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弋站在霍立床边,端详着一张痴笑的脸。 过了几分钟才把这人给推醒。 霍立搓了搓脸,眉毛拧在一块,眼里还带着疲倦,昨天玩的太晚,现在脑子被雷劈了似的,很麻木。 “几点了?”说完霍立才发现自己声音低了两个度,有点嘶哑。 “还有五分钟上课。”陈弋穿着校服,双手插在兜里,明晃晃的带着笑。 其实他今天也起晚了。 “卧草!” 霍立惊叹于陈弋这家伙居然还在等自己,又生死竞速般一气呵成,掀开被子,套了个外套,等一切收拾好后,他有些迷的着看陈弋:“你感冒严重了?脸有点苍白……” 说完霍立又兔子一样冲进了卫生间,陈弋显然愣了下,好久才回过来神,悠悠走过去,霍立正在神速刷牙,还就着水洗了个脸。 “走。”霍立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抓起包说。 一出门,肖成他们也刚起,抓起书包就是跑,肖成书包拉链都没关,打了声招呼拔腿就跑了。 今天早上是于蕾的早读,是坚决不能迟到的。 霍立见陈弋又在装逼,快没时间了还在走。 散步呢?! 跑啊兄弟! 霍立心里在喊,手上直接给拉着往楼下冲。 后面似乎还传来一句石小开的声音。 “等等我!” 昨天还在畅想联考成为黑马、国庆呼伦贝尔策马奔腾的男生们,今天齐齐被赶出教室。 于蕾毫不留情,关上大门。 “每星期就这天是英语早读你们还给我迟到!” “出去站着给我背!” 肖成跑到班门口还在喘着粗气,刚喊了声报告就被轰出来,后面几个自觉排着队往外站。 一个接一个。 霍立还好,除了带着个人费了点劲,就当晨跑了,至于最后面的石小开则腿软撞进了肖成怀里。 “靠,我要吐血了。”肖成把石小开推到邹盛边上,拍了好几下胸口。 寝室和教学楼隔着实在太远,跑过来都得几分钟。 这一早上跟大逃杀似得。 霍立靠着墙,因为背了个书包,又觉得有点硌,双手折在胸前,就闭着眼。 太他娘刺激了。 要是搁在二中,霍立可能会去食堂买个早餐,再去转一圈,等下课了回来。 现在却乖乖被罚站。 他突然想大声喊一句靠。 靠了这个狗一中。 搞得霍立顿时觉得之前的日子太堕落了。 怎么说呢,或许是身边都是一群好学生,主要是不是那种书呆子的学习,而是兄弟一块说说笑笑,有那么点奔头,不管是为了联考还是国庆假期。 他被裹挟着往前走。 原本以为自己会厌恶。 但还真没有。 虽然小弋弋布置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太多,可写下来还是很有成就感。 霍立昨天还在搜二本线。 他好像真的有那么点想学习了。 霍立抬起眼皮,陈弋这丫的居然直接塞了个耳机,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太阳衬的,皮肤还……挺白,很符合冰山气质。 “你那时候直接走应该不会迟到。”霍立脸对着天,语气很随意的说。 估计小弋弋带着耳机也听不见。 “怕你回教室揍我。”陈弋也保持着姿势。 “知道的是罚站,不知道以为是夏威夷日光浴。”肖成在旁边凑过来说了句。 一提到夏威夷肖成左看右看,“靠,张树林居然没迟到!” “你是不是做春梦了。”陈弋一顿,手搭在霍立肩膀上,“睡觉笑那么开心。” 霍立往前走了步,侧头说:“我说我梦到肖成啃草根你信吗?” 陈弋看过来,怔了几秒,眉梢沾染笑意,“操。” “其实老子还没出去玩过呢。”霍立从书包掏了张试卷,想了想猝然盖在陈弋脸上,陈弋也没躲开。 “谋杀啊?”陈弋出声。 霍立没管旁边的儿子孙子怎么看,语调上扬地说:“怕你晒黑,黑了挺可惜。” 教室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声,里外就明明只隔了层墙壁,却是全然不同的样子。 陈弋只感觉自己脚跟很轻,带着点寒风的光线温煦,耳朵边上久久回荡一句话,鼻子钻进一股薄荷味。 很破坏气氛的是他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学神,别霍神刚好你就倒下了啊。”肖成说着给自己戴了个口罩。 “靠,你从哪来的?”霍立瞪大眼睛,肖成的脸已经被口罩捂了一半。 “上次你感冒我就准备了,免得传染给我联考发挥失常——”肖成退了退,“主要是咱们这一群人不能全倒了!” “咱们总得留一个火种啊!” 霍立看了看口罩,又转向陈弋的脸,突然有种想看陈弋戴口罩的冲动。 肖成这只是白的,假如陈弋戴只黑的和肤色更有反差感。 大概是觉得陈弋感冒是因为自己,霍立很有责任的给陈弋下课打热水,还特意跑去学校小卖铺买了暖宝宝,上课非要贴在陈弋背后,结果遭到陈弋强烈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