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点了点头,“去吧,小心些,别跑太远。” 苏生琅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他眸中思绪流转,放下酒杯主动出声道:“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人给秘书长大人看看吧。” 执行大厦任何一个人离席,恐怕目的都不单纯。 云肆渡看都没看苏生琅一眼,也没打招呼的意思,转身朝殿外走去,门口的侍者为他打开了门,雪白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 “我吃好了,去看看他。” 没几秒,戎遣起身朝众人颔首示意,也跟着出了大殿。 苏生琅端起酒杯掩住唇边的冷笑,朝旁边的大臣瞥去一眼,大臣会意,不一会也起身离开了。 宴席仍然在继续着,这个时候,只要白殷还稳稳坐在席上,苏生琅就不能随意离开。 云肆渡刚出门就有侍卫跟了上来,他停下脚步,偏头看了那人一眼,漂亮的宝蓝色眸子里洒落的目光,如遥远而疏离的月色,冰冷若有实质。 “跟着我做什么?” 侍卫慌忙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额头上不自觉滑下来冷汗,“殿下吩咐,我们要保护贵客的安全。” “不需要。” 云肆渡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侍卫在踌躇两秒后便回到了原位,不敢再跟上去了。 那个眼神,总感觉如果他执着跟随的话。 会死掉。 皇室宫殿很大,云肆渡只来过那么几次,只是隐约记着几个关键大殿的位置。 北洲总统住在宫殿最深处,跟前面的宫殿隔着一座花园,而且长年卧床不起,所以他不用担心会误闯碰到那个老人家。 而目前北洲话语权最高的皇太子殿下又在宴厅里,一时半会根本出不来,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探查皇宫的最好时机。 云肆渡把第一个探查地点放在了皇太子的寝殿。 他早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但对方一直没出声,云肆渡也就没有主动回头。 猜想对方可能有别的事要去做。 但身后的人始终跟着他,目标明确,云肆渡有些无奈了。 他走过一个拐角,找了一个视野盲区的角落站着,直到那道一直跟随的脚步近了,他才转过身去,“戎……” 云肆渡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对方紧紧抱进了怀里,他的脑袋陷进对方宽阔温暖的胸口,身体被两条健壮有力的手臂圈着。 两具温度不同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戎遣一条手臂箍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单薄的后背扶住他的后脑,动作用力的恨不得将他融入骨血。 云肆渡呼吸间全部是对方甜到发涩的气息,他慢半拍地回抱住对方,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戎遣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戎哥哥,你……没事吧?” 戎遣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吸就算经过克制还是有些急促,声音发着闷,吝啬地吐出一个字,“有。” 云肆渡愣了一下,倒是难得见到戎部长这样在外面不掩饰脆弱的样子,他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发顶,哄道:“那要怎么办呢?” 戎遣睁开眼去看他雪白细腻的下颌和侧脸,漆黑的眸子深处仿佛燃烧着一簇火,灼热而绵延不绝。 云肆渡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下一秒他就听见戎遣说道:“你亲亲我,好不好?” 云肆渡罕见地沉默了。 往日都是他缠着戎遣撒娇,倒很少见戎遣这么黏糊糊地要求他,而且这看似商量的话语,里面可没有一点让人拒绝的余地。 因为戎遣虽然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他就是想要云肆渡亲他,没得商量。 比云肆渡本人还不讲理。 云肆渡动作很轻地抿了抿唇,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不得不提醒对方,“戎哥哥,我们一会还有正事。” 按照往常,戎遣听到这话就应该恢复正常了,可这会他不仅没放开云肆渡,声音还更加委屈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影响到你,对吧?” 云肆渡:“……” 见他不说话,戎遣又问:“真的不可以吗?” 云肆渡根本无法拒绝戎遣这样依赖他的样子,这让他顿时有了一种不可推卸责任感,当即就重重点了点头。 坚定地说了一句,“可以!” 怎么不可以,他的阿遣说什么都可以! 然而戎遣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却没动,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云肆渡一眼就看懂了,那是要他主动的意思。 云肆渡没办法,只好偏过头去,在戎遣抬起头的时候吻了上去。 体液交换是汲取爱意和力量最直接的方式,云肆渡很享受这个时刻,也很喜欢戎遣每次毫无保留的给予和爱护。 这次戎遣吻得很温柔,没有激烈的入侵和占有,只有温情小意,安抚和怜爱的意味很浓重。 但云肆渡却不满意了,他张开嘴去咬对方,让戎遣打开牙关,自己主动跟他交融地更深入。 云肆渡闭上了眼睛。 所以他没来得及看到,戎遣抬起眸看他,漆黑眼底是和动作完全不符合的狂热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