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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站的用户们并不知晓为何小丑跟小丑女掐了起来......不，应该说是小丑女单方面殴打小丑。
但无所谓，人与人的悲欢本就不同，况且他们也不觉得台上吵闹。
M站的四位创始人衣衫不整，用户们一视同仁，就连女人甚至是老头都没放过，他们此时的面容已经无法称之为‘脸’了。
那是四滩被锤烂的、肌肉神经不断抖动的猪头肉。
他们口鼻流血，衣衫褴褛，淤血的伤口和不规整凹陷的骨骼无不揭露出刚刚发生的惨剧。
“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他们都打完了，该进行下一步了。”
此时沈默言察觉到自己台下周围站满了人，便从蹲下抱头的姿势中解放了出来，顺便对着苏子衿‘求饶’。
苏子衿愤愤地举起小拳头：“还犯不犯贱了？”
“嘶......暂丝不犯了。”
由于并没有摘下面具，无人知晓沈默言此时的脸是何等惨状，但从他抽动着冷气且稍显漏风的言语中也能察觉到......
嗯，家暴女，真虾头！
“切。”苏子衿暂且鸣金收拳，扫视了一下四周。
M站用户们狂热地看向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劫后余生，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而对比此时意气风发的他们而言，那四个创始人此时已经有进气没出气，就算得到了救治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沈默言掏出不明生物的节肢，快速吞咽了几口，并在苏子衿察觉到异样扭头看前及时收回背包。
在她略带怀疑的目光中，恢复了伤势的沈默言重新举起麦克风。
“看来大家已经做好了最终的选择，我很欣赏识时务的人。”沈默言情绪转换的很快，此时他的言语中充斥着兴奋，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接受了A级玩家殴打的人。
在此先澄清，他绝对不是M。
嗯......或许......吧？
“那么接下来就要进入今天的最高潮环节了。”沈默言单手朝天举起手机，狂热道，“大家一定要用手机记录好这最终时刻哦！”
“哦哦哦——！！！”
台下的用户们也都纷纷狂热地举起了手机。
此种场景或许只能在邪教机构或是传销组织中见到，而偏偏这两种地方沈默言都曾去过，对此他已经见怪不怪。
还记得当年在邪教机构的年会时，他上台的一番发言愣是将邪教组织头领感动的痛哭流涕，当场就要与这位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义结金兰......
至于传销组织？
呵呵......整个组织还没等开年会呢就被沈默言成功捣毁了......
对此他也是深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下手要那么快呢？辛苦了一年好不容易要赶上年会，说不定还能领几箱年货和鸡蛋什么的......
沈默言用力摇摇头，甩去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随后看向了苏子衿道：“那么接下来，有请了。”
苏子衿缓步走着，抻了抻懒腰，随着她摆动的身姿，骨头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她慵懒而玩味地走向眼镜男等人，嘴角缓缓开始上扬，皮质的小高跟鞋碰撞着擂台，发出悦耳“哒哒”声。
赵昊见状急忙放下手机，收起狂热的表情，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苏子衿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有瞥一眼他。她只是慢悠悠地走着，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哒哒”声跟着她的脚步有规律地碰撞着，仿佛伴随着死亡的共鸣。
直到所有人的手机和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终于在擂台中央停了下来。
她淡淡地扫了扫周围的那些人，随后，在万众瞩目下，缓缓举起了那把赤色巨镰。
“喂！”苏子衿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沈默言，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许不舍。
“你......记得把我拍好看一点哦。”
沈默言沉默片刻，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赤红巨镰洞穿了主人的腹腔。
“唔......好疼......”
疼痛感逐渐浸染苏子衿的感知神经，姣好的面容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着，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她脸颊上的一角，为这张极具魅惑的面容增添了一抹动人的色彩。
沈默言用手机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但他的双眼此时却是闭上的。
“睡吧。”他如是道。
苏子衿扑倒在地上，轻得像是一片树叶，她的头偏向沈默言，盯着手机摄像头。
那靓丽的黑色发丝舞动在风中，偶有几缕拂过脸颊。她那张甜美的脸上纵然疼痛却依旧挂着微笑，像在阳光下绽放的花朵。
忘我的舞者，用生命尽力地舞完这最后一场曲目。
随着照亮她的聚光灯缓缓暗沉下去，她的微笑也慢慢消失了。
再无声息。
正如她进入副本时说的那样，穿着红色短摆小礼服的她......死得真的很好看。
全场突然重新变得鸦雀无声。
发生了什么！？？
眼镜男震惊到几近失语，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默言，试图用目光盯穿他面具后的表情。
在这种氛围中，沈默言缓缓转身，将手机对准台下的用户们。
“如你们所见，我的搭档突然发疯自杀了。”他的言语充满了悲痛与沉重，“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没有她，我战胜不了凤雏兄。”
“更抱歉的是，你们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M站用户怒了。
“你在玩我们！？”
“骗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们都是大残！你能收割的！我给你打赏！不要放弃啊！！！”
“别杀我！不！我不想死！”
沈默言沉默着低下头，似乎愧疚地在道歉又似乎在默哀，但眼镜男却发现......他的肩膀好像在抖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默言终于是憋不住了，他大笑起来。
“说实话......看到你们在绝望的深渊边缘疯狂起舞的样子......我似乎有些理解你们为何如此痴迷于M站了。”
“可惜，我拦不住你们，所以为了防止你们反应过来再跑到对面......嗯，拜拜啦，各位蛆虫。”
绝望、沉默、崩溃、不可置信......
万般复杂情绪一一浮现在各个人的脸上，又借由沈默言的手机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随着起爆器被沈默言单手缓缓举起，人们惊恐地四处奔逃。
但是徒劳无功。
恐惧与无助混杂在空气中，化为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将所有人吞噬。
哭泣、呐喊声不绝于耳。
有些人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哔——”
按钮被沈默言缓缓按下，将所有人投入深渊。
剧烈的火光与爆炸声交杂，碎肢与惨叫齐飞......
许久过后，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呼——”
沈默言长舒一口气，缓缓关闭了直播，正欲回头之时，脖领却被揪住了。
“她为什么死了！？”
赵昊怒气冲冲地质问起来。
沈默言一挑眉：“她死了，你不应该开心吗？就当卧龙兄的大仇已报。”
“放屁！”赵昊更加愤怒了，“她都自杀了，我还怎么为卧龙兄报仇！？”
直至此刻，沈默言才彻底确认眼前这位凤雏的的确确没有藏拙。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眼镜男挣扎着起身，狂笑出声。
“我活下来了！我从苏子衿手里活下来了！”
“恭喜恭喜。”沈默言抱拳恭喜道，“看来很多人都不爽这个屑女人啊......”
“哼，苏子衿的继承者，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眼镜男身形一转，瞬间出现在他的身边，“你做好去死的觉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