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牙湾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杌活动了一下筋骨,吐出一口浊气。 “这六阶修者的神魂真是垃圾!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他一脸嫌弃地抱怨道。 六阶修者的神魂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但是现在整片大陆的七阶修者都知晓了他的存在,他的下手难度无疑大大增加。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以幽冥的身份行动,猎杀了不少六阶修者,但是效果让他很不满意。 这么多六阶修者的死亡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现在也进入了很多人的视野之中,这对他接下来的猎杀行动非常不利。 “都怪凌霄殿!该死的万离!该死的凌霄殿!”每每想起自己的遭遇,杌都忍不住要咒骂一声。 良久,杌平息下来,他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西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是也只能用来藏身了,目前的他想要恢复实力只能吸收七阶以上修者的神魂。 南域他基本不用考虑,因为他早年去过南域,也就是妖域,那里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那些畜生真是难缠!”想到这里,杌又是感到一阵憋屈。 他曾经前往妖域吸收了一只小妖的神魂和妖丹,好家伙,他做梦都忘不了整个妖族尽数出动来追捕他的场景。 他那时只有八阶初期,单打独斗自是不在话下,但是那铺天盖地的群妖齐齐攻来的时候,八阶修者也不够看的,尤其是里面还有一只八阶巅峰的妖族老祖。 杌当即施展全力,逃出了南域,谁知那些妖族并未停下而是径直追到了东域。 杌吓了一大跳,直接往东域深处跑,报仇心切的群妖也一直追,越过了东域跟南域的分界线,直奔东域腹地。 东域那时还未分裂,整片东域是由东盛皇朝统治,人类修者见到群妖奔袭而来都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妖族入侵了。 而追杀杌的妖族以为是杌请来的同族帮手,双方直接开战,打的那叫一个惨烈,那一战将南域和东域的分界线都给染红了。 双方都是死伤惨重,最后划清界限,互不干涉,这才平息下来。 因此,后人都普遍认为是妖族主动来犯,其实鲜有人知晓,都是杌引起的。 罪魁祸首的杌不仅没有受伤,反而借机吸收了战场上无数修者的神魂,实力突飞猛进。 他的修为也是暴涨,后来听闻血神宗老祖何允即将晋升半仙境,他直接潜入血神宗,成功夺舍了何允。 这就是那段尘封历史的真相,全都是杌一个人导致的! 那一战也让杌见识到了妖族那种近乎疯狂一般的团结,所以他从来不考虑去南域发展,风险巨大而且收益极低。 可是,目前的东西北三域他不敢抛头露脸,现在的他已经是各大势力的头号通缉犯了,稍有不慎就得面对数十位上三阶修者的追捕。 此刻,杌的脑海中冒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究竟是像以往一样就此躲藏下去,熬他个数百年,还是铤而走险,搅浑这滩水然后趁乱晋升? 放在数年前还未被贾先生揭穿之前的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躲起来。 但是,现在的杌多了几分顾虑。 首先,便是贾先生,也就是一直阴魂不散的“万离”!杌躲了这么久,结果还是没能逃过再次栽倒在他手里的命运。 所以,杌有些害怕再躲个数百年也是于事无补,指不定出来以后又会碰上万离! 其次,凌霄殿的成长速度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这远超常人的晋升速度让杌都不由地咂舌,尤其是他们的成员还拥有非常克制杌的能力。 假以时日,让凌霄殿成员成长起来后,他恐怕连藏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拥有近乎无限寿命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因此,杌决定放手一搏,只要谋划得当他不是没有胜算。 下定决心后的杌思维高速运转,目前凌霄殿并未通告天下关于他死而复生一事,原因很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 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没那么糟糕的消息,给了他一定的喘息空间。 既然已经决定了主动出击,那么必须制定好相应的计划。 纵观全局,比较有可能狩猎成功的上三阶修者大概有三个。 第一个,散仙盟盟主郑松,其本身只有七阶修为,身为盟主的他不太可能受到万宝阁的监视,从他下手应该有不小的可能性。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玄灵迷宫一事散仙盟名气大增,要想动他得等这阵风过去再说。 第二个,永盛皇朝秘卫首领段步丘,此人为八阶修者,但是其隶属于永盛皇朝,不受国师府的管辖,对付他风险小了很多。 不过,段步丘一直待在永安城的皇宫里,而永安城还有一个国师府的大本营。 倘若得手之后必须立刻脱身,否则等到国师府的人赶到,他必败无疑。 至于第三个人选,便是他目前这具身体的爷爷,青云宗的二长老严旭。 严旭是他觉得最有可能成功的目标,在北域的时候,杌伪装成贾先生从幽魂草的洞窟里钻了出来,暂时骗过了众人。 当时,严旭的心思全部放在了严无惜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杌的伪装,这也是当时他能够成功偷袭得手的重要原因。 所以,只要能够利用好严旭的这一点,他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虽说严旭是八阶修者,目前的杌只能发挥出七阶的实力,但是杌一点也不担心。 可别忘了,杌曾经在青云宗暗中调包了灭魂阵,现在的他手里可是有一道能够镇压半仙的天阶阵法! 只要运作得好,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严旭的神魂吸收,到那时他便能迅速恢复至八阶修为。 “哈哈哈,你放心,我马上就带你去见你的亲人!”杌对着严无惜的身躯说道,随后放肆大笑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西域热闹起来!”大笑过后,杌望着窗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