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自己独自一人在法国。 过着苦涩痛苦的日子,没想到如今,同样的下雪天。 她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虽然还是很冷,但是身边有了帮她暖手,提醒她添衣的人。 “在想什么?” 陆时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发现苏楹站在窗边走神。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着苏楹,下颌压在她肩膀处。 “说给我听听。” “只是在想,法国这会也应该下雪了。” 陆时宴顺着她的视线往外边看去,雪花一片片从天空落下,划出唯美的弧度。 枝头的雪越积越多,最后一团落下来,枝头摇摇晃晃。 “在法国的日子,很难过吧。” 陆时宴的手从背后穿过来,然后握住她的。 “还好。” 苏楹扯了扯嘴角,不好过也过去了。 执着于过去,反而容易束缚住自己。 “下次再跟我吵架,记得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陆时宴说道,“门口那垃圾好几天不清理,每回路过都被熏到。” 苏楹闻言,扭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她住的那个地方因为房东总是拖欠物业费,都没人来打扫。 楚隐寒一开始是说他来出这个费用,但那个房东不知道是觉得自尊心受损还是啥,拒绝了。 她懒得搬家,也觉得这垃圾影响不到她这个住三楼的人,就没再理会。 “你说呢?” 陆时宴盯着她,“我在你门口装了摄像头?” 苏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眉眼带着笑,“陆时宴,你那会是不是很想我?经常在我家门口站一宿?” 陆时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最深处的那一块地方被轻轻拨动。 “嗯,日思夜想。” 他眉眼中都是认真,“经常躲在暗处,看着你。” 那三年,他甚至无数次责怪和悔恨,为什么非要她的信任。 其实相处时间久了,信任自然也就有了。 当初要是不钻牛角尖,也许就不会错失这三年。 苏楹嘴角的笑慢慢沉下来,她一开始只是想调侃一下陆时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那我奖励你一下。” 她抬手,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在他唇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一个回应和安抚。 “谢谢你,坚持爱我。” 但凡这三年陆时宴有过一刻的放弃,她和他,就散了。 “我也谢谢你,没放弃过。” 也许这种坚持是出于被动,是她没法放下对他的爱,并不是主观坚持。 但也足够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苏楹笑着,开口道,“好啦,我们去超市吧,肚子都要饿瘪了。” 陆时宴看着她穿上大衣,还是从衣帽间拿了条围巾,给她围着才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来的这个超市很大,苏楹心里想着菜品,嘀咕道,“好像不需要买很多。” “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我来做。” 陆时宴一只手推着推车,一只手牵着苏楹的手。 “晚上会有个朋友过来一起吃饭,可以多买点。” “朋友?” 苏楹好奇道,“我认识吗?” 陆时宴摇头,“他一直都留在德国发展,你没见过他。” 苏楹哦了一声,随后开始认真挑选需要的东西。 出来超市时刚好四点多,苏楹手上就拎了个包,多的陆时宴也不让她拿。 “我们走回去,然后做个饭,再吃饭,估计都得六七点了吧?” 陆时宴点头,“差不多。” “那还是在外边随便吃点吧。” 陆时宴懂她的意思,点头,“前边有一家快餐店。” “你是提前来踩点了吗?” 苏楹好奇道,“这么熟悉。” 陆时宴单手拎着东西,牵着苏楹往前走,“我在这留学过一段时间。” 苏楹扭头,看着他的那双眼带着好奇,“为啥来德国?” 她脑子里又冒出一句话,“那你是顺利毕业了?” “这个有什么质疑的地方吗?” 陆时宴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是不是听说了德国这边很难毕业,怀疑我是半途而废,离开的。” 苏楹收回视线,眉眼弯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还需要蛔虫?” 陆时宴松开她的手,拉开快餐店的门让她先进去。 两人简单吃了点就回别墅了,没一会保姆过来了。 是个会讲中文的德国保姆。 陆时宴跟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让她自己去忙了。 他重新打了个电话给医院,预约明天的时间。 晚上七点,陆时宴说的那个朋友来了。 “你好,我叫刘斯。” 苏楹抬手和他握手,“你好,我……” “苏楹,我知道。” 刘斯戴着一双金丝眼镜,给人温润如玉的印象。 他抢先道,“时宴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过你。” 也许是很久没说中文,他说起话来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