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索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母后明鉴,儿臣愚钝,素来不受父皇喜爱,这些年来,一直谨遵教诲,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如今父皇突然离世,儿臣心中悲痛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深夜前来,想最后再看一眼父皇...” 他说着,偷眼观察着刘贵妃的神色,见她面色稍缓,心中稍定,继续说道:“儿臣...儿臣也是受了左相教诲,左相大人说,为人子,当以孝为先,父皇生前,或许对儿臣多有苛责,但那也是为了儿臣好,如今父皇驾鹤西去,儿臣若是再不闻不问,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徒?” “左相大人还说,大哥他...他天资聪颖,仁义无双,定能继承父皇遗志,带领我大乾走向繁荣昌盛...” 李承风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偷眼去看李承昊的脸色。 果然,听到自己被夸赞,李承昊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看向李承风的目光也少了些许敌意。 刘贵妃深深地看了李承风一眼,这番话,究竟是这逆子真心实意,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一时也无法分辨。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逆子,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起来吧。”刘贵妃淡淡说道,“你一片孝心,本宫都明白,只是如今皇上刚刚驾崩,宫中局势未稳,你还是少在外面走动,免得惹人非议。” 李承风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暂时安全了,连忙叩首道:“谢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刘贵妃说着,便转身欲走。 “恭送母后。”李承风和李承昊齐声说道。 目送着刘贵妃一行人离去,李承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承昊,你以为这皇位,真的就唾手可得了? “老三,你...”李承昊刚想开口,却被李承风打断。 “大哥,父皇驾崩,我等做儿子的,自当好好为他老人家守孝,这皇位的事...还是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李承风说着,拍了拍李承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哥,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李承昊被他这番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承昊皱眉问道。 李承风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只留下李承昊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月色下,李承风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皇宫,注定要变天了。 ...... 夜深人静,皇宫外,一支快马加鞭赶来,马上骑士身穿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神色匆匆。 “吁——” 骑士勒马停在镇北侯府门前,翻身下马,将手中信封递给守门侍卫:“加急密信,速速呈给侯爷!” 侍卫接过信封,见上面印着代表着三皇子身份的特殊印记,不敢怠慢,立刻转身跑进府内。 书房内,何盛身穿便服,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地翻阅着桌上的地图。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侯爷,宫里来信了!” “进来。” 侍卫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书桌前,将手中信封呈上:“侯爷,这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 何盛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父皇驾崩,大哥欲行不轨,望速来勤王,以图大业!” 短短几行字,却让何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信纸拍在桌上,厉声喝道:“来人!召集所有幕僚,连夜议事!”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整个镇北侯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原本平静的夜晚,因为这封来自皇宫的密信,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镇北侯府,议事厅。 平日里鲜少动用的议事厅此时灯火通明,数十位身着各色长袍的幕僚济济一堂,低声议论着。这些人皆是跟随何盛多年的智囊心腹,此刻却都面露疑惑之色。 “侯爷这道命令来的蹊跷,往日里就算军中要事,也从未见过这般急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捋着胡须,低声说道。 “是啊,上一次见侯爷如此急迫,还是北蛮叩关,难不成...”另一位幕僚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嘘!慎言!”老者低声呵斥,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压低声音道,“如今宫中局势未明,一切还是等侯爷来了再说,切莫妄加揣测!” 众人闻言,皆是噤声不语,但眼中疑惑更甚。镇北侯何盛,素来以沉稳着称,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态? “吱呀——” 伴随着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大步走入,浓重的煞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众人见状,立刻起身行礼:“参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