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宁铮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他没想太多,看了眼后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丝电流声,过了几秒后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宁铮,我知道你在调查城北的事,听说你最近日子过得不太顺利。” 宁铮立马警觉的站起身,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 信息组的伙伴已经下班了,这会怕是很难追踪这个号码。 徐之礼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过来。 他瞧见宁铮的表情,张了张嘴没出声,只是用手指了指手机。 宁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开了免提和录音。 “你是谁?”宁铮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并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 对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想必你已经调查到了城北案中的那笔资金。” 宁铮与徐之礼闻言心下一震,对视中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人怎么知道他们的调查进度? “你查到资金流向了么,你会发现意想不到的秘密,而这可能会对你的职业生涯产生重要影响。” 宁铮突然想起这句话似乎在收到黑客小孩给的那份名单时,他也说过。 那时他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他不能触碰的某个涟漪。 徐之礼快速拿笔写下一行字。 宁铮看后稍稍冷静:“如果你真有线索,何不直接告诉我?” 电话另一头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你的调查顾问,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提醒。在你深入调查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失去的东西。” “你的父母、亲朋好友的命值不值得让你去冒险。” “你是在威胁我吗?”宁铮感到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 “威胁?你说是便是吧。”对方冷笑。 “对了,你可以问问徐队,当年他与万锃不就是在这个节点做了不同的选择不是么?” 电话挂断,宁铮与徐之礼面面相觑。 “他一定就在这附近盯着我们。”宁铮着急忙慌地拉开窗帘往外看去,此人肯定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徐之礼久久没有回神,对方的话勾起了他不太美好的回忆,手心已经渗出冷汗。 “徐队,刚刚那人说的什么意思?”宁铮没回头,边问着继续看着窗外,始终不确定对方的位置。 也许城北案件的复杂性真的超出他的理解,这通电话让他意识到必须更加谨慎。 徐之礼神色晦暗地扶桌坐下,他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沈行,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宁铮闻言回头,顺手关上了窗帘,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我知道,沈青山那个死于城北的大儿子,说是自杀?” 徐之礼没回答,只是自顾自说着:“当时我与万锃一接到他的死讯便被派赶往城北调查。” “这个案子是我接触最为离奇诡异的一个。” “他不是自杀么?”宁铮重复问道。 “是。” 徐之礼神色怅然:“可死的是他又不应该是他。” “什么意思?”宁铮不懂。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我让沈老爷子帮你也是出于私心。” “愿闻其详。”宁铮拿出了烟。 待徐之礼讲完,纸杯中的烟头已然盖高楼。 宁铮若非见到他手机里的照片,恐怕难以相信徐之礼的疯言疯语。 他一脸恍然:“难怪,有关那个案子的卷宗全部都上了高级权限锁。” 城北那边地办事人员也是一副不愿意交出资料地嘴脸。 “那你和万局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还有沈行从高中起关系便十分要好,当年沈行的案子所有的由头都指向了当时在任的城北县县长。” “当时的城北县县长是...” 不等宁铮掏出手机查询,徐之礼脱口而出:“曾国潘。” 如今的曾国潘可已经不是什么县长了,已经是副厅级别的人物了。 “刚刚那通电话提到的节点与今日状况相似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的没错,当时我与万锃都收到了警告。” “万锃有妻女,而我当时父母还健在。”正因为有所顾虑这些亲人安危的心理正中了对方下怀。 “很快,上头便通知我与万锃返程,又将我调离了总局不让我有再碰此案的机会,在过了些时日后,万锃一路高升做到了万局的位置。” 不用多解释,宁铮也理清了里边的事。 那这么说万锃和曾国潘是一伙的了?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问出口。 徐之礼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曾国潘与梁友国以及光明会的那些成员皆是一丘之貉。” “其实我这次去城北调查梁友国情妇时,去了一趟沈行的案发现场。” 徐之礼闻言抬眉看他:“你去了?” “对。”宁铮也不瞒着他,观察着徐之礼的表情继而道:“似乎有人在引导我去查这个光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