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传饭了?我有点儿饿了。”独孤奕说。 “已经在传了,一会儿就可以去吃。”欲晓说。 “兄长,你们真的没事儿吗?”欲晓接着问。 “没事儿,从现在起各走各路罢了。以后见到玉颜可是要行国后之礼的,别忘了。”独孤奕说。 封后大典犹如一场盛大的盛宴,在那姚都的喧嚣与庄重之下,缓缓拉开帷幕。 众多大臣们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汇聚而来,其中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他们看着那个曾经在他们眼中无比熟悉,甚至有些瞧不起的人——一位荣国人(曾经的方都公主)如今却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国后之位。 她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牵动着整个朝堂的神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那些曾对她不屑一顾的大臣们,此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他们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能耐,曾经仓惶离开之后竟再次涅盘归来。 白袅刚刚走上高台,姚国主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扶她,然后两个人一起面朝大臣接受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白袅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有些麻木,麻木的微笑、麻木的回应、麻木的点头…… 独孤奕宛如一尊雕塑般,始终保持着那副恪守礼节的臣子模样,他的目光仿佛被定在了一处,从头到尾都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偏移,就那样硬生生地忍住了看向白袅的冲动。自己曾经那般深爱之人,如今却正牵着别人的手,接受着自己的祝福。 算了,不用多想了…… 反正这是她的选择…… 独孤奕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要逾矩!不要逾矩!不要逾矩! 白袅看了独孤奕一眼,笑了笑,好像在期待什么。 礼乐渐弱,另一首乐曲即将奏响的间隙,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主上!” 这个人是独孤奕。 众人愣神间,独孤奕已经走到离姚国主还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郑内侍觉得不对,连忙拦在了姚国主面前。然后警告道:“独孤大人!注意分寸!” 独孤奕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直到离姚国主还有一步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 禁卫军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刀剑离鞘对着独孤奕。 底下的大臣虽然已经愣在原地了但是也不耽误他们看戏。 姚国主故意将白袅的手拉的更近了,还在独孤奕面前晃悠了一下:“不用紧张,欧阳一定是来恭喜我的吧!” 独孤奕略带挑衅的说:“主上,不知国后是何许人啊?封后大典离得太远了,臣看不清楚。” 白袅的凤冠带着珠帘。看不清楚这个理由似乎是成立的。 “这个人你也认识啊,没必要再介绍一遍了。”姚国主说。 欧阳公主也走上前来:“独孤大人,国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稍后的宴会上咱们自然就会知道了,先让大典继续吧,不要耽误了良辰吉时,不然对国后不好……” 独孤奕笑了笑说:“也是,是微臣唐突了,别再影响了国后的气运。” 姚国主:“自然没事儿。战神嘛,总有些自己的习惯。孤若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怎么能坐上主上之位呢?” 独孤奕退了下去,其他人也都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 郑内侍摆手示意,随着他这一动作,原本因方才那突发状况而稍稍停顿的典礼,又重新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礼仪官们身姿挺拔,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每一个动作,他们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此刻只有这庄严的典礼才是最重要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似乎一切都真的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没有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依旧恢复如初,就像从未有过那片刻的混乱与喧嚣…… 典礼结束,所有人移步宴会厅。 白袅被人搀扶着进了偏殿换下一套礼服,衣服换好之后被人引导着进入主宴会厅拜见大臣。 侍女们有条不紊的为白袅摘换首饰,替换衣服。就在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进来又拿来一套衣服说这是姚国主的旨意,要国后穿着这身新的衣服入殿。 嬷嬷们看着这衣服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小声询问:“这真是主上的旨意吗?” “是,快换吧,别来不及了。” 白袅问:“怎么了?” 嬷嬷带着衣服进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国后………这……” 这衣服又薄又透,宽大的袖子和轻浮的绣花是乐府的舞姬都被禁止穿戴的。正经人家的人也不会让家里的女眷这么穿。只有一个地方可能会偶尔有人穿这种衣服,那就是青楼。 “是他的旨意吗?”白袅问。 “是……” “那换吧!别耽误了吉时。” “可是,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