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无边无际,没有一点光。 无感的知觉,没有温度,没有触觉,没有声音,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包括自己。 云舒秋第一反应就是:“我死了?被那个怪物杀死了?” “你没死。”一个男子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至少没有脑死亡。” “你是谁?你,你在我脑子里?”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怪物。不是我在你脑子里,而是你在我脑壳里。你不要抵触,静下心来感受。” 云舒秋突然看到天上有亮光,接着像突然开了灯似的,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由黑色变为了柔和的白色。 一个人影出现在天际,不受时空的限制,两步走到了面前,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茶桌前。那人的脸不停变幻,记忆中无数的面孔闪烁着。 “坐吧。”那人说出这句话后,样子确定下来,是华区年轻男子的样子,说不上很帅,比较耐看型。 云舒秋发现自己有了身体,便坐在男子对面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男子介绍道:“我叫齐奇。” 他边坐下边解释:“这是我的想象空间,正在与你共享。怕你难以接受,所以场景布置得简单了些。 你也可以增加一些布景或者事物,只要我们都接受,就可以出现在这里。” 齐奇喝了口茶,阻止了对面继续提问,“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由我来说不如你自己去看。” 云舒秋突然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细细查看起来却又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给人一种恍若前世的感觉。 “这是我的部分记忆,当然只是与你有关的一些前因后果。你应该明白了,不是我杀了你,而是我救了你。” “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云舒秋话一出口,大惊道,“这是我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啊!啊!这句也是!” 齐奇笑道:“刚才说了,这是我的想象空间。你想的我都知道,就相当于说出来了。” “这不公平!” “嘿嘿,这世上有什么公不公平的。而且如果不是我,那天你也会被后面那批人给掳了去。而且之前我说过,要帮你实现愿望。” “愿望?什么愿望?”云舒秋有些懵。 “成为南境之王!” 一个小时后,受严重中子辐射的云家大小姐,在河边被开展地毯式搜寻的安保队发现。 经过简单救治后,立即被联邦军提审。 南境最好的医院,被安保队围得严严实实,不时还看到联邦军的身影。 楼下的一个房间里,云吉照猛地拍向桌子,愤怒地说道:“滚蛋!根本没把我们当人!舒秋刚醒,连危险都没脱离就被带去审问!欺人太甚!” “吉照,小声点!联邦军就在旁边!听说还来了一个少校!” 联邦军少校什么概念?在南境,他站着,就没人敢坐下。 “联邦军在又怎样?我就这一个女儿!眼睁睁看着她被拉出抢救室,却无能为力,我怎么当她的父亲?!就算撸了我的位置,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把这事捅到天上去!” …… 另一边,医院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云舒秋一头秀发被剃光,脑袋上贴着或插着各种探针。 比起凉凉的头顶,浑身侵入骨髓的疼痛和无力的虚弱感,让她想起一个词:病入膏肓。 但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自己死不了。 “你是怎么跑出致死范围的?”房间里一个联邦军问道。 云舒秋不记得对方问了多少问题,也不记得这个问题是不是问过几次。 脑子里的各种探针和病情恶化,开始影响她的记忆。 “我,在拼命跑。”她努力说出几个微弱的字就要喘一下,“后面一个,怪物追上,抓住我,就,就记不起来。” “什么样的怪物?” …… 隔壁房间里,几名军人在看着询问的实时投影。 “蒋少校,记忆分析出来了,与她供述的基本一致。没有其他发现。” 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报告道,“而且再这样下去,她快要撑不住了。” 事件的详细报告已交到联邦军少校蒋维克手中。 出逃的实验体在四季酒店绑架云舒秋后变成了她,到云家学习古武。 云舒秋逃出来后找到太区安保队副队长巴松。 巴松由此发现端倪,想立大功,引蛇出洞被蛇咬。 在地球调查的颇侯龙小队发现安保队人员异动,立即赶往现场,与实验体交战,最后全队覆没,引爆N弹。 本应与巴松一起立即死亡的云舒秋,却被实验体带到了还有希望生还的距离…… “有没有可能是目标变成了她?”蒋维克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他只想抓到实验体。 “基因一样,记忆也一样,那就是同一个人。而且她没有目标的能力。”白大褂看着蒋维克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个女孩凶多吉少。 这时楼下传来了人群的呼声,一名联邦军上尉走到窗边,看到底下黑压压一片人,还有不少记者在录像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