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独孤府,欲晓在门口接应他们两个。 “回来了?主上没为难你们吧。” 白袅很骄傲的说:“当然有!” “啊?” “不过我都轻松化解了!”白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欲晓注意到了白袅手上的玉镯,瞬间瞪大了眼睛。正好独孤欧阳从马车里出来,脸色很难看。欲晓用眼神向独孤欧阳询问。独孤欧阳点了点头。 “先回府吧!这里人多眼杂。”独孤欧阳说。 欲晓一路挽着白袅的胳膊,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我先去见父亲和母亲,你们两个到房间里等我。”独孤欧阳说。 “好!” 独孤欧阳去找顾夫人的时候顾夫人正在为独孤令洁面。顾夫人脸上的疲惫看上去消失了不少,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母亲。” “回来了,还顺利吧。” “不太顺利……” 顾夫人放下手中的毛巾问:“怎么了?主上为难你们了?” “主上倒是没有,但是国后给了阿颜一枚玉镯……” “玉镯!” “是……” “颜公主不知道国后赠玉镯在我们国家代表什么吗?” 独孤欧阳摇了摇头:“我问过了,这在方都只是代表祝福。毕竟玉石在方都太常见了……” “还是要和阿颜说明的,不能让她在我们家受委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顾夫人站起来看着独孤欧阳:“奕儿,你实话跟母亲说,你喜欢颜公主吗?” 独孤欧阳嘴里的“喜欢”脱口而出。 “那母亲去跟颜公主说,如果她也想要和你在一起,母亲去向国后请命。” “母亲……” “与相爱之人分离是这世上的一大痛苦。”然后顾夫人满足一笑,看了看床上的独孤令说“很庆幸,我与你父亲苦尽甘来了。”她将毛巾递给独孤欧阳接着说“给你父亲擦擦手吧。你们两个倒也是难得一次单独相处。我去找颜公主。” 独孤欧阳接过毛巾说:“好。” 房间里只剩下独孤令和独孤欧阳,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像是没人一样。 独孤欧阳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从心里害怕自己的父亲。自小到大的严苛已经让他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独孤令在他心里就是绝对的权威,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独孤令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到手中有一阵凉意。是独孤欧阳在用毛巾帮他擦手。 “父亲……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想过我们父子两人会有这样的一天。”独孤欧阳“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独孤欧阳再勇敢一些,抬头看看独孤令的脸就会发现他父亲一贯保持的“严父”形象在这一刻已经有些崩塌了。 独孤令的喉结不是控制上下动了动,但是独孤欧阳并没有发现。 “现在我们父子好不容易能够有时间能够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和您说说我和阿颜的故事吧!”独孤欧阳想了想补充说“在以前我可是不敢和您说这些的。” 确实是这样,他们这对父子见面无非就是课业或者是公务。根本没有任何聊私事的可能。他们有些扭曲的相处方式已经算不上是父子,反而更像是上下级。 独孤令也有些好奇自己的儿子会怎么说这些事,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她一直以为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在首战的战场。其实我早就见过她了。那是首战的前一个月。”独孤欧阳笑了笑说“没错,就是备战的那一个月,我其实并没有每天待在军营里备战。父亲你可先不要骂我。” 独孤令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好像没有接到过独孤欧阳擅自出军营的消息。他心里还有点儿高兴,暗暗说道:你小子真的是长大了,能瞒得过你老子了! “因为您总是拿我和白无伤比,说我不如他。我就想看看这个白无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就悄悄潜入南游城想提前见见他。那时候她就站在城墙上,我在城门口远远的看着她。即使她和周围的守卫穿着差不多的铠甲但是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个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给我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后来首战南游城城破她引我去另一边……我是想要直接了结她的,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没能真的杀了她。后来在相处中我慢慢发现我好像是真的不如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真的喜欢上她了。从以前的不确定心意到现在脱口而出的喜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独孤令在心里说:还好你没杀了她,不然你到现在根本不会白捡这个好妻子。 “父亲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和母亲。羡慕你们两个都携手共进和同甘共苦。我怕是不能了……” 另一边,顾夫人已经到了白袅的房间。 “夫人,您来了。”白袅起身迎接。 “母亲。” “阿笥,你还没有说吧?”顾夫人问。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