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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军区大院,比在宁城那时候的家属院,条件要好上一些。
大门有人站岗执勤,里面住着的人级别似乎都不低,便也没有那么多话。
军区干部的家属都没见过宋声声,之前也只听说他们夫妻两个感情很好,傅城当年还打了两次的结婚报告,非得和人结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反观他们,自由恋爱的还真不多。
多的是看家庭条件、工作方面都合适,相亲见了一面,就领证结婚。
所以,军区的干部家属,还有些羡慕刚从娘家回来的宋声声。
而且傅城刚升任新的指挥官,前途无量,她往后也能跟着风光。
宋声声莫名其妙就成了其他家属羡慕的对象,她晚上被傅城带回部队家属院的时候,肚子还很撑,一不小心吃多了,就不太舒服。
傅城领着她绕着大院走了一圈。
宋声声走得都出了汗,是消食了不错,但是也很累。
她累到多一步都不肯走。
傅城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声声,上来。”
宋声声犹豫了会儿,没有继续装模作样的客气,她爬上他的后背,小心眼的想要把给他压扁。
她是胖了的,肯定比以前沉。
傅城背她,绝对没有从前那么轻松。
“沉吗?”
“不沉。”
宋声声问完才觉得自己蠢,傅城平时在部队里,训练量肯定比背她要重得多,她也不是没见识过他这具硬邦邦的身体。
“你快点,我要回家洗澡。”
“嗯,回去就给你烧热水。”
热水瓶都是晚上新买的,没有用过。
煤炉锅,还得问隔壁马营长家借用一下。
“我等不了!我浑身都湿哒哒的汗,衣服黏着身体,很不舒服。我回家立刻马上就要洗澡。你连这种小事情都满足不了我,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回来和你过日子?”
宋声声就是想故意为难他,故意表现出刁钻无理的样子。
让他后悔强行把她带回来,让他知道她很难哄!
傅城的手托着她的腿弯,把慢慢往下滑的人儿往上颠了颠,紧接着他说:“声声,你先抱紧我,别掉下去。”
然后,他又说:“东边有澡堂子,很近。”
“要过去吗?”
“我先背你去澡堂,再回家给你拿衣服,让人帮忙把衣服给你送进去。”
宋声声是南方人,她很不习惯去大澡堂子里洗澡。
以前在宁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去澡堂洗澡,还得找有帘子隔起来的小单间。
“算了,还是你烧热水吧。”
烧水这活儿,她先前又没少干,可累人了!
还要去水井里打水,一桶桶往家里提,是个体力活儿。
傅城表现得任劳任怨:“行。”
其实,军区大院早接了自来水。
傅城还是去接了井水。
只是男人提着两桶水就像玩儿似的,很是轻松。
臂膀的肌肉,饱满流畅。
有劲儿的令人害怕。
宋声声坐在一旁,看他一个人在忙活。
起炉烧水,又给她找出换洗的衣服。
“声声,水热了,去洗吧。”
宋声声感觉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看上去体力比以前还好了。
傅城以为她累得没力气洗澡,“要我帮你吗?”
宋声声抓过衣服,“你想得美。”
傅城莞尔,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扯了扯嘴角:“我在门口等你,缺什么你叫我。”
卫生间里该有的都有。
宋声声洗澡慢腾腾的,用肥皂水把自己洗得浑身喷香,这才满意。
她擦干净身体,换好衣服出去。
傅城还在门口守着,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还滴着水,没有完全擦干。
傅城拿着毛巾到她跟前,“我给你擦擦。”
免得以后头疼。
她站在原地,身体有点僵硬。
傅城耐心给她擦干头发,目光若无其事从她身上挪开,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睡觉的时候,宋声声像之前每次和他吵架那样,在中间放了枕头,分割的清清楚楚。
她背对着他,说要睡觉了。
傅城望着她的背影,瘦瘦的,很伶仃。
他不声不响从背后抱住她,“声声,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才会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伤心。”
她喜欢他,才会心痛、难过。
如果她以前也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也都不会难过。
傅城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从嫉妒的迷雾里想透了。
她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到底还是有怨气。
傅城知道她记仇,真被记恨上就没那么容易哄好。
没关系。
只要她还在他眼前,看得见摸得着就好。
“声声,我离不开你。”
傅城蹭了蹭她,哑着声音,低低的同她说。
“找不到你的这段时间,我总是会幻听,听见你在哭,眼泪默默的流,哭起来也没什么声音。”
安安静静的哭。
看着他哭。
哭的他心都碎了。
幻听伴随着幻视,她像个空洞的透明人,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灵魂。
就坐在沙发里,满脸泪痕看着他。
宋声声听到他说的话,依然没回头,可她这会儿脸上也都是眼泪。
傅城想起来那个画面,呼吸起来都还疼,他抵着她,轻轻地说:“再找不到你,医生都要强制让我住院。”
精神科的住院病人,还真没几个。
傅城原本都打算好了,他的确得去医院看看。
幸好,幸好终于又见到了她。
傅城说完也不在乎她会不会给回应,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好了,我不说了,好好睡吧。”
宋声声落泪总是梨花带雨,哭得不声不响。
傅城好像察觉到了她在哭,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
借着月色看见她泛着薄红的眼,红的像兔子。
她的脸都湿了。
傅城的心脏麻麻的,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用力把人拥紧,吻掉了她眼皮上的泪珠。
宋声声哽咽着说:“都是你、是你不好。”她的脸抵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腰,说话断断续续:“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过。”
颠三倒四,却又能听得明白。
“你不回来、你天天都不回来。你就是逼着我走,你明知道我有多依赖你,你还要这样伤我。”
“走的时候,我真的恨透你了。”
傅城像是被人用手在胸膛掏出了个洞来,血淋淋的,快要疼到窒息了。
他抱着她的双手也有点抖,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一句句哄着,吻着。
怀里眼泪沾满睫毛的人儿,就这么趴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傅城把她搂得更紧,又亲亲她的眼皮,接着也睡了。
*
宋声声和傅城的关系维持在了微妙的平衡,还有点说不清楚的怪异。
过了夏天,国家果然宣布了恢复高考的决定。
考试时间就定在年底。
只要出身干净,成分没有问题,都可以参加考试。
宋声声顺利的报了名。
转眼到了考试那天,傅城送她去了考场。
在首都大学已经读了半年书的沈知书,当天把市里各大考场都跑了个遍。
军区大院他进不去。
也没等到人。
沈知书的耐心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么多个考场。
一个个找下来,他也不嫌麻烦。
考试的最后一天。
沈知书在离首都大学最近的考场门外,看见了他许久没见到面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