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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教授把试卷递给王教授。
“半导体材料、锗工艺的缺陷、硅平面工艺的分析……”王教授接过试卷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如果是个普通学生，王教授多半会觉得是在胡写。
但这是李暮搞出来的东西，王教授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沉思片刻，王教授道：“半导体方面我了解得也不对，这样，我们去找黄教授，让他看看，李暮到底在写些什么东西。”
片刻后，两人来到黄教授的实验室。
没过多久，实验室内传出一声惊呼！
随后，黄教授带着王教授和卫教授两人走实验室走出，满脸紧张地将一个公文包紧紧护在怀里，匆匆离开学校。
……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三人来到国科院下属的半导体研究所。
和门卫通报过后，黄新华坐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后，从研究所内走出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青年男子，奇怪道：“黄教授，，这么急匆匆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男子是半导体所的副所长，王绶觉。
黄新华是京工院的教授，但同时也在半导体研究所任职，只不过不需要长期留在研究所。
“王所长，我这里有一份重要的研究资料，希望你看一看。”黄新华说完，郑重地从公文包里拿出试卷。
王绶觉看到试卷，先是笑着打趣了一句：“这是试卷，难不成黄教授您是想让我帮忙批改不成？”
“王所长，试卷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内容。”黄新华道。
看到黄新华语气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王绶觉的神色才认真起来，小心翼翼地拿过试卷。
“马哲的试卷，怎么写得跟鬼画符似的。”王绶觉拿到试卷，先是皱了皱眉，但目光下移，发现硅平面工艺描述的时候，脸色就跟见了鬼一样。
“这，这，这，怎么可能！”王绶觉一连说了三个这字，浑身都因震惊而不停颤抖！
……
很快，随着这份试卷的到来，半导体所进入高速运转状态，验证着上面硅平面工艺方案的可行性。
李暮这边，吃完涮羊肉，回到寝室，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等起来的时候，李暮已经重新恢复精神满满的状态。
正准备起来继续学习，寝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赵参军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赵大哥，考得怎么样？”李暮好奇地问了句。
这看赵参军的样子，应该考得不差。
赵参军笑道：“还凑合吧，你呢？”
“我这次恐怕要让人大跌眼镜了。”李暮闻言摇头苦笑。
几科都是零蛋，在京工院不说后无来者，也是前无古人的“壮举”。
“不可能吧，你不是常年都考第一吗，这次没发挥好？”赵参军顿时惊讶道。
李暮道：“也不是，只是中途突然来了灵感，所以耽搁了答题。”
“灵感这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就和你们打仗的战机一样，稍纵即逝。”
“我当时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灵感更重要。”
赵参军听到李暮用战机形容，顿时了然：
“我知道的，对于科学家来说，灵感确实很重要，就像书里说的那個洋人牛顿，就是靠着苹果发现了万有引力。”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就算时间不够少做了几道题，至多也就是成绩不理想而已。”
“只要不是没答题，以你的水平，怎么都不至于挂科。”
李暮幽幽地看着赵参军，没有说话。
赵参军傻眼了：“不是，你真没答题啊？”
……
次日。
阳光明媚。
李暮早早起来，去食堂吃完早饭，就一头扎进图书馆。
刚开始看视频没多久，他就感觉身边的位置坐下一个人。
王娅笑着道：“你继续学，我不打扰你。”
“有什么事就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的。”李暮无奈道。
见他答应，王娅连忙道：“最近不是已经把切割设备的问题解决了嘛，老师又开始研究硅平面型晶体管的课题了。”
“我刚考完试就去找老师领了任务。”
“不过有一些问题不太懂，所以想来问问你。”
李暮在听到硅平面型晶体管的时候，心中猛地一惊：“不是吧，这么巧？”
他前脚在试卷上写了硅平面工艺，后脚黄新华就开始研究，这不是搞他吗。
“可以吗？”王娅看李暮没有说话，还以为他不愿意，身体微微凑近了些许，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
回答了一两个问题，李暮就想找借口闪人了。
王娅不是黄新华，水平够高，边边角角说得模糊可以自己脑补，问问题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让他累得够呛。
“我去上个厕所，你先看着。”李暮随便找了个借口。
老套归老套，但王娅正专心看着刚刚对李暮回答的笔记，这会儿无暇分心，被他成功逃脱。
……
一直到晚上，李暮都没有再去图书馆。
在寝室里学得累了，他下楼在校园里闲逛，忽然听到有人偷偷地在哭。
他起了好奇，不由往前走了几步。
看清哭泣之人是谁后，不禁一愣。
只见不远处凉亭的长椅上，两道身影挨在一起。
“亚楠，科学研究真的不适合女人吗？”
“可，居里夫人不也是女人？”
“今天的问题，就算李暮解释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爱迪生说成功是99%的汗水，加一点天赋，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
邵亚楠将不停抽泣着的王娅紧紧抱住，轻声安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不要再逼自己了，为了学工科，伱已经放弃了很多太多。”
“我想，叔叔如果在天上知道了你为了他放弃热爱的跳舞，每天都过得那么痛苦的话，他一定会自责的。”
“不！”王娅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我不会放弃！”
“爸爸当时就是因为我们国家科技落后，才会被M帝的炮兵用先进的计算机算出弹道，先锁定他所在的炮兵阵地，然后……”
“我一定要做出最先进的计算机……”
邵亚楠看着满眼倔强的王娅，眼中满是心疼。
在所有人面前，王娅都是个小太阳，好学、上进，还有刻苦专研的精神。
但只有她知道，王娅以前读的根本不是理科，而最爱的……是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