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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元清心中早有猜测,也不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多大关系,可听到庆王此言,心里依旧莫名的舒坦下来。
只是他不知大乾皇室为何要这么做,如此掩人耳目又有何用?
他倒没多问,皇家的事情,他一个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也没有资格去管,只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也就行了。
庆王见顾元清不问,他也不再说起,此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本来就不适合拿出来谈。
而且所涉及对象,二者皆是宗师,那其中是否真如他所知道的消息那般吗?或许别有隐情。
一阵闲聊之后,顾元清起身告辞。
庆王也起身道:“本王会在这山中待上一些时日,顾公子若是有闲,随时可以过来坐坐,陪我这老头子一起聊聊天。”
顾元清微笑道:“晚辈戴罪之身,若未得允许,连院子也出不了,哪能来叨扰王爷。”
庆王只当是推脱之言,他笑道:“本王虽年纪大了,可到底还没老糊涂,宗师强者,岂是区区军士能看守得住的,顾公子与陛下之间怕是另有约定吧?”
顾元清不回答,拱手道:“王爷留步,晚辈告退。”
然后随意将长剑反手拿在身后,倒退几步,转身正要出房门,忽然想起一事,又回首道:“对了,有一事晚辈差点忘了。”
“顾公子请讲。”
“晚辈在这北泉山上有一间小院住着习惯了,想着以后可能还要继续住下去,便不想其他人踏足其中,昨日和陈将军说起过此事,可陈将军言此地主事的不是他,今日见王爷过来,想必这北泉山上话事人应该就是王爷了,刚才这小小的要求,不知王爷可否满足?”
庆王道:“此乃小事,本王会安排下去的,若是顾公子在后山待着不习惯,也可以住回来。”
“不用了,谢过王爷。这前面住了一年,去后山住一阵,就当换换心情,何况接下来的日子,这北泉山上怕是嘈杂得很,住后面也清静一些。王爷,晚辈就不再打搅了,告退。”顾元清再次躬身,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庆王送到在大堂门口外一步:“秦虎,替本王送送顾公子。”
那管家小跑几步过来,伸手道:“顾公子请。”
见顾元清身影消失,庆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站立片刻,反身回了堂中坐下。
“王爷!”送走顾元清的管家,快步回了屋子里。
庆王摆了摆手,道:“放心,死不了。”
“那顾元清……背后真有宗师?”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眼中依旧露出一缕惊骇,这就是宗师吗?出手完全不合常理,一剑破空飞来,简直以为看到了神话。
“我们的这位陛下,藏得可真够深的,我就说这次为何突然要将我这老头子派到这里来。原来是这里留了一手啊。”
“陛下请王爷来此,不是因为王爷德高望重,这才能压得住这些江湖宗门吗?”管家疑问道。
“本王也本以为此,现在看来,我们这位陛下是什么都安排好了,这次刚好能让我这老头子见识一番罢了。”
管家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家王爷在说什么。
庆王也没多解释,淡淡道:“今日之事,让下面的人将嘴巴都给我闭好了,不要对外乱讲了,你让人去将神鹰卫的陈传山唤上来。”
“遵命!”
……
顾元清随军士回了后山,进了自己屋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他自始至终,看似都胸有成竹,可在庆王动手的那一刹那,心里依旧一紧。
庆王真武九重巅峰的修为且不说,他乃是皇帝的亲叔叔,曾誉满大乾王朝的军神。这样的人物,他杀了你没事,但你若动了他半根汗毛,这大乾国怕是就待不下去了。
顾元清自诩有些实力和手段,但也没到一人可敌一国的地步。
“庆王似乎误会了什么,这样也好,至少免了许多麻烦。而且在这北泉山上,说我是宗师也未尝不可!”
顾元清闭目观山,他“看”到正在忙活的老叟,心念一动,一股无形压力落在老叟身上。
那老叟动作陡然一僵,面色难看到极点,额头、背心都开始冒出冷汗,他感觉浑身真气尽数被冻于体内,冥冥之中感觉似乎只要自己一动,就要身死。
旁边的中年妇人冯桃看到了异状,她拍了拍老叟的肩膀,阿巴阿巴的说着,手也比画着。
屋子内的顾元清微微一笑,气息散去,老叟立马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他心中猜想:“这宗师莫非是那顾家公子有关?这也解释了为何他的修行能迅速提升,若有宗师亲授自然也就说得通了。而现在,定然是察觉了我有修为在身,对我的警告!”
他对冯桃比画了一个没事的手势,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干活。
顾元清若有所思,他的视线穿过山体遮挡,落在了正往山上赶路的陈传山身上。随着他心念一动,在树尖上飞掠的陈传山如同身受重压,直接从树梢摔落下去,砸断了几根树木枝叶,滚落地上。
顾元清见到这般场景,连忙收起了心中念头。
陈传山顿时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一个一掌拍在地面,翻身落在一块山上,强压心中怒意,一只手抓住长弓,一只手搭在箭筒里箭矢羽尾,沉声道:“哪位高人和陈某开这种玩笑?”
额?顾元清有些许心虚,他没想到动静竟然如此之大,毕竟对他来说就是想了一想,根本无法感觉到这个念头对别人带来的影响。
陈传山在原地站了好久,也没见回应,无可奈何的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山上赶路,来到庆王院落中。
庆王看陈传山身上尘土,有些狼狈,问道:“陈将军你这是去了哪儿?风尘仆仆的。”
陈传山道:“一位前辈似乎不满意属下最近做的事情,刚才赶路,突然和属下开了个玩笑。”
庆王愣了愣,突然间明白是谁做的好事了,若换成自己正在树梢顶上赶路,突然遇到如同之前那种被封锁了所有内外感应的状况,比起现在的陈传山只怕也好不了多少。
“果然是年轻人,这心思也……挺有意思的。”庆王哑然失笑,他以为顾元清是因为被陈传山赶到了后山,心中不爽快,偷偷开了这么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