜维娅的。 枫丹人被溶解后会变成纯水精灵、厄歌莉娅安抚纯水精灵的歌谣,还有爱泽娜说她们可以用审判留下娜维娅,都是纯水精灵们特意送来的线索。 只是那维莱特暂时还没有想通。 那就只有往前走,寻找更多的线索了。 “我们继续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