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楹瞪大了双眼,这人……居然还顺着杆子就接话。 “外婆,你们到底在说啥?” 苏楹有些看不明白,“何助理呢?” 她往四处看了看,询问道,“他答应了我会来的。” “人小陆都来了,你还演。” 陈珍数落道,“你和小陆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我又不会拦着。” 苏楹愣在原地,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 苏楹看向陆时宴,眼神疑惑又带点诧异。 “外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陆自己都承认了。” 陈珍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还遮掩。” 苏楹剩下的话就这样噎在喉咙。 她收回视线,拎起装着水果的袋子,“我去洗点水果。” 她的步伐有些急促,生怕走慢一步就被喊住。 哗哗的水声响起,遮盖了苏楹砰砰的心跳声。 她双手撑着洗脸池的壁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走神。 陆时宴出现在病房已经出乎她意料,更不会想到,他居然会说是她的男友。 她想不通他这样做的原因。 明明昨晚他还被气得像变了个人,动作语气都毫无风度。 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做他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甚至在扮演她认识不久的男朋友。 “还没洗好?”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得苏楹浑身抖了抖。 她扭头,看着双手插兜立在那的陆时宴。 苏楹收回视线,关了水龙头,“陆总今晚不是有事吗?” 她拿出水果放在果盘里,随后重新打开了水龙头开始冲洗。 没人接话,当余光注意到他走进来时,苏楹下意识抬眼,防备的盯着他。 左脚微微挪了挪,随时准备着躲开。 陆时宴猜中她的心思,上前,双手撑住,将人圈住。 “你觉得何与比我拿得出手?” 这是陆时宴想了一路的问题,“还是觉得我不会帮你这个忙。” 两人距离拉得太近,气息几乎要黏在一起。 苏楹脸上的温度又控制不住上升,她微微往后仰,“我从未想过让陆总来帮我这个忙。” 她撇开脸,没有和他对视。 “为什么?” 他盯着苏楹的脸,右脚勾起洗手间的门,微微用力,门被关上。 很轻的一道声响,但苏楹还是注意到了。 “你……” 她皱眉,下意识去推陆时宴,“外婆在外边,你疯了…… ” 内心很紧张,但是她却不敢大声,生怕被陈珍听到些什么。 “我有做什么事?” 陆时宴看着她紧张的脸,平静道,“还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苏楹,“……” “你还没回答我。” 陆时宴低了低眉,盯着她泛红的唇瓣,蠢蠢欲动。 “我和陆总更像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苏楹抬眼,迎上他打量的目光,“说出来都没人信。” 她说完才发现,身体在微微颤抖。 在陆时宴面前,她好像一直都没法镇定。 在对视中也总是屈居下风,他上位者的气质永远都能压人一头。 “你没试怎么知道没人信。” 陆时宴脸色沉了沉,“苏楹,你好像很喜欢给自己设限。” “陆总开什么玩笑。” 苏楹低垂着眉眼,“我们说好了,一个月之后好聚好散。” 她用十几年的时间证明,阶级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即便是在沈家呆了十几年,她都无法获取沈家人的认可,更别提嫁给沈确。 她已经在这道坎上狠狠摔了一跤,肯定不会再犯蠢,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真是足够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听到了一声嗤笑。 身边的压力消失,陆时宴拉开门离开。 苏楹靠着镜子站了好一会,才端着洗好的水果出去。 陆时宴已经离开了。 “小陆是不是生气了?” 陈珍不是傻子,饶是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陆时宴出来后脸色不好。 “没,公司突然有事。” 苏楹拿着一个苹果削皮,“他脸色一向难看。” “你这孩子,我要是小陆,我也生气。” 陈珍数落道,“你不给他名分就算了,刚刚还没有好脸色。” “名分?” 苏楹皱眉,不理解陈珍的意思。 “男人有时候也孩子气,需要名分,希望自己的恋人在人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陈珍无奈道,“我一个老婆子都懂的道理,你怎么想不透。” “外婆你误会了。” 陆时宴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生气,她和他之间,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 “来,吃梨。” 陈珍微微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梨,“当局者迷。” 也罢,日后就知道了。 楼下,何与靠着车,嘴里叼着根烟。心想是不是可以先去兜个风再回来。 毕竟,老板肯定…… 他内心活动还没结束,便看见阴沉着脸过来的陆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