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看眼桔子，眼里带笑，“你们问的真是时候，我这件衣服的设计师，刚到。” 几个女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桔子看了个遍，还是不相信，“就是她？” “这么年轻？” “没听说过这么年轻的设计师啊，大学还没毕业吧。” 桔子看了眼大家，介绍自己，“我叫田桔子，不是设计师，就在菜市场开了间小裁缝铺，以后大家想做衣服，欢迎来找我。” 有人翻了个白眼儿，“谁去菜市场做衣服，我都是找设计师，私人订……” “少说两句！”旁边的手肘碰她一下。 这女人脸白了一下，急忙改口，“不过，苏老师的眼光肯定没错。田小姐……” “叫我桔子吧。” “桔子，你这条裙子是自己做的吗？” “我也想问，真好看。” “坐下聊吧。”白妈妈瞥了眼桔子的肚子。 “谢谢阿姨。”桔子坐下说：“是我自己做的。” “还能做别款吗？” 桔子说：“有，我可以帮大家设计……” 女人们聊起衣服，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客人，其中一是赵舒明。 赵舒明西装革履，戴副眼镜，一副知识分子打扮。 他一来，就盯住了桔子。 桔子脸上带笑，偶尔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淡雅娴静。 漂亮得让人心颤。 这么美的女人，本应该是他的！ 赵舒明眼里透出不甘。 有人这么盯着自己老婆，方勇第一个发现，说实话，赵舒明能来，他有点意外。 这次来的不是厂长，就是老板。 他赵舒明，不够格。 “方老板……”有人找方勇说话。 方勇抬手打断，问会长，“他怎么来了？” 会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说：“龙耀五金厂的副厂长，厂长没在，就让他来了。这小子最近很能折腾啊，上上下下跑关系。我给他下过饵，不咬。放心，周老板交待过，不会让他蹦哒太久。” 鱼不咬钩，要么鱼不饿，要么诱饵不够。 方勇在会长耳边说了几句。 会长点头。 说话的工夫，赵舒明要往桔子那边去，会长走过来，伸出右手，“赵厂长，欢迎欢迎。” 赵舒明急忙握手，“会长客气，我只是副厂长。” “赵厂长别谦虚嘛，这么年轻有为的副厂长，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没有那个副字了。”会长客套，“就像方老板，都是年轻有为的人才啊。” “哪个方老板？”赵舒明问。 会长指指人群里的方勇，“咱们商界新人，办了电子厂，还要注册公司，发了大财了。” 方勇今天确实耀眼，尤其那身西装衬得整个人挺拔高挑，贵气十足，在一群老板的恭维中，特别出挑。 赵舒明嘴角闪过不屑，“他？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混混。” 会长垂下眼睛，笑了一下，“当然，他和赵厂长不能比。赵厂长掌握的，可是国营厂的命脉。对了，我有批国外的设备，想往龙腾推荐，有兴趣吗？” “哦？”进设备可是肥差，赵舒明有点心动，“什么价钱？” “咱们找个消停的地方谈。”会长把赵舒明往外头引。 赵舒明临走，往桔子那边看了一眼。 桔子这边聊得正开心，有位三十多岁的老板走过来，问白妈妈，“会长夫人，介绍一下吧，这位小姐，是谁？” 原来，白妈妈就是会长夫人，桔子心道，怪不得都那么殷勤。 白妈妈站起来，介绍，“这是娱乐公司的蔡老板。” 娱乐公司？ 出于礼貌，桔子站起来，打招呼，“你好。” “这是田桔子。不过老蔡，人家不是想当明星的小姑娘，别随便挖。”白妈妈提醒。 蔡老板哈哈一笑，“还是苏老师懂我。我有部电影，缺个女角色，我觉得田小姐的气质很符合，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这蔡老板，应该把她当成跟大老板来参加宴会的小明星了。 桔子没兴趣，摸了摸肚子，“谢谢蔡老板，我怀孕了，不方便。” “怎么了？”方勇来了，揽住她的腰。 桔子摇头。 蔡老板笑，“原来是方老板的……” “我老婆。”方勇说。 别的还好说，老婆……真不能随便挖。 蔡老板脸上闪过慌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田小姐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怪我，没介绍清楚。”白妈妈说：“老蔡，人家早就结婚了。” 估摸着方勇不认识白妈妈，桔子就给他介绍，“阿姨是会长夫人。” 话说着，服务员上了菜，方勇和白妈妈客气两句，坐桔子身边，挑了几样桔子爱吃的菜，夹给她。 桔子一边吃，一边和白妈妈聊天。 有人给方勇敬酒，他一律回绝，说老婆怀孕了，安全第一，待会儿要开车。 连会长都不敢劝酒。 赵舒明没再出现。 吃饱喝足，方勇就带桔子回家了。 天有点晚了，风挺凉的，桔子刷牙洗脸，不想洗澡了，弯腰端盆，准备洗脚。 方勇提了壶热水进来，把水壶放下，扶住她，“干嘛？” 桔子说：“洗脚。” “坐下。”方勇扶她坐沙发上，往盆里加了些热水，试试水温，端到桔子脚下，卷起袖子蹲下，帮她脱鞋，洗脚，“累了？” 桔子摇头，挺兴奋的，“今天会长夫人给我做模特了，以后裁缝铺的生意，错不了。” 方勇拿毛巾，给她擦脚丫，“妹妹这么能干，我以后就当小白脸儿，吃软饭了。” 方勇鼻梁高挺，低垂的睫毛很长，特别俊。 不止模样，关键某些方面…… 的确有吃软饭的本钱。 不过，未来的商业圈几乎以他为主，身价没有百亿，也数十亿了。 太贵。 恐怕没人养得起。 也不许别人养。 桔子笑着问：“多少钱？我包了。” “别着急。”方勇站起来，擦干手，毛巾扔一边，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床上， “等孩子生了，我好好伺候一次，妹妹验验货，满意了，再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