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阿遣来了!” 云肆渡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步伐有些快。 一头银白长发因为他的动作扬起,连卷起的发尾都透露出一丝欢快的情绪。 戎遣正坐在一楼大厅里,手指轻敲在桌案上,不紧不慢,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让听到的人也跟着心惊肉跳。 旁边擅长察言观色的侍者一看他那张冷脸,吓得边擦汗边给他倒水,“戎部长别着急,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戎遣没说话,原本是打算会所老板不把人交出来,他就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的。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戎遣哥哥!” 戎遣再也移不开视线,他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将乳燕归巢似的人拥进怀里。 云肆渡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在他肩头轻蹭,软软乎乎地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就被坏人拐走了!” 戎遣低头亲吻怀中人的鼻尖和眉眼,一点一点,极尽温柔爱怜,恨不能将人永远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半天他才松了一口气,似叹息又似呢喃地说道:“不怕,不怕,我来了。” 云肆渡从他怀里钻出来,伸手指向楼上,弯着漂亮的眼睛说道:“多亏了夏姐姐,我才没被坏人带走。” 戎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就见二楼栏杆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红发女人,她的长相并不出众,但姿态端庄得体,眉眼间有一股凛然英气。 看见戎遣朝这边看过来,她不紧不慢地朝他弯腰行了个礼,“戎部长,久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戎遣点头算作回应,他摸了摸云肆渡的发顶,说道:“多谢夏小姐出手相助,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有需要,可以随时向我提。” 夏小姐摇了摇头,微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戎部长不必多礼。” 戎遣没再说话。 非亲非故,这个举手之劳就显得刻意了些。 突然调转的装甲车,可以屏蔽所有信号的会所,将他的人救下。 他可不相信这件事只是巧合。 但不管怎样,她救了他心爱的宝贝这是事实,无论是不是别有用心,他也理应感谢她。 “夏姐姐再见。” 云肆渡朝女人摆了摆手,被戎遣拉着往外走。 夏小姐朝他颔首,看着他的背影,无声说了两个字。 谢谢。 “我都快要吓死了,回去要吃两块小蛋糕!” 回去的车上,云肆渡踢掉夏小姐给他的鞋子,从副驾驶爬到戎遣的怀里,撒泼打滚地耍赖给自己谋福利。 “我才快要吓死了呢,小祖宗!” 戎遣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一想到云肆渡倒下去的那个场景,他心里就止不住慌乱后怕。 这会又见人不知悔改,一时间既生气又无奈,忍不住严肃教育道:“不是不让你给陌生人开门,怎么又不听话?” “是不是只有遇到危险受了伤才知道长记性?” 戎遣冷起脸来的时候样子很凶,十分有震慑力,反正他那几个直系下属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给他找不痛快。 但云肆渡不怕,他坐在戎遣怀里一个劲乱动,见拽不动戎遣的手臂,就去咬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在上面磨他尖锐的小牙。 “嘶——” 戎遣被他咬得起了火,额头上凸出一条青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某种冲动压下去。 温热手掌按住对方的后颈,将不安分的人压下胸前,咬着牙威胁道:“再动我就打你屁股了。” “你说什么?” 云肆渡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他双手握拳在戎遣肩头锤了两下,气鼓鼓地说道:“我不管,是那个人说你有危险我才跑出去的,是他太坏了,怎么可以怪我!?” 他又去咬戎遣的另一边脖子,“你要是打我,我就离家出走!” 听了他的话,戎遣一愣,连脖子上传来的刺痛都没注意到。 他记得当时在房间门口的时候,那个穿着白斗篷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云肆渡就立马冲了出来。 当时还不明白,什么能让这小家伙这么着急。 原来是因为他吗? 戎遣的心一下子软得不像话,胸腔里传出一瞬的悸动,牵引着他的思绪再也想不进其他。 只想紧紧拥住眼前人,拥住这短暂的、只属于他的一切。 尽管知道这是他欺骗得来的甜蜜,还是忍不住沦陷,忍不住想得到更多、感受更多。 “抱歉,是我的错,别离家出走。” 装甲车稳稳停在大楼前,戎遣把车熄火,将怀中人紧紧抱住,轻吻他的脸颊和侧颈,咬着人的耳垂哄道:“要是我再做错事,你不要走,把我赶出家门,好吗?” 云肆渡下巴靠在戎遣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的珍惜和亲昵,不自觉勾起了唇。 阿遣真的好乖啊,他只是说了一句好话,就让他变成了这副甜丝丝的样子。 让人不忍心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