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生琅却是又摇了摇头,眉眼间尽是悲伤的神色,试图解释道:“父亲手里还有一支特殊军队,如果他非正常死亡的话,我就得不到那支军队了。” 然而魔鬼丝毫不领情,拽着苏生琅的手腕把他重重往怀里一扯,语气危险地说道:“啧,真是不听话,真不知道要给你多少惩罚,你才会乖乖听话。” 随后他们消失在这方空间,来到了皇太子的寝殿里。 苏生琅从被从黑雾里甩出来,跌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虽然没摔疼,却实实在在地让他白了脸色,瞳孔急剧缩起,里面满是抗拒和恐惧。 “不……不要!” 苏生琅拼命地往后退去,头发散乱,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平日里尊贵优雅的样子不复存在,只剩下狼狈和可怜。 “求求你,你……你总是弄得我好疼!” 魔鬼丝毫不知道怜惜为何物,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拽回身下,解开他的头发、脱下他的鞋子,扯开他的衣扣,动作粗暴地覆盖上去。 恶狠狠地说道:“就是要让你疼,不然又怎么会长记性。” 苏生琅露出隐忍又痛苦的神情,双手不断推拒着想要逃离,可依旧阻挡不了黑雾无孔不入,侵占了他的全部。 夜还很漫长。 …… 湮披着星光穿越过山林,朝着万家灯火中唯一给他留下的一盏前进,推开了小木屋的门,闻到了浓浓蘑菇汤的味道。 他关上小木屋的门,洗完手之后坐在了树墩做的桌子前,开放式的厨房让他能够清楚地看见温涉在灶台前忙碌的场景。 “湮,回来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温涉就知道是他,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然后将火上煮好的蘑菇汤盛进了碗里,又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一起端来餐桌。 湮起身迎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盘子,两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喝蘑菇汤,吃难得加了荤肉的菜。 “是桀送来的。” 温涉喝着蘑菇汤说道:“说是回来的路上打的野兔子。” “嗯。” 湮应了一声,他不善言谈,只说了一句,“等明天,要是没任务的话,我也带你去打。” 温涉笑着点了点头,“好。” 吃过晚饭,两人沿着他们的小木屋散步,木屋不是很大,却是他们的全部。 一切都很温馨,仿佛他们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如果没有随时都要出发的命令和任务的话。 门前的台阶上,两人相伴而坐。 湮将温涉抱进怀里,掀开他额前厚重的头发,吻在他的疤痕和失明的那只眼睛上。 “等我们赚够了钱,我就带你去治眼睛。” “不用。” 温涉说:“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只要能看清你就够了。” 走到如今,我已经不奢求那么多了。 …… 与此同时,月明星稀的野外,夏缘裹着桀的外套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坐在草地上仰望了星空好久。 奶奶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就算知道那是骗人的,他也依旧这样看了好多年。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不孤单。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烧烤架,上面烤着两只兔子,到了关键时候,桀不停给它们翻面,又撒上调料。 野外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嗥的声音,有好几次夏缘都感觉它们已经到了他们附近,可见桀又没有半点在意的神色。 就在夏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准备打手语提醒一下的时候,却听桀头也不回地说道:“狼肉不好吃,别拍了,再拍肩膀都要肿了。” 夏缘无声地笑了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不多时,兔子肉烤好了,夏缘刚伸了手想轻轻戳一下,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 “急什么?” 桀凶巴巴的,边用消过毒的刀切兔子肉边回头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夏缘委屈巴巴地对了对手指,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碗切好的烤兔子肉,他又笑了起来,抱着被吹凉的兔子肉大快朵颐。 桀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转头去处理另一只兔子,同样切好了放在碗里,又把蘑菇之类的蔬菜架在火上烤。 夏缘吃完后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刚把碗放下,面前就被送过来了另一碗兔子肉。 他刚准备打手语说自己吃饱了,桀就打断了他,“就你这小身板,一推就倒,多吃点吧!” 夏缘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兔子肉红了脸,只好默默地又吃了起来。 大不了今天回去,在其他方面满足一下他。 —— 而相隔几个时区的大洋彼岸,中洲此时正在下雨。 雨淅淅沥沥而落,淋湿了执行大厦烈士陵园的石板小路,淋透了路边丛生的杂草,最后描摹上墓碑上坚毅的面容,镌刻了永不腐朽的碑铭。 雨下的并不是很大,风也不是很冷,正是一个适合安睡的好天气。 所以我亲爱的人,你也不要为我哭泣。 好吗? 林竟的家属连夜从远在山区的家里赶过来,扑在林竟的墓碑上哭了很久,哭声在雨夜里传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