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渺面无表情的恭维着,“是,沈总想的周到。” 沈书尧说得好听,实则他站在这动都没动过,全靠小助理在旁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荆渺也懒得拆穿他那套说辞,以及他那八卦的眼神。 可是直到沈书尧问出一个新的问题,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明白沈书尧这个人有多难缠。 沈书尧问的是,“他俩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恋爱,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荆渺呆了,“什么!你说啥?” “看来你也不知道。”沈书尧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自以为是的说道。 “危言耸听。” “没有谈吗?” “当然没有,他们才认识几天。” 沈书尧挑眉,“哦——” “……”被套话了,正当荆渺有些恼怒时。 沈书尧一拍掌,惊呼,“那就是一见钟情啊!” 荆渺彻底宕机,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 俞谙是谁?俞家长子,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也是轻而易举。 豪门贵女以及同学同事对他芳心暗许的就不少人,可惜他对感情就如同木头一般,全都视而不见。 甚至连家都懒得回,这让荆渺都开始怀疑自家少爷是不是存在什么情感障碍。 即使少爷这个人平日里多么温文尔雅,宽以待人,但是那都是礼貌范围内的友好相处。 为爱挡枪,沈书尧也是真敢说出口啊。 这次他选择不再搭话。 沈书尧妙语连珠,步步紧逼,浅笑说,“非常冒昧的问下,你们家里做什么的?门第太低不行。当然,太高的也不行,嫁过去可是容易受委屈。” 沈书尧自认为不是什么封建的“家长”,觉得孩子嘛,只要成年了,谈个恋爱也不成问题。 但是恋爱谈好了就要面临谈婚论嫁的问题,对方家世尤为重要,总不能找个比自己还差的吧。 那不成扶贫的了?别到时候跃星集团都跟人改了姓去,那才是真完蛋。 所以在“女婿”这方面的人选上,他必须得严格把控,提前布局,万万不能让唐心被凤凰男盯上。 彼时唐心还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一个天大的帽子。 “神经病。”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荆渺直接冷脸走开了。 “喂,他哥你别走啊,你们家里做什么营生的还没告诉我!” “干餐饮的,配不上你们这高门大户。” 荆渺被吵得耳朵痛,随口编造了一个。当然,主要是他见不得自己家少爷被人乱牵红线,那些话自己听了心里都直哆嗦。 若是老爷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黑脸。 所以他能躲多远躲多远。 “餐饮?干哪一方面,地段好不好,规模怎样,翻台率如何……” “……” 沈书尧像个狗屁膏药似的,一直黏着荆渺问个不停。 月河湾。 唐心紧闭双眼,全身浸泡在浴缸的水面之下,乌黑的头发在水中散开。 咕噜……咕噜…… 水中缓缓冒出气泡。 她猝然从水中坐起,惊起一片水波,她张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空气通过肺部进行气体交换,再由血液将氧气逐步输送至各个细胞。 这种由濒死再到“获救”的感觉格外让她着迷,也格外让她清醒。 她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咽喉,那里还残存着掐痕。 这东西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慢慢消散。 她回想着被掐时的滋味,眼中没有一丝表情,紧接着俞谙受伤倒地时的画面再次浮现。 她想不通。 重新换上衣服出来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一些。 天空下起了雨。 雨水如同丝线一般织出一张梦幻雨幕,巧妙的连接了天穹和大地。 冷空气像银针般刺破衣物,灵巧的钻入四肢百骸,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唐心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卧室睡着的了。她的呼吸安稳绵长,躺在被子里睡得很规矩,像幼儿园里最听话的小朋友。 冬季黑得早,华灯初上时,她是被热醒的。 唐心身上被烘出一身热汗,全身粘腻,头昏昏沉沉的。 38.8℃ 只是坐了一夜,就发烧了? 唐心放下体温枪,换上一件加厚的毛衣外套,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拿上伞出了门。 最近降温,不少人都得了感冒,到医院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唐心排了许久的队,却是等来了夏邱医生。 他拿起单子一看,目光微凛,说到,“这个药不适合你的病症,我重新给你开,跟我来。” “嗯?” 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这个药不行?唐心虽然不是医生,但常用的药品还是略有耳闻。 夏邱似乎看出她的心理,解释道,“这个药之前给你用过,对你没太大作用,所以得重新换。” 唐心沉默半许,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夏邱将她带去了诊疗室,嘱咐道,“最近感冒盛行,出门记得戴口罩,同时跟人保持距离。” “嗯。”唐心露出手背,等医生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