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道兄莫急,我们去旅馆前台问问,看朱逸群是不是出去了?” 张凌峰十分冷静,他一转身离开了房间,快步下了楼。我则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小旅馆的前台。 我跟张凌峰来到前台,只见一个打扮的比胡灵还像狐狸精的男人,一头的爆炸黄毛,面前一台电脑,不停的敲击着什么。 “妹儿,你放心,你是葬爱家族的长公主,哥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告诉冷少,明天我跟他单挑。哼,你若动我天堂,我必戳你脊梁…… ” 看着满地的烟头,张凌峰皱了皱眉,捂着鼻子开口问道: “小哥,请问你个事,你有没有看到五一四房间的那个房客去哪里了?” 前台那黄毛男子一脸不耐烦,他猛地摆了摆手,嘴里嘟囔着: “没见到,没见到,你们两个快滚,别打扰我泡妞!” 我见他如此态度,火气瞬间冲上了头顶,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黄毛被我这一拍吓得一哆嗦,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他继续低头敲打着键盘,完全不顾及我们焦急的神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不耐烦的气息。 卧槽! 那么不给道爷面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就算你拉的干净! 我撸起袖子正要动手,却被一只手拉住,下一秒,柜台上放了五十块钱。 “这位小哥帮帮忙,我们找他真的有急事,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还过来。你仔细想想,五幺四那个房间,有没有人出来,或者…… 有没有什么人进去?” 黄毛看了看张凌峰,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钱,他把钱放在灯下,检验了一下真假,随即把钱揣进了口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斜睨着我们,缓缓开口。 “从昨晚我接班到现在,进去的人嘛,除了你们俩,还真没别人。不过出来的嘛,倒是让我瞧见了俩。一个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呆头呆脑的,拎着个破布包,跟逃荒似的。另一个嘛,啧啧,那可真是奇了,一身红艳艳的古装嫁衣,头上还戴着凤冠,跟拍古装剧跑错场子了一样,大半夜的,吓得我差点没坐稳。” 说着,他还特意比划了一下那嫁衣的长度,脸上满是戏谑与不可置信。 “哼,你就没注意,那个红色嫁衣下面,有没有影子?” 我冷哼一声,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吊儿郎当的黄毛。 听了我的话,黄毛的脸色骤变,他眯起眼睛,手指敲打着下巴,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想。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他敲击下巴的声音在寂静的旅馆前台回响。 片刻后,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颤抖着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 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张凌峰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从背包中取出罗盘和桃木剑,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黄毛的目光瞬间被这两样物品吸引,他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发出“咕咚”一声。 他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脸上的肌肉扭曲,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猛地往后一缩,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柜台后面。 “不瞒你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就是死了四百年的女鬼,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在我的威胁下,黄毛颤抖着指着一个方向告诉我: “罗…… 罗山公墓。他们往罗山公墓的方向去了!” 我和张凌峰立即出发,快步跑出旅馆,朝着不远处的一座深山飞速赶去。 月凉如水,想到朱逸群即将被杀,我的后背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仿佛连星辰都躲进了云层之后,不敢直视即将发生的恐怖。 山路崎岖,树影婆娑,偶尔一两声夜鸟的啼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和张凌峰穿梭在山林间,脚下的枯枝败叶被我们急促的脚步踏得噼啪作响,如同亡魂的哀鸣。 汗水混杂着紧张,顺着我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泥土上,瞬间消失无踪。 远处,罗山公墓的大门若隐若现,仿佛一张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明与生机,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膛。 “不要杀我……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我不该在你的坟头撒尿,更不该抱你…… ” 林子里,昏暗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斑驳地照在朱逸群颤抖的身上。 他满脸惊恐,双眼无神,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和枯叶,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线生机。 长昭公主一身红艳艳的嫁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她静静地站在朱逸群面前,眼神复杂,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跟他一点也不像。” 说完,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朱逸群的脸颊,仿佛在确认什么。 朱逸群的身体因恐惧而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长昭公主那轻柔却带着寒意的手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 “住手!” 张凌峰大喝一声,宛如惊雷炸响在幽暗的林间,他身形暴起,手持桃木剑,剑尖闪烁着寒芒,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所笼罩,如同正义的使者,誓要将这世间的邪祟驱除。 他身形矫健,一跃而出,直取长昭公主。 长昭公主面色不变,轻挥绣袍,那柔软的布料竟似有了千钧之力,将张凌峰凌厉的剑势一一化解。 随后,她惨白的手掌轻轻推出,一股阴冷怪力如潮水般涌出,张凌峰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撞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间,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张凌峰单膝跪地,手中的桃木剑支撑着他受伤的躯体,他看向林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喊出了声。 “啊~她好强!彭道兄,还不出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