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耿耿于怀的,谢家经营困难,让谢菁出来联姻,这不是妥妥的卖女儿吗? 周霁昀的眼神有些飘忽,谢菁笑了:“联姻也是我自己选的,当然这也是我离开谢家的契机。就算我不联姻,以后也还是要联姻的。” “与其后来被人挑挑拣拣,不如选择目前最好的。说起来,也算求仁得仁,而且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霁昀他很好的,他人真的很好,对我也特别好。” 云澜看了周霁昀一眼:“我们看出来了,你现在过得好就好。” 他们和谢菁毕竟有着二十三年的隔阂,就算谢菁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能对谢菁的人生横加干预,这不会把谢菁越推越远。 短短一路,云澜已经想好了,他们和谢菁相处,只能是当朋友一样相处。况且就谢菁这个性子,她也不是向长辈撒娇卖乖的人。 而且谢菁还结婚了,那么如何和她相处就更要考虑到她的丈夫。因为谢菁不可能跟着他们去首都居住,她已经把家安定在了S市。 那么以后就是他们夫妻多来往S市,或者定居在S市。可如今父母年迈,就算如今通讯发达,可不能和长辈同处一室,时常觉得亏欠长辈。 而且这些年因为孩子的缘故,老父母也忧心挂念。所以没找到孩子的时候,他们担忧发愁。找到孩子了,如何相处又是个难题。 谢菁沉吟了下:“我和霁昀是九月的时候结婚的,那会儿我刚和前任分开。” 云澜和程疏影不明白谢菁为什么忽然说到前任,虽然资料上有些谢菁有个前任,可对何时昱的调查也就是一笔带过,并没有细写。 “我和你爸爸知道你有个前任,是他有什么不妥吗?”程疏影顿了顿:“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谢菁挑眉:“我和何时昱分开之前我才知道何时昱和金晓是高中同学,他一直就喜欢金晓。暑假之前他考研考到了金晓的学校,而今他们是男女朋友。” 云澜坐直身子:“金晓?是我知道的那个金晓?” 周霁昀给谢菁盛汤:“就是她。” 程疏影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见过金晓?” 谢菁摇头:“没有说过话,但是我远远看到过她,我也是结婚前才知道这些的。” 云澜心思深:“你记得我们早上来S市的时候,云画拦着不让我们过来吗?金晓是她的女儿,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菁菁的下落了?” 程疏影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人心:“阴暗一点说,当年菁菁失踪,她是不是知情人?” 云澜摇头:“不好说,我和大哥联系下。” 他也没避着周霁昀和谢菁,拨通了云沧的联系方式,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云家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如今大家就等着见见谢菁,云澜的电话刚拨过去,几乎就是秒接。 云沧迅速看了一眼视频对面,看只有云澜一个人,不由皱眉问道:“孩子呢?” 已经二十三岁的谢菁眼神微妙了一瞬间,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在大家眼里,她还是孩子? 云澜看看谢菁:“菁菁,你大伯父大伯母还有你爷爷奶奶想见见你。” “我我我,还有我,小叔,还有我。”另一道声音响起,显然不甘心自己被落下。 云澜失笑:“这是你表哥云旭。” 菁菁挨个儿和那边的长辈们打了声招呼,当然连带着周霁昀也入镜了,总的来说这次云见面还是很和谐友善的。 云澜清清嗓子,开始说正事了:“刚刚菁菁说她前任何时昱的现女友是金晓,说何时昱和金晓是高中同学,一直痴恋着金晓。” 云沧皱眉:“金晓?小妹的女儿?” 云澜点头:“是她。” 老太太思维已经发散开了:“这件事先不要让云画知道,咱们慢慢查。若是云画和金晓早就知道了菁菁的下落,我饶不了她们。” 云澜板着脸,脸上已经没有了惯常的温和:“若是这期间真有云画或者金晓的手笔,这门亲戚我和疏影以后都是不认的。” 老太太笑了:“我明白你和疏影的意思,若是当年菁菁遗失,你小妹是知情人的话,以后云家也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老爷子也表态了:“没有让你们一家子一直受委屈的道理,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菁菁现在过得不错,那也不该轻拿轻放。” 云澜松了口气:“谢谢爸妈,我和疏影打算在S市多待一段时间。” 谢菁也轻声道:“按照礼节本该我和霁昀去首都拜访长辈们,只是我下周就开始期末考了,确实走不开。而且霁昀公司也忙,也到了年末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你们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其实我们也想过来见你。但是你刚刚说的这件事,不能这么含糊放下,我们打算在首都把事情查个清楚。” 谢菁松了口气:“等我放寒假了,霁昀休息了,我们会去首都的。” 老爷子特别好说话:“行,到时候给菁菁办个认亲宴,让大家知道我们云家的掌珠终于回家了。” 谢菁鼻子酸了酸:“谢谢爷爷。” 挂了亲长们的电话,云澜才轻声道:“这件事让大哥去做吧,大哥他认识的能人多,总会查到结果的。” 程疏影也有自己的看法:“只要做过肯定就会有痕迹的,如今牵出了金晓,你小妹云画今天的反应也很古怪。我们今天要来S市,她的确很不想我们来这儿。” “我现在就担心一点,担心那个何时昱,他当初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他是不是就是金晓的棋子,特意监视你的?” 谢菁没想过这一点,但是现在回头想想,似乎也能说得通:“我不知道,反正我后来发现他拿我做替,挺让人膈应的。” 云澜怒发冲冠:“他敢拿你做替?他好大的胆子!” 谢菁失笑:“事情都过去了,我若是现在表现得义愤填膺,倒好像我对他念念不忘似的,都是不重要的人,我也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