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绾宁苑门外。 “裴晚晚你个贱人,快开门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里头便什么事都没了。 “你一个留下血书跳河的死人怎么不去死,谁给你熊心豹子胆,敢回来跟我抢秦王妃的位置?” 女子身形高挑小脸娇俏,面容与陈媛芳有五分相似,十五岁的年纪虽未完全长开,却出落得异常别致。 这便是承恩侯府的二小姐裴娇娇,虽是庶女,却因比裴晚晚早出生几个月,被裴柏良接入府后,裴娇娇成了侯府的二小姐,裴晚晚则从原先的嫡出大小姐成了三小姐。 “哪来的疯狗,跑来本小姐的绾宁苑外乱吠。” 沈绾绾缓缓朝前走,紧随其后的若云手里拎着几包药包,这是她们回来前特意去医馆抓的,本来出门的理由便是给裴柏良抓药,当然得带着药材包回来。 裴娇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气得快要七窍生烟,转身对着“裴晚晚”怒目而视,“该死!你方才骂谁是狗?” 沈绾绾掏了掏耳朵,“到底是谁家的疯狗?还不赶紧带走,本小姐可是要对疯狗不客气了。” “你!” 裴娇娇跺了跺脚,快步上前,抬起手来就要往“裴晚晚”的脸上扇去,“贱人生出来的果然……”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不是打在沈绾绾脸上,而是落在裴娇娇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肉眼可见的高高肿起。 “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下人叫你一声二小姐,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了?一个庶出小姐,敢在本小姐面前大放厥词,还欲对本小姐动手,谁给你的胆子,你那只能当妾的娘吗? “妾终究是妾,无论是贵还是贱,永远改变不了你庶出的身份,听懂了吗?识趣的赶紧滚,别再到我跟前来碍眼!” 沈绾绾嫌恶地吹了吹手上沾上的脂粉,也不知这裴娇娇涂了几斤面粉,弄得她一手白。 她虽在上京生活了八年,也照着京中贵女的模样去装了八年,可不知为什么,对于脂粉这类东西总是打心底的不喜。 她从前在相府,非必要根本不会让丫鬟给自己上妆,如今顶着裴晚晚的身份,更不会往自己的脸上涂抹脂粉了。 即便不化妆,她懂医理,身子调养的好好的,气色自然比旁的女子要好许多,甚至让自己比涂抹了脂粉的女子看起来更好看。 裴娇娇彻底被打懵了,她实在不知“裴晚晚”从哪来的如此大力气,如今她其中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哪怕看不到,也能明显感觉到两边脸大小不对称了。 这贱人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裴娇娇看着“裴晚晚”,眸子里全是狐疑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七年前,她明明像只小猫咪一般唯唯诺诺,哪怕是被踩了尾巴,也只敢小声“喵”一下,哪里敢大声说话,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不过在穷酸的乡下住了七年,回来后整个人变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