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心瑶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周云溪当机立断,把带来的太医指派给她,罗青也安排侍卫们齐心协力协助汤药的发放。 夜深人静,县衙门口人头攒动,领过汤药的人,自身的状态,基本都有所缓解,那些被救治过的人也都转危为安! 然而,南湖县地域辽阔,全县人口约十八万之多,围在县衙门口的人数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时,已有侍卫前来禀报此次瘟疫的状况:“启禀大人,县衙门口聚集的人数共有三千,皆已悉数感染,目前已有二百人不幸离世,但自王姑娘到来后,所有感染者皆已病情好转,暂无性命之忧!” 罗青和周云溪闻此消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稍感宽慰。 既然王姑娘带来的汤药成效显着,那么此次瘟疫便看到了一线曙光! 等所有的人救治完成之后,王心瑶、罗青、欧阳萍、周云溪等人,全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县衙内堂。 “多谢王姑娘的高义!”罗青深鞠一躬,拱手作揖,又满脸焦灼地问道:“王姑娘,今日感染者是否有望痊愈?后续局势是否能有所好转?” “就谢家村目前的状况而言,我所提供的这些汤药定然是有效的,治愈的希望也极大!”王心瑶答道。 紧接着,她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只是当下的情形着实不容乐观。感染人数恐会持续攀升,而我们来的药草所剩不多了。” “那该如何是好?”周云溪心急如焚,脱口问道。 王心瑶略作沉思,而后又道:“我们急需更多的药材,但当务之急是遏制疫情的蔓延。我提议,先让家家户户闭门自守,同时强化县城的防护举措。” “好!我即刻加派人手去办。”罗青毫不犹豫地应道。 “药草之事,周大人不必忧心,我来之前,已遣护卫队于山上采集,料想明日清晨便会有人送来!”王心瑶又道。 “王姑娘真是心思缜密,周某钦佩之至,我代表南湖县的黎民百姓,感恩王姑娘的高义!”说完,周云溪躬身行了一礼! “周大人,言重了!”王心瑶话音刚落,便又吩咐道:“外面还剩了些许汤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去喝上一碗!” 欧阳萍赶忙站起来说道:“王姐姐,我们不需要,还是将药留给已然感染的人吧!我们这些人目前尚还康健!” “是啊,王姑娘,药草本就稀缺,理应留给急需之人!”罗青随声附和道! 周云溪和他带来的一众官员皆在推辞,或许在他们眼中,百姓永远处于首位。 如此高尚的品德,令王心瑶不禁对他们刮目相看!何为为民请命的好官?他们便是! 之前因赵浩轩和陈景渊之事,王心瑶对这古代的官员,或多或少存有一些厌恶之情,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 然而今日,她却有了全新的认知,或许每个时代皆有正义之师。 能来到这瘟疫之地的人,大抵都是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这着实让王心瑶感到一阵宽慰! 于是,她又继续说道:“欧阳小姐,诸位大人,后续的疫情防控全仗着你们来支撑,所以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决不能被感染,唯有如此,方能救治更多的人!这个道理,你们可明白?” “是的,王姑娘说的没错,是周某考虑不周到,我这就安排每人都领一份汤药,谢谢王姑娘!”周云溪再次感谢。 王心瑶的身份,周云溪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向她咨询太子的事情。 所有人都向王心瑶恭身行礼,在他们看来,此次南湖县之行,无疑是九死一生,如今按这个情况来看,肯定能活着回京城,那么王心瑶,无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王心瑶轻轻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刚刚在抢救患者之时,我已将那药的配方及熬药的流程,全部告诉了在场的太医。明早待那药草一到,大家定要将熬药之事处理妥当,而后再挨家挨户地分发给每个感染之人!” 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决定明日分头行动。 “目前重中之重乃是控制疫情的传播,防护队的人务必安排下去,瘟疫必须令每家每户都自我隔离,尽量避免走动。”王心瑶又不放心地再次强调! 接着,王心瑶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担忧地说道:“但如此一来,百姓的日常物资可成了一个大难题!” 她的稻谷尚未播种,自己手中的余粮亦是寥寥无几,目前仅够维持谢家村的开销! 罗青赶忙说道:“王姑娘,请放心,皇上已然安排妥当,相信物资很快便能运至。” 王心瑶微微点头,“今日已晚,大家也都疲惫不堪,去歇息吧,明日我们齐心协力,一同奋战,定能战胜这场瘟疫!” 天蒙蒙亮,稍做休息的众人也都醒来了,这时,谢小刚带领的车队已经送来了药草。 众人立刻开始忙活,按照王心瑶所说的方法熬制草药。 与此同时,防护队的人员也开始行动,挨家挨户宣传防疫知识,并督促村民们进行自我隔离。 王心瑶和胡伟他们,带着已经熬好的药草,来到了盐场! 因为盐场的人数偏多, 这里的惨状不比昨晚在县衙门口的好,体质弱的已经出现了死亡的情况,等王心瑶他们赶到的时候,盐场的人已经死了20名工人。 死亡的人里面,有15个是乞丐,他们才刚刚过上好日子,就被这场瘟疫,无情的夺去了生命! 王心瑶强忍着悲痛,让胡伟他们分发草药,自己对重症者进行救治。 这些人大多数身体虚弱,精神状态也很差,王心瑶不断地安慰着他们,告诉他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场瘟疫来得太过凶猛,虽然她有药方,但终究是跟不上瘟疫传播的速度,突然间,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21世纪的那场新冠病毒最严重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