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沈念容从他手中抽回手。 “你…” “可是我想娶你,让你一辈子再也不离开我,娶你,是最合适的方式。” 江以墨看不清她表情,说话的语调都不觉染上几分焦急。 沈念容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他,她微微深吸一口气,便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语调变得轻快柔和。 “你乖乖养伤,等身子尽好,我才要考虑要不要嫁给你,要是你一直胡思乱想,不好好养病,那就是在惹我不高兴,我才不会嫁给一个整天惹我生气的男人。” 听她这般说,在感受她细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他敏感的心有丝放松。 见男人神情不像方才那般焦灼了,沈念容继续道,“听叶七说,这两个月你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待在屋子里,今儿我看外面日头正好,不如我们去寺庙的后山上用午膳吧?” 他现在病着身子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医理上来说多沐浴日光,有利于他身子尽快恢复。 而且沈念容瞧着,江以墨因为眼睛看不见,对她时刻存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去外面走走也有利于他舒散心情。 听到她主动约自己出去,江以墨自是没有任何异议,他微微颔首。 “行,那我让叶七去准备点吃的。” 沈念容摇头,“不用了,这寺庙里吃的太清淡了,你得多吃点有营养的,我方才已经让顺公公下山去采买了,我们先上山,他等会儿就会送上来的。” 见她已将事事安排妥当,江以墨心下微暖。 沈念容就算还对他有怨恨,但她对他还是挺上心的,他不应该再去多想。 他应该给时间让她一点点重新接受自己。 … 两人言定后就要出发,沈念容怕他走路不便,便要主动搀扶他。 江以墨拒绝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摸摸索索,直接十指相扣牵住了她的手。 沈念容掌心一暖,她习惯性的想要挣脱开,可看着男人唇边徐徐绽开的笑意,她还是忍住了。 直到两人出门走了一段路,路遇广明大师带着几名小和尚过来,她赶忙面色涩然的挣脱开了手。 随即微微屈膝行礼,“大师安好。” 江以墨察觉手心落空,他神情顿了顿,才低头向广明大师行礼。 “见过大师,大师这是要去午憩吗?” 广明大师看着两人俊男靓女,十分般配的模样,唇边不由缓缓绽开一抹友善的笑。 “是的,江施主,老衲刚刚与几位弟子用过午膳,是准备回舍院休息了。” “你们二位用午膳了吗?” 广明大师一向秉持来寺庙都是有缘人的原则,而且沈念容昨儿还派人以皇家的名义,给寺庙捐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他知道她是在报答他救江以墨的恩情。 这等知恩图报的良善之辈,他对他们的态度便会更客气一点。 “未曾。我们瞧着今儿日头好,便准备上后山去转转,顺便在那里用膳。” 广明自救了江以墨,给他诊治开始,发觉他一直都是病气恹恹,惜字如金,不愿出门,从来不想与人多言的模样,可今儿瞧着却是面色喜悦,自信斐然,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猜想这定是他身旁女施主的功劳。 便不由笑着提醒二人,“我们寒昭寺是万年古刹,风景秀丽,尤其后山上,还建着一座姻缘庙,二位若是心有所求,去那里保准会灵验的。” 沈念容回以浅浅微笑,“多谢大师提醒。” 江以墨以前从不信神佛,更不信姻缘,他做事向来只从一个心字。 可经历生死,经历过这段刻骨铭心的爱,他信了。 “谢大师,我二人定会去那寺庙拜访。” 告别广明大师,江以墨继续摸索着想牵沈念容的手。 沈念容瞧着去后山的路,刚好会经过许多要去午憩的小和尚们。 于是她不动声色躲开了,主动挽起他的手臂,“你看不到,我扶着你走吧。” 为什么不肯让他牵手? 江以墨心里划过一抹失落,一路上任由女人搀着他手臂,两人谁也未再言一语。 走到后山,沈念容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姻缘庙。 姻缘庙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棵古老庄重的大槐树,其粗壮枝干像巨人伸展着手臂,茂密的枝叶恰似一把遮天蔽日的绿伞,似乎能够为前来祈福的信男信女们遮蔽风雨。 这棵老槐树上还挂满了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红丝带。 红丝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似在记忆着一对对恋人来过的足迹。 其上还悬挂着两两成对的同心结,亦有精巧别致的同心锁,它们皆紧紧扣着树枝,仿若如此便能将两颗炙热的心紧紧缚住,那些相好之人便可顺遂心意,一生如愿一般。 察觉沈念容突然不走了,静静伫在原地良久,江以墨微微促眉感受了下凉风。 并未发觉前方有何障碍物,他忍不住问她,“怎么不走了?” 他的问话声,将沈念容望着寺庙出神的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