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韦带着李魄和茅雨回到了国师府,先命人将铜镜送去检查,安排他们两个分别进入了一个院落里,等候发落。 消息立刻传回了皇宫里,李维当天亲自出宫来到了李魄的临时住处看望他。 父皇当面问了他事情的经过,李魄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全程语气平和。 李维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话:“魄儿,你真的不知?” 李魄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请父皇明鉴!” 李维点了点头,没有再表示什么,转身离去,步伐急促。 其实,李魄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国师府里可是有诸多法宝可以鉴定出,他先前的确没有接触过那面铜镜。 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而且明眼人自然能够看出,这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局,用来针对他的! 至于是谁?那还用说嘛?当然是他的两位好皇兄了! 李魄知晓太子只有一个,他上位必定导致两位皇兄的落败,但这就是事实,他也无可奈何。 他以前想的是各凭本事,争夺太子之位,谁料他不去找两位皇兄的麻烦,两位皇兄却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他的两位好哥哥不讲情义,那他决定以后不再留情面了。 不过,这一切得等眼下的事情结束,出去以后再说,今晚应该会有结果。 李魄所料不差,当晚出了结果,然而预想中的放行并没有发生,他察觉到他这个院落里忽然增派了数位修者。 李魄疑惑不已,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一大早,任韦前来小院,带着一夜未眠的李魄来到了议事大厅。 此时,大殿里坐满了人,有国师府的门徒和部分朝臣,而坐于上首的两位正是他的父皇李维和国师许继千。 许继千听闻杌伏诛的消息后便返回了国师府,只是身体仍旧恢复,不过日常处理公务倒是无大碍。 行礼过后,李魄不由地朝坐在一旁的两位皇兄望去,表面上他波澜不惊,但是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不消片刻,茅雨也被带了上来,只见他面不改色地朝在座的众人抱拳行礼。 皇帝李维率先朝许继千说道:“许国师,请开始吧!” 许继千抱拳一礼,缓缓开口:“谢陛下!” 随即转头望向站立着的茅雨:“茅小友,可否再将当天之事讲述一遍?” 茅雨点头答应,接着快速讲述了一番昨天的经过,李魄料想中的添油加醋并未发生,在座不少朝臣也是点了点头,的确跟他们看到的相差不大。 “七殿下可有异议?”许继千转向同样站立着的李魄,轻声问道。 李魄摇了摇头,见此,许继千一手抚须,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道友,是否觉得老朽有些小题大做,不就一邪物吗?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呢?” 在场无人接话,不过,不少人都是一脸好奇之色,显然被许继千说中了。 “老朽亲身经历过与邪修杌的战斗,知晓杌的恐怖之处,哪怕到现在老朽还未痊愈。”许继千面露追忆之色。 这番话让众人大吃一惊,因为先前万宝阁传来的消息并未提及许国师的情况。 哪怕他们得知了夺舍武丕后的杌已经有半仙境实力,但是他们对此没有多少概念,因为境界差距实在是过大。 而如今,当朝国师,九阶强者许继千亲口说与杌战斗而负伤,众人一下子有了直观的感受。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许国师已经是永盛皇朝的顶尖修者了,连他都受了不轻的伤,那杌当真凶猛。 想到这里,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许继千见状,继续说道:“因此,老朽才会对邪修之事如此重视,虽然杌已经死了,但还不知是否仍然存在其他邪修,必须慎重对待啊!” 许继千的一番话也说服了众人,不少人正襟危坐,面容也严肃起来。 “七殿下,邪物埋藏于殿花园一事,殿下作何解释?”许继千问道,场面也安静下来,纷纷望向李魄。 只见李魄直立身形,义正言辞地朝着许继千抱拳道:“回国师,晚辈属实不知,定是小人作祟,陷害晚辈!” 许继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他朗声道:“昨晚,经国师府鉴定,七殿下此前的确没有接触过铜镜。” 李魄不由地松了口气,朝一旁的两位皇兄看去。 结果他们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功亏一篑的挫败失落的表现,这让李魄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许继千继续开口:“然而,国师府查出此物沾有一人的气息,就在昨天,此人也亲自认罪了,把人带上来吧!” 李魄一阵疑惑,这就认罪了?难不成两位皇兄见事情败露,打算推出一枚弃子来顶罪? 然而,李魄的内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朝大厅开口望去,李魄见到认罪的人,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来人正是他的母亲丽荷! “这是谁?是七殿下府上的侍女吗?”有朝臣见到来者,面孔陌生,穿着朴素,不由地低声询问周围的人。 原本高坐首位的李维猛然起身,失声大喊道:“丽荷?!”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过来,此人竟然是李魄的生母! 回过神来的李魄快步上前,握住母亲的双手,激动地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皇帝李维也是转头看向许继千,忍不住发问:“许国师,这是...?” 许继千叹了口气,低沉地开口:“正是娘娘认的罪。” “啊?!”在场不少人惊呼出声,事情过于突然。 “娘,你为何要认罪啊!那铜镜又不是你放的!”李魄急忙朝母亲问道。 然而,母亲的话让他如遭雷击,丽荷眼含泪水,带着哭腔回答道:“魄儿,这铜镜的确是为娘亲手埋在花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