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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下次能不能在我睁眼的瞬间直接告诉我这是不是梦境啊。”沈默言看着苏子衿，有些无语。
苏子衿可怜巴巴道：“在你分辨出这是梦境之前，我，即你的潜意识，是无法掌控这具身体的......”
她脸上那幅惹人怜爱的表情被模仿的惟妙惟肖，真的跟现实中的苏子衿一个模样，这让沈默言下意识将她当成现实中的苏子衿......
嗯......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在现实会如此仔细地观察苏子衿啊！？
多看了几眼穿着旗袍的苏子衿，沈默言这才走入卫生间，打开水池脸盆的水龙头，开始蓄水。
苏子衿的身影出现在洗脸盆正上方的镜子中，与沈默言对视。
“......你知不知道这样突然出现在镜子里很吓人的！”沈默言吐了个槽。
镜中苏子衿故意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就当是在梦境中免费体验亲身鬼片咯，怎么？不好玩吗？”
“要是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苏子衿的话，估计她会喜欢。”
沈默言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将脸埋入蓄满水的脸盆中......
······
“咳咳咳咳......”沈默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后便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唔......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苏子衿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睡意盎然且十分不爽地看向沈默言。
沈默言目光在她滑落的肩带上停留片刻，随后移开视线道：“先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陀螺......”
“陀螺？”苏子衿打了个哈欠，随后伸手指向沈默言的头顶，“不就在你脑袋顶上转呢么？”
沈默言伸手一摸......果然！
即便被他抓在手里，陀螺依旧违反物理常识那样不停旋转着。
毕竟这里是梦，物理引擎失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沈默言轻叹口气，重新看向苏子衿。
后者此时摇身一变，身上凌乱的睡衣转换成了精致的......机甲！？
苏子衿看着自己的装扮，无语道：“这又是什么XP？”
“机甲才是男人的浪漫！”
“......”
沈默言没有急着再出招，而是问苏子衿道：“诶？你说这梦境会有多少层？”
苏子衿想了想回答：“五层？”
“你还真把这里当成盗梦空间了？”
“我是你的潜意识！明明是你先入为主！陀螺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切。”
一番和自己潜意识的斗嘴之后，沈默言从系统背包中掏出了银针，二话没说就照着自己的百会穴扎了进去。
既然是在梦境之中，那这种系统道具在自己的脑补下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呢？
沈默言很好奇，于是他便这么使用了银针。
下一瞬，他得到了升华。
如果非要形容沈默言此时的感受的话......
那便是：仿若便秘患者突然窜稀，积杂在体内的干硬几近风干物体瞬间被窜稀所带来的压力和肠胃蠕动给顶得排泄一空。
舒爽，通畅！
沈默言的人生26载从未体验过此等清晰的感官！
他看得见墙壁雕文内部的颗粒，听得到窗外树下蚯蚓翻土的声音，闻得到衣柜最里层樟脑丸的味道，感受得到屁股床单下那枚小小的豌豆......
等等，豌豆！？
沈默言掀开床单，果然在最下层找到了一枚发芽的豌豆......
“搞毛啊！？让我cosplay豌豆公主是吧！？”
苏子衿轻笑道：“根据梦的无逻辑串联性......嗯......不然你试着给他浇点水？”
沈默言翻起了死鱼眼吐槽道：“又来杰克与魔豆是吧？”
“试试嘛，试试又不花钱~”
沈默言犹豫片刻，随后还是在苏子衿撒娇攻势下同意了......
好吧，其实就是他自己想玩，所以才让潜意识进行撒娇。
他先是用归冥将墙壁凿出个口子，将豌豆塞入其中，然后去卫生间接了点水洒在上面，最后将墙壁补匀，坐回床上静静等待起来。
期间他还试图让‘苏子衿’展示一下机甲变形功能。
当然，结局是被自己的潜意识胖揍了一顿......
不多时，墙内的种子开始发芽，沈默言只觉房间疯狂颤动，增强的五感告诉他，巨大的藤蔓正在疯狂向上萌发！
“轰隆隆——”
仅仅数秒间，房间的墙壁四分五裂，转而被巨大藤蔓所取代。
“承重墙都被干碎了房子竟然还没塌......果然梦里不能遵循任何物理守则啊......”
沈默言一边吐槽着，一边拽着藤蔓往上攀爬起来。
藤蔓高耸入云，直直穿透一路上所有房间的地板和天花板。
攀爬过程中，沈默言震惊的发现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且房间构造和自己所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你震惊个毛线啊，其他的房间你都没见过，潜意识中只能将其模糊想象成和你所住的房间一样的场景咯。”苏子衿环绕飞行在沈默言身边，边飞还在一边吐槽。
看着身披机甲，双足双手喷火的‘钢铁侠’，沈默言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自己爬藤蔓，而不是你抱着我直接飞上去呢？”
“你问我啊？”苏子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沈默言单手一张：“那抱我！”
······
不知为何，这个藤蔓竟然延伸出了地球，直至宇宙星空。
月亮之上，沈默言和‘苏子衿’并排而坐，静静看着眼前这片庞大的蓝色星球。
沈默言问：“这真的是噩梦么？”
苏子衿回答：“很显然，如果没有我的话，这就是噩梦。”
“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恐惧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么？”
“那只是我开玩笑随口说的梗罢了。”
“我是你的潜意识，你骗的了其他人，骗不过我的。更何况，你在明知道‘我’是你的潜意识的情况下，依旧跟我进行对话......这还不够明显吗？”
“......”
“还要反驳吗？”
“不了。”沈默言轻轻摇了摇头，“的确是这样，骗自己属实没有什么意义，不过......”
“不过？”苏子衿歪了歪头。
沈默言盯着苏子衿，双眸之中充满审问之意。
他缓缓开口问道：“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在梦中的那次，我就已经在潜意识中让你彻底消散了，而你在之后也的的确确彻底消散了，那......为什么之后每次当我察觉到自己依旧身处梦境之时，你依旧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终苏子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猜？”
“让我猜么......呵呵。”
沈默言摸了摸下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并非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不是在猜，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一个，早在第二次意识到自己还在梦境中，但依旧看见了苏子衿后，脑中就思考过的答案。
“和戚诗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