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这次回来要多待一段时间吗?” 那边邢虔正在逗小阿拉斯加,那是之前他们因为要去北洲办事没时间照顾,拜托云长岁两人暂时帮忙照看的加加。 加加倒也不认生,跟邢虔玩得不亦乐乎,追着他手里的食物跳来跳去。 云长岁坐在邢虔旁边,给云肆渡和戎遣两人倒上了茶,看着云肆渡说:“你都好久没回云家了。” 不远处正在各自忙碌的云父云母,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不着痕迹地探头来听。 眼中似有期待和惴惴不安。 “不了,最近还有其他事,等有时间再说吧。” 云肆渡朝加加伸出手,唤它过来,“加加,过来这边。” 不是等有时间过来,而是有时间再说。 云长岁知道,这是没希望了。 云父云母同时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刚才那般喜悦了。 而与之相反,戎部长不知道有多得意了。 云肆渡是要跟他回家的,他就知道渡渡舍不得他。 “加加,别听他的,他都把你丢下了,我们才是对你最好的。” 邢虔给加加喂了好吃的零食,摸了摸阿拉斯加的脑袋,嘴上还不忘哄骗,“你看他长得就一副凶样,之前肯定连狗粮也不给你吃吧。” 云肆渡挑起了眉,往沙发上一靠,颇有种纨绔少爷的风范,“不让我逗它,难道是想让我逗你吗?” 邢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受到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了他身上,一道不满加谴责,另一道纯压迫还隐约有股莫名的醋味。 邢虔:“……” 我请问呢,受伤的难道不是我吗? 邢虔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他把加加往沙发上一放,往云肆渡那边推了推,动作很大方,说话却尽显小气,“行,给你给你,都给你,明明我才是最小的那个,你们都欺负我!” 云肆渡将加加抱进怀里揉耳朵,拿过旁边加加吃得最多的零食来喂,意有所指地说道:“就喜欢欺负小崽子。” 邢虔:“……” 要放在以前,邢虔说什么也要跟云肆渡掰扯两句,但现在不行了。 他怕云肆渡揍他。 他怕戎遣揍他。 他怕……云长岁从不在这么多人面前揍他,云长岁只会让他自己揍自己。 呜—— 放肆了整个少年时代的邢少爷,终于在青年时接住了一记回旋镖,并痛彻心扉。 邢虔还沉浸在自己团“嫌”的世界中无法自拔,那边云父云母过来喊他们就坐吃饭了。 其他三人起身朝餐桌走,互相有说有笑,但……无一人关心他! 就在邢虔伤春怀秋试图用行动唤醒他们的良知时,他看见走到一半的云长岁又回来了,邢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狗狗。 然而云长岁看都没看他一眼,弯腰端起茶几上专门给云肆渡泡的果茶,头也不回地走了。 邢虔:“……” 餐桌是长桌,上面摆满了两位云少爷喜欢吃的菜,云父云母坐在一起,云肆渡和戎遣坐在一边,云长岁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 “邢虔,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不是早就说饿了吗?”云长岁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他。 从阴云密布到晴雨初霁,邢少爷只花了零点一秒,随后他便跟随着云长岁的召唤,美滋滋地跑来了餐桌。 “诶,我就知道还是岁岁最疼我。” 云肆渡端坐在椅子上,垂眸吃着戎遣给他挑好刺的鱼肉,随口道:“确实,打得很疼。” “你……” 又是两道视线落来,狰狞的表情被邢虔硬生生扭曲成了笑容,他核善地看着云肆渡,还不忘给云长岁夹菜过去,“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云父云母看着这群小辈的相处,相视无奈一笑。 一顿饭虽然吃得夹枪带棒,但也其乐融融,毕竟人和人的悲喜是互不相通的。 吃完饭,云父和云母在客厅坐了一会,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上楼去睡觉了。 太阳落山不久,夜空中升起一弯月牙,这个点还早,正是年轻人开始狂欢的时间。 云肆渡提议玩飞行棋。 邢虔双手双脚拒绝,“不玩,你偷师学艺,每次都能赢,我还要留着钱养岁岁,输不起了!” 云肆渡建议打麻将。 邢虔拒绝,“这个你也玩得好,你就不能给别人点活路?” 云肆渡建议打牌。 邢虔反对,“那有什么意思,玩不出个新奇的花来。” 云肆渡建议五子棋。 邢虔思忖片刻,“这个可以,益智又好玩,还不费钱。” 云肆渡:“滚。” 云长岁:“幼稚。” 戎遣:“呵。” 邢虔:“……” 邢虔摸不着头脑,不是云肆渡要玩的么,为什么挨骂的又是他啊? 四人最后抽签决定是真心话大冒险。 对于互相知根知底的人来说,这个游戏很无聊,但有时候,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