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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吗？
传说，在乡间小路，偶尔夜行的时候会遇见一个像人一般的影子。
那是一只站立的黄皮子。
它会对着你拱手，嘴上说出模糊奇异却又能听得懂的人言。
“老乡，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面对这种情况，以下几种回答你会选择哪个呢？
A.“你只是一只动物，不存在修炼成人、成仙的可能，回归自然过好自己的动物生活吧。”
B.“你已经是黄大仙了，还需要我封吗？”
C.“哈哈哈诶呀，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D.“像人。”
E.“像神。”
F.“钝角。”
G.“啊吧啊吧......”
H.“我看你像......像个白毛红瞳兽耳的成年合法萝莉！”
很显然，白震认为沈默言选择的是H。
当然，他看人很准，如果沈默言真的遇见了这种事情，那他的选择也一定是H！
不过需要更改一下后缀，比如——穿着开叉到脖子旗袍的御姐一类的......
他是坚定不移的御姐控！
希望各位也要向他学习，不要年少不知御姐好，错把萝莉当成宝啊~~
“我是妖！是妖啦！”酥妲己不想自己的风评受损，当即小声嚷嚷起来。
沈默言也及时岔开话题：“明天苏乔要来？”
白震微微一怔：“刚刚的电话你们都听到了？”
几人点了点头。
“呵呵......”白震苦笑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就是你们维度的能力么？”
“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沈默言淡淡道：“是你太过于专心了。”
白震抽动了几下嘴角，没有说话。
沈默言继续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白震苦笑道：“还能怎么回事，我配不上苏乔罢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沈默言的视线看向了白震的左手，“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一点都不想操心......你的左手不符合常理的抖动是退役的原因么？”
白震沉默了一下，许久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换个地方说吧。”
······
六个人挤在白震的出租屋内，显得地方更加狭小。
白震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闭上了嘴。
“就这样？”
许久的沉默过后，林岱沐率先开口了。
“这还不够么？”白震抬眸看向林岱沐。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林岱沐站起了身。
“我收回前言，现在我并不认为他对我们通关副本有任何帮助。”她如是道，然后头都没回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白震没有言语，只是握紧了拳头，连带着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随后，秦诩第二个起身，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苏子衿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沈默言，白震知道，她的眼睛在说一句话：‘等啥呢？走啊。’
但沈默言没有理会，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有点饿了，出去买点东西吃。”苏子衿缓缓起身，朝着沈默言说了一句。
沈默言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一道缝隙嘱咐道：“带上酥妲己。”
化身为金毛的酥妲己从地上爬起，兴高采烈的跟上了苏子衿。
门被缓缓关上，房间中只剩下沈默言和白震两人。
白震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低头没有再去看沈默言。
而沈默言依旧闭着眼，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地面。
“咔哒——咔哒——咔哒——”
“呋——”
两人之间只有敲击声和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言语。
随着第三根烟被白震掐灭，他终于是开口了：“还有什么事么？”
沈默言也缓缓睁开了眼：“我一直在等你的后续。”
“没有后续了。”白震淡淡道：“刚刚说的就是全部。”
“选手内部矛盾、想捞钱的心思大过荣誉所以联合将你卸下队长职务、管理层不作为、旅游散心期间遭遇车祸导致左手落下后遗症、被踢出俱乐部、电子游戏无法达到之前的水平、无奈退役。”沈默言将刚刚他说的故事总结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白震反问道：“少了什么？”
沈默言摊了摊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我们的思维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很像，听完这个故事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东西，我不相信你想不到。”
“想到了又如何？”
“会针对所想的事情进行调查，可别跟我说一点没查出来啊，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查出来了又如何？”白震淡淡道：“我们有本质上的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看，我从你的态度中确定了一件事......你至少还有一半的故事没有说完。”沈默言叹了口气，“拜托，好歹也是游戏里过命的交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再说了，我也只是单纯的想听故事而已。”
“我没有把自己的无能反复拎出来讲给别人的受虐癖好。”
沈默言想了想，朝着白震伸出了手：“拿根烟。”
白震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边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他边问道：“你会？”
他有注意到沈默言等人的手指和牙齿并没有老烟民的那种焦油黄，所以在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并没有散给他们香烟。
沈默言微微一笑，从烟盒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
“呋——”随着第一口烟雾喷出，他笑道：“以前的我可是烟酒都来的啊，只不过后来戒了。”
“呵呵，那证明你的日子过的很好。”白震将烟灰缸推到他身前。
沈默言熟练的朝着烟灰缸掸了掸烟灰，随后道：“你不想讲故事的话，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震无奈的笑了笑：“好，你讲，我听。”
“大约是三年前吧......”沈默言夹着烟缓缓叙述起来：“成为大文豪的第一年......哦，忘了说前情提要，我是个写手，写推理小说的。”
“从之前苏子衿和你的对话里能听出来你的身份，这种前情提要就不用说了。”白震摆了摆手，稍微有些不耐烦。
沈默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道：“再补充一点，那个时候我没有接触冥途乐园，跟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写小说的都知道，灵感这个东西很难得，就像窜稀放屁时薛定谔的屎一样，你不知道这个屁里到底只是屁还是夹杂着屎......”
“你能不能换个比喻？”白震没崩住。
沈默言撇撇嘴：“这不是很通俗易懂么？”
“懂个屁啊！”
“好吧好吧，我换一个，emm......算了，换个屁！我直接说结论。灵感这种东西有时候一天有好多点子，有时候几乎是几个月都不会出来一个。那个时候为了吃饭，我必须保证高质量的灵感和更新，于是被迫变成了外出取材流写手。”
“你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贫瘠吗！？除了屎和屁之外找不到任何比喻方式了吗！？”白震吐槽道：“还有你所谓的外出取材只是想合理拖更吧！？”
“现在是，当初真不是......那个时候并不富裕，赚钱还是重要的。”沈默言一点也不尴尬，直接承认了：“我又是主写推理小说的，因为我的逻辑思维比较适合这种写法，所以想要取材就必须接触一些案子。虽然说我之前经常犯案，所以跟我家那面的警察关系不错，但毕竟我不是警察，无法第一时间接触这些案件，所以我最终决定主动去作点大案......”
“等会儿！你这槽点也太多了吧！”白震伸出了手急忙阻止：“为什么经常犯案会跟警察关系不错啊！你是给他们刷业绩的么！？而且作点大案是什么鬼！？你是法外狂徒吗！？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普通人！？”
“诶！我可是良民！我至今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可不要乱说嗷！”沈默言反驳，“我说的犯案的意思就是——我先把案子破了，然后被冤枉成犯人，最后送入警局后再把自己洗白而已。这样一来二去，警察叔叔们对我充满了歉意与感激。”
白震冷冷道：“其实案子就是你犯的吧？只不过每次你都找到了替罪羊对吧！”
“......”
白震惊了：“喂！说话啊！给我否定啊！不要一副被我说中的表情啊！很吓人的！！！”
“呋——好啦好啦，不闹了。”沈默言避重就轻，重归正题：“当然，虽说我想要主动去作点大案，但很可惜，我们世界的国家很法制，没有专业团伙的话犯案难度很大。而且为了保持我自己的无犯罪记录，我只能委曲求全的选择了一条既能亲身经历犯罪过程，又不会影响档案的一条路——卧底！”
沈默言说到这里，停顿片刻，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震一副急不可耐听下去的表情，缓缓掸了掸烟灰。
“我不打断你了，你快点说下去好不好？”白震气的有些牙痒痒。
沈默言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犯贱，认真的讲述了下去。
他不愧是畅销推理小说作家，讲的故事也是很有悬疑风格，起承转合伏笔与首尾呼应被他玩的淋漓尽致，一时间给白震听的入了迷。
然而沈默言却又在一处重要的地方停顿了。
白震回过神来，急忙问道：“然后呢？”
沈默言没有再笑，只是轻叹口气，重新点燃一根香烟，淡淡道：“然后就是自从我父母死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甚至是......无能。”
窗外已经彻底步入黑夜，房间并没有开灯。
但在黑暗中，沈默言嘴上的烟蒂忽闪明灭，借着这一抹火光，白震看到了沈默言的双眸。
那里承载着的，却是藏匿的极深的......愤怒？
就像当年自己察觉到真相，并试图去改变，结果却一败涂地时的情绪。
沈默言吐出一口烟雾，轻声道：“那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被从比他年龄还高的楼层扔下，正好砸在了我的面前......可我当初对他说过，我一定会救下他的。”
“我本以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布局已经足够全面，但当他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浑身发冷，是我的无能害死了他。”
“只要我再多想一下，再认真一些，再完善完善计划，他可以不用死的......我多希望事实是这样。可惜，并不是。”
“在那天之后我反复进行复盘，最终确定了一件事——无论我想的再怎么详细......在我当时已有的能力下，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他的结局。”
“我救不了他，但却给予了他承诺，给予了他希望，最后亲手让这个希望破灭。”
“他摔在我面前的时候，其实还活着，那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愿去回想。”
“我们很像，我也没有把自己的无能反复拎出来讲给别人的受虐癖好，这件事我从未跟别人说起过。”沈默言在黑暗中直视着白震的眼睛：“但同样，还是因为我们很像，所以我不忍看到另一个我因为无能从而就此驻足不前。”
“在他之后，我也曾恐惧过，害怕过，我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他。”
“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继续下去，直到再次失败被困在精神病院一年，最终接触到了冥途乐园。”
“我不是神，我只是比一般人要聪明一些的普通人，我会犯错，但我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因为那样，或许我就不再是我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么？”
“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那隐匿极深的不甘，你没有放弃，你只是......没有找到理由面对而已。”
沈默言掐灭了香烟，稍稍朝着白震的方向探身：“而现在，一个破局的办法摆在了你面前，你是选择继续沉寂下去变成就连苏乔甚至是自己都看不起的人，还是说......借用我们的力量来达成之前无法做到的复仇？”
这句话说完，白震和沈默言再度同时陷入了沉默。
房间中这次再无多余的声音，只有楼下孩童玩闹声，路上车辆鸣笛声以及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震从烟盒中抽出最后一根被他反放的许愿烟。
他用左手拿起火机，颤抖着点燃了这根烟，随后吐出了第一口。
伴随着烟雾，还有他那坚定的话语：“不。”
沈默言扯了扯嘴角，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样么......”说着他缓缓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就在他要迈出大门的前一秒，身后白震那有些懒散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复仇，不借用你们的力量，而是选择利用。”
沈默言停下脚步，舔了舔嘴唇回头笑道：“好啊，如果你真有能利用到我们的本事的话......欢迎。而且正巧我也有些地方需要利用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