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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园轻笑,面色柔和。
“顾先生不要着急,来都来了,不如看看我们检验师是怎么检验货物的。”
顾程抿唇,瞥了眼宁思瑶的方向,犹豫着点头。
“行,那我今天就长长见识。”
虞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听见顾程要留下来,不由得叹气。
霍庭园可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期间霍庭园和顾程聊得欢快,宁思瑶却和旁边的服务员差不多,只能默默的听着。
当门被敲响的时候,宁思瑶坐直了身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门的方向。
然而当服务员打开门,那人走进来后,虞遥愣住。
周淮墨?他怎么来这里了?
周淮墨走进茶室,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经过虞遥的时候顿了顿。
虞遥连忙低头,避开周淮墨的视线。
周淮墨拧眉,转了视线,看向霍庭园。
“霍先生,我给您送和解协议过来。”
霍庭园站起来,笑眯眯的迎接周淮墨:“原来是周律师,来来来,周律师快请坐。”
周淮墨跟着霍庭园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原来霍老板也认识周律师啊。”顾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盯着周淮墨,“周律师,真巧。”
霍庭园的视线在周淮墨和顾程之间辗转,惊讶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顾程脸色微变,漆黑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周淮墨,就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
“周律师,上次我们见面,还是你贸然闯入我未婚妻家里,忘了吗?”
周淮墨抬起眼皮,冰冷的视线扫过顾程那张凌厉的脸,随后淡定的收回来。
“首先,不是贸然闯入,是你未婚妻邀请我去帮忙搬家;其次,我认识你未婚妻,但不认识你,有过一面之缘,不算认识。”
顾程脸都气青了。
周淮墨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方才说出那样无情话的人不是他。
霍庭园见两人气氛不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今天人这么多,那大家都来看看我是不是捡到了宝贝,来来。”
在霍庭园的和稀泥下,大家都站起来。
检验师已经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制服西装,看着更像是白领,而不是检验师。
随着检验师来的,还有一台机器,一台笔记本电脑。
见霍庭园他们走过来,张文秀站直了身子,严肃道:“霍先生,准备好了。”
霍庭园抬手:“开始。”
张文秀点头,拿起那个类似于扫描仪的机器,从上往下,对准翡翠瓶子慢慢移动。
这个机器虞遥在实验室见过,是最基础的鉴定仪器,有时候他们偷懒,就会用这个仪器来鉴定文物是不是正品。
这东西很贵,一个工作室只有一台,没想到这个检验师这么舍得,竟然单独给自己配了一台。
扫描仪散发出来紫光,落在翡翠瓶子上。
那紫光每经过一块新鲜的区域,就会发出“滴”的一声,直到声音消失,才结束扫描。
扫描的过程很慢,但是系统出结果的过程很快。
不过十分钟,检验师那边就有了报告。
张文秀盯着电脑上的报告,眉头皱起来。
“怎么了?”霍庭园迫不及待的问道:“有什么问题?”
张文秀将电脑的屏幕转过来,对着霍庭园。
“霍先生,非常遗憾,这个翡翠瓶子是赝品。”
霍庭园脸色突变,转头凶狠的看向虞遥。
“你居然给我送赝品?”
赝品?怎么可能是赝品?
“不可能。”虞遥越过霍庭园,靠近了看电脑上的报告。
百分之八十的赝品几率,这已经很高了,相当于在告诉别人,这就是赝品。
虞遥皱眉,对上张文秀冷漠的视线,沉声道:“重新检验一次。”
张文秀拧眉,嫌恶的看着虞遥。
“已经被拆穿了,就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说话间,张文秀已经合上电脑,准备将工具收起来。
“啪——”
虞遥双手撑在桌子上,微红的眼睛盯着张文秀,一字一句道:“我说,重新检验一次。”
她做了近十年的文物修复,见过的赝品多不胜数,真品也数以百计。
这个翡翠瓶子,几乎是第一眼,她就确认了是真品,百分百确认。
张文秀对上虞遥坚定的眼神,冷笑:“这位小姐,我们的检验是通过机器进行,没有任何人工的参与,我也不可能篡改数据,它就是赝品,没有在检验一次的必要。”
“不对。”虞遥坚持,提高了音量,“它是真品。”
“检验师都说是赝品了,你还不承认!”霍庭园指着虞遥,气冲冲的喊道:“保安呢?把人给我拽出去,扔出去!”
虞遥连忙转身看向霍庭园,着急道:“霍先生,这个翡翠瓶子,真的是真品,你相信我,我可以再检验一次。”
“你的检验,能和机器检验的结果比较吗?”张秀文无情的嘲笑,“为了证明你的东西是真的,还不知道要动什么手脚。”
虞遥抿唇。
这是她以这个身份第一次修复的文物,若是赝品的消息传出去,别说霍庭园这里被拉黑,只怕秦慧慧那边,也不会在给她机会了。
况且……虞遥盯着桌上的翡翠瓶子,沉声道:“我可以不碰它,让别人来操作,结果都是一样的。”
张文秀冷笑:“谁会帮助一个骗子呢?”
虞遥瞪了一眼煽风点火的张文秀,转头,微红的目光在扫过人群后,最后落在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他来!”
众人顺着虞遥的视线看去,愣住。
周淮墨顺着女人的指尖,视线慢慢上移,最后落在那张如同芭比娃娃的脸上。
和上次见面相比,今天的妆更浓了。
“开什么玩笑?”霍庭园气得拽开虞遥的手,急道:“周律师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块,怎么可能会检验。”
“我教他,他就会。”
虞遥语气十分的自信,也藏着几分破罐子破摔。
周律师看了眼虞遥,又看向气急败坏的霍庭园。
“霍先生。”周淮墨幽幽站直了身子,视线落在右手的银色手表上,语气清冷,“蛮有意思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