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小生,快出来。”回到家以后,团团这个小家伙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喊。 屋内寂静一片,无人答声。 徐思安捏了捏团团的小肉手,“是不是潮生同志不在家?” “他这会儿怎么可能不在家。”小肉团子黑亮黑亮的眼里闪着狡黠,她突然挣脱开了徐思安牵着的手。 在林鸢和徐思安双双的注视下,小家伙两只小肉手聚拢放在嘴边,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放开嗓子朝着屋子里面喊,“陈潮生你快出来,不然我就离家出走了,让你妈打烂你的屁股!” “啧,小家伙你要是离家出走,我妈不会打烂我的屁股只会打烂你的屁股。”屋内终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低沉男声。 伴随着声音落地,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许是外面的阳光太晒,屋内的走出来,还停在屋边上伸手遮了遮,这才趿着布鞋晃荡晃荡的过来。 林鸢也总算看清了陈潮生这人的模样。 剑眉星眸,按身上的气质来说,跟陆慎是同一款类型,稍长遮住眼睛的刘海,随着海风一荡一荡的,比陆慎有多了些玩世不恭。 林鸢对人的外貌并不注重,她只简单的扫了一眼,再看到陈潮生明显有些不对的左脚,也只是快速扫过并未跟常人一样做停留。 “这小子谁啊?”陈潮生出来以后,随意的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丝劲瘦的一截腰,随后伸手勾着小团子的衣领,一只手将人给拎了起来。 小团子双腿离地,也不慌张,两截莲藕般的小短腿随意的在空气中蹬了两下,仰着头撅着嘴小声的嘀咕,“只会当着小思安的面做点“上不台面”的事情,有本事你把人给我领回家啊,怪不得你妈没事就训你,等着小思安被别的男人叼走,你就蹲一边哭去吧。” 小奶团子的嘀咕声小的林鸢三个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潮生:!!! 徐思安:!! “陈团子你要是再敢胡说,这个月你别想吃到一颗大白兔奶糖!”陈潮生声音有点微凉。 奶团子这会儿倒是老实了,只不过嘴还在那边小声的叭叭,“就会威胁我一个小孩子,你追不到你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村子里有好看的哥哥过来,我第一时间就在帮你杜绝小思安会被人叼走这个问题了,你不感谢我还不给我大白兔奶糖吃,晚上我就告诉你妈,让她打烂你的屁股!” 小团子吐字干净,奶声奶气的,这副样子落在林鸢这个外人面前倒是觉得萌的让人心颤,肝颤的,但是在陈潮生听来就跟小麻雀一样,聒噪的很,徐思安这个小姑娘,早就在小团子开口以后脸红的跟个小苹果一样,垂着脑袋,局促的站在那里。 陈潮生空出一只手,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皱起来的眉头,“团团别闹了。”他这会儿连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无奈了。 萌团子见好就收。 她就在陈潮生的手里转了个半个圈,终于将一边的林鸢想起来,两只小短腿又在空中蹬了两下,“小生,小生,这个哥哥是来找你的,有正事。”家里人怕她小孩子嘴巴不把门,多次在她面前提做生意这三个字坚决不能说,要是让别人听到家里就会出大事。 小团子后面遇到这类人就会说是有正事,这样谁都抓不到她的错。 陈潮生将小团子放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小团子哒哒哒的跑到徐思安的面前,牵着在一旁快要原地把自己烧成苹果干的徐思安给拉走,将空间留给林鸢和陈潮生。 “进来吧。”看着小团子和徐思安进另一间屋子以后,陈潮生才直起身子跛着腿慢慢的往屋子里走,林鸢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院子内,陈潮生指了指院内的葡萄藤底下,“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拿茶。” 林鸢以为是大搪瓷,刚想推辞,就看到陈潮生已经速度很快的端了一桌的茶具出来。 林鸢挑了挑眉,坐到了位置上。 陈潮生泡了一手的好功夫茶,等黄澄澄的茶水放到林鸢面前,他才端着茶懒洋洋的问,“你要多少鱼。” 林鸢见状,心里大概是有了底,看来明天会市里得准备一份礼好好感谢国营饭店那个服务员了,陈潮生应该是只做熟人生意的,能找他的估计也是熟人介绍的。 “怎么样的一个价格?” 熟手谈生意,就不用过多拉扯。 “我们这边主要是大黄鱼这些,你也是运气好,这会儿大黄鱼一斤一毛钱,虾和螃蟹两毛钱一斤,带鱼贵一点三毛钱一斤,其他的鱼看当天的捕获量,买的多都是2毛钱一斤,要是咸鱼和鱼干,那就是3毛一斤。” 林鸢听了价格以后,捻了捻手指,“明天的货你能拿到多少量?” “那得看你能拿出多少钱了。”冬天的时候还好,海鲜能够冷冻起来运输,现在夏天,除了咸鱼和鱼干虾皮紫菜海带这种干货还能运输保存以外,新鲜的海鲜要保证食物不变质很难,运输成本也大,哪怕是遇到外面卖价格也高,一般人家也吃不起,很多人也不愿意吃。 林鸢的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八成以为是这小子喝醉酒在说胡话了。 陈潮生倒是没有,只是又给林鸢添了一杯子的水。 林鸢这次是准备配四万的货去卖的,新鲜的海鲜去北方城市卖确实有优势,但是不宜拿出太多,咸鱼这些倒是可以多买点,“我要五千的新鲜海鲜货,七千的咸鱼,虾干还有海带,紫菜什么的,你给我配货,需要多少时间?” “多少?”陈潮生的嘴停在茶杯杯沿上,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做生意眼力劲自然不会差,所以当林鸢问有多少货的时候,他没有嘲笑或者什么,一般来这里拿货,拿个五六百是顶天了,可能林鸢会多点,他觉得是一千左右,没想到价格会在万上。 林鸢的大手笔让一向接了不少大生意沉稳的陈潮生都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