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的心思，桔子看得出来，笑了笑，接过袋子，“行，我让他试试。” 翠翠转身走了。 桔子把钱收好，连同秦思思的尺寸，一起放兜里。 肩膀上多了件棉服，她不用看，就知道是方勇给她披上的， “帮我把炉子封好，别灭了，要不然明天冷。” “已经封好了。”方勇走到前面，帮她穿棉服，“饿不饿？” “嗯。”桔子穿上棉服袖子，“咱们回妈家蹭饭，顺便把毛衣给我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好在坐在车里，没什么影响，方勇开得很稳，路上买了几个熟菜，到了田家，正赶上吃饭。 “妈。”桔子鼓着肚子往屋里走，方勇在旁边扶着，小心翼翼。 田妈妈迎出来，馋着她进屋，“慢点，冰天雪地的，地上滑。” “妈，我哥呢？”桔子进屋，田大树正洗手呢，肩膀上还有没化完的雪，看样子也是刚回来。 “肚子那么大了，少出门。”田大树说。 桔子把毛衣袋子放下，过去洗手，田大树提起暖壶，给她添了点热水。 桔子洗着手，说：“哥，你和钱红霞怎么样了？” 这阵子太忙，没工夫打听。 田大树脱了外套，搭椅子上，“人家心气儿高，结婚要金戒指，金耳环，咱买不起，不耽搁人家。” “哥，咱不缺钱。”方勇把菜摆上桌，“喜欢就娶。” 田大树拿勺子盛粥，“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我能让你们接济？再说，我外甥马上就出生了，你们花钱地方多。” “哥。“桔子擦干手，走过去，提起袋子给他。 田大树，“什么？” 桔子，“你看看。” 田大树接了袋子，从里面拿出毛衣，“花这钱干嘛？” “别动。”桔子把毛衣放他身上比划几下，“哥，你换上，我看看合不合适。” “要是不合适，赶紧给人家退了。”田妈妈接话。 田大树去里屋换毛衣，没两分钟就出来了，在大家面前转了个圈，“行不？” “挺合适。”田妈妈说。 桔子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大小肥瘦，正合适，“翠翠姐手真巧，就见过两面，织得这么合适。” 田大树愣了一下，“谁织的？” “翠翠姐。”桔子帮他整理下肩膀褶皱，“她说，贪便宜买了两捆毛线，颜色不适合她，就织成了男式的，家里又没男人，不知道给谁。哥，你拣便宜了，这么合适，啧，啧，量身定做的一样。” 田大树转身回里屋，“我脱下来。” “不喜欢？我明天还回去。”桔子问 田大树边走边说：“人家心意，不还了。” 桔子“噗嗤”笑出声，坐下拿起个馒头啃，“妈，你觉得翠翠姐咋样？” 田妈妈想了想，“那闺女长得挺好，人也不错，就是、离过婚……” “离过婚，也不能怪她。”田大树换了衣服，坐下吃饭，“那男人太不是东西。” 桔子说：“哥，你要是有意，不如让婶子问问人家。” 田大树琢磨一会儿，问田妈妈，“妈，您说呢？” 田妈妈看出来儿子有意，也就不拦了，毕竟儿子年纪也不小了，翠翠虽然离过婚，好歹是个能过日子的女人，“明天我找你婶子去。“ “这事我自己办。”田大树树就是想要妈一个态度，“妈，您给我外甥准备东西吧。“ 孩子快生了，褥子，垫子，尿布，小棉裤小棉袄，都得备下，要不然到时候抓瞎。 方勇给田妈妈夹菜，“妈，我这边没亲人，桔子做月子的时候，您多费心。” 田妈妈笑，“我外孙子用的，早就准备好了。” 吃完饭，田妈妈拿出个包袱，里头全是孩子的东西，小包被，尿布，两套小衣裳，还有很多。 前世，桔子生孩子的时候，东西也都是妈给备的，不过，她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才怀孕，妈身体远不如现在硬朗，准备的东西，也没有这么齐全。 她当过妈，对这些东西都不陌生，反倒方勇一个大男人挺感兴趣，拿起个小肚兜放手心里，看了又看，稀罕得不行，“衣服就这么点儿？” “孩子刚生下来，不过一尺多长。”田妈妈比划了一下，“这还算大的了。对了，奶瓶奶粉还没准备，奶下来得等两天呢，不能让孩子饿着。” “我明天买。“方勇问：“还有别的吗？“ 田妈妈想了想，“家里多备些煤，正月里一闹天，冷得很，生完孩子不能着凉，容易落下病。孩子小，也禁不住冻，屋里尽量弄暖和点儿。还有……“ 田妈妈说了一大堆，方勇一边听，一边点头。 越聊，天越晚，雪下了厚厚一层，桔子要走，田妈妈说什么也不让，两个人就在田家睡了。 桔子的屋里每天打扫，就是有点冷，生上炉子一下子也暖和不过来，她泡了个脚，钻进被窝里，被子冰凉。 方勇关上灯，衣服脱了，掀开桔子被窝，从后面抱住她，大手包住她的手，放在鼓起来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