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酒自然知道对于一个馋上她们身子的男人,她们想取他的命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但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她转头盯着沈念容道。 “就算你们证据在充足,但这件事绝非我所做,且案发之时,我正和台上的大人在一块儿,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就算杀人,那也不是我杀的,你们平白无故抓我来做什么?” 李煜见孟酒一开始的畏怕心悸都是装的,此刻一股野蛮不讲理的气息从她身间散出来,她瞧着并不像表面那样无辜。 他薄冷嗓音带些震慑力道,“孟氏,这里无人判定你就是凶手,但昨日案发现场你也在,且还有分散江大人及时救人的嫌疑。现在江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在多说废话,阻碍案情进展知晓吗?” 孟酒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敛着一股子心虚,反驳,“大人,你们想知道的事我都一一回答了,昨日那道救命音响起时,我真的只是怕江大人被谋害,所以才出声的,当时他所见所闻,就是小女子所见所闻,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去现场勘察,小女子只是个想赚点小银子,讨生活的可怜女子,我真的不知道凶手,我可以发誓!” 见她嘴硬,明显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刘太保在那端也坐不住,冲着孟酒质问道,“孟氏,你每日在南花巷接揽客人,迎来送往的男客都是什么模样,由谁接待,这些想必你很清楚吧?” 孟酒不假思索就否认,“那些臭男人每日来来去去那么多,我怎么能一一记得清楚?” “你不刚才还说你们余下病的病,弱的弱,几乎无人涉足南花巷?这会怎么人又变得多的你记不清?” 孟酒所言漏洞百出,李煜对其耐心已经耗尽,“孟氏在县衙撒谎,误导官府查证结案,这可是死罪!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你若胆敢撒谎诱导我们,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李煜的恐摄让孟酒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暗暗握紧,觥筹交错间,她对着台上的江以墨狂磕头,解释。 “江大人,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我虽在那巷子里拉客,但最近因生意不景气之故,我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有时候感官出现混乱实乃人之常情,南花巷危险重重,但若不是无处可去,小女子也不想待在那里的,我求你们了,你们可怜可怜我吧,请放我回去吧....” 说话间,她将头磕的咚咚响,代表着她想立刻回南花巷的坚定决心。 眼见顷刻间她额头已是一片血红,沈念容不由劝道,“孟姑娘,南花巷鬼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会有送命风险,依我看,你还是别急着回去了,先配合我们把细节交代清楚,我们衙门尽早破案,你们南花巷也能尽早恢复安定。” 她话音刚落,孟酒的面色一瞬变得狰狞,冲她怒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没有犯事你们就不能抓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些底层人的疾苦,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扣押在这,故意耽误我时间,你们就是在逼我去死!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见她情绪激动,隐隐有疯魔化自残的迹象,捕快当即上前就要钳制住她。 就在此时,江以墨拍了下醒堂木,一字一句道,“孟氏,本官觉得你说的倒也有理,昨日的凶手的确不是你,现在你既不愿配合,官府也不应强迫你,就依你所言,你走吧。” 孟酒一脸不可置信,“你当真愿意放了我?” 江以墨神情捉摸不透,“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和杀人凶手有关联,本官自然无权扣押你。” “多谢大人明鉴,民女告退!” 孟酒瞧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立即站起身火速退下,看起来就像有什么急事。 李煜这时很不解的望向江以墨,“江大人,这孟酒的话明显漏洞百出,前言不应后语,而且看她这么急着离开,肯定是做贼心虚,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她?” 江以墨站起身,一袭墨绿色官服衬得他身材挺拔如青松,幽深眸光看着李煜,“那李大人意思是?” “自然是抓住时机审问,只要方法得当,我们就不怕她不说实话。” 江以墨又走下台,脚步停在沈念容面前,“沈姑娘也是这样想的?” 沈念容心里其实也很乱,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管这孟酒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对她用刑,恐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倒不如先放她回去,我们在暗中监视,让她自行露出破绽,届时可实施押捕。” 敌人只有在最舒适的环境里才会露出本来面目,现在孟酒死活不说实话,就算将她关在监狱里,也是徒劳。 她说的也是江以墨心里的想法,这一刻,看着沈念容清澈灵巧的眉眼,他眸中生出欣赏之色。 以前总觉得他和沈念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是根本无法沟通,无法交流的,因为三观本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