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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切回归平静时，在古诗的护送下，金悟缓缓走上前，写满一脸的满足，道：“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损失惨重的夜晚，没想到收获这么丰富。”
是的。
这一回算是赌赢了。
不仅仅见到军王两个干部的能力，算上上一回的宝莉，军王三个干部的系统主题都浮于水面，这可是重要情报。
侏儒患者——宝莉，拥有巨人系统，可以随意改变自身体型与质量，Lv5
连体婴——瑟德，一个身体之内藏了三个系统，分别是一个Lv1和两个Lv5
再生者——李瑭，可以无限再生，并且将血、肉与骨作为攻击手段，Lv6
还见到了谭雅一直隐瞒的林扉的杀手锏。
想着想着，金悟走到昏迷的林扉身前，蹲下身子，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端详对方，自言自语，道：“很好，骚年，你把系统开发得很好，感觉离我的预期不远了。”
却不料。
下一秒。
一把断剑抵在金悟的脖子上，不是龙一，还能是谁。
后面也同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回眸一看，原来是芹泽郁代带着谭雅过来了。
短时间之内，跨越几个省份。
这种事情，芹泽郁代是能做到的。
将小怪兽当成坐骑，直接飞过来了。
只是，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这么招摇的方式，除非是像现在这样子的紧急情况。
龙一严肃道：“金悟，你想做什么？”
谭雅也走了上前：“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呼叫救援队吗？你在做什么？”
在谭雅质问时，化身小鼠妖的猫尾，已经紧张兮兮上来了。
猫尾没有系统，只是被怪兽系统赋予了人化之力，战斗力是有的，面对普通人，乃至一二级的系统持有者，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面对两人的质疑，金悟举起手，摆出投向的姿态，写满一脸的无辜，道：“没什么，我只是关心一下下属的下属。”
金悟是谭雅的领导；而谭雅是林扉的领导。
下属的下属，这话没错。
撂下这一句话后，金悟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直接将现场的指挥权交给谭雅，便是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那我先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处理。”
望着金悟离去的背影，谭雅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个男人在谋划些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
漫漫长夜，终将画上句号。
……
这次发生在长安的事件，以突发性的极端天气为由，敷衍过去了。
童薇光、田阳晖和蒋欣芮都没有受很重的伤，第二天基本上都能自由活动；而林扉的伤势也还好，主要是双桥梁带来的影响，大脑负担太重，睡了好些日子。
同时承受两个人的意志，再加上自身的存在，果然是很勉强。
以家里临时有事为由，林扉当天夜晚就被带回去棉城了，其他同学的游学仍在继续。
就这么。
游学，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完整的句号。
为期五天的游学，从周二到周六，而战斗发生的日子是周三。
周六晚上，林扉从床上醒来，原以为自己还在长安，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送回家，身旁是紧张兮兮的猫尾，以及芹泽郁代。
芹泽郁代，樱花色公主切的平刘海，每一次都是穿着贵族般的小洋装，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公主殿下。
而这一次可能是在林扉家里生活了几天，洋装不够穿了，便是穿上少年的旧衣服，少了贵气，却更添呆萌。
林扉对于芹泽郁代在自己家并不惊讶，游学前就知道这人来了，醒来就问。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是的。
在少年的记忆里，自己没能释放最后一招，究极风暴还在酝酿。
长安是不是被毁灭了？
大家有没有事？
粉毛萝莉见到少年一醒来就紧张兮兮的样子，回答道：“放心，龙一发力了，将风暴摧毁了。”
“那就好了…”
望着少年长舒一口气的样子，芹泽郁代毒舌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上一次骗我和你一起使用【桥梁】，当时发现自己仍然力所不及，不可能打败等级七，我以为你放弃了，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放弃，还变本加厉。”
为了打败白衣男子，林扉曾经恳请芹泽郁代与自己一起使用【桥梁】，当时怪兽化，变成一个强大的怪兽。
她当时被那一招震撼到了。
但…
还是不可能媲美等级七。
芹泽郁代当时奉劝这个人放弃，本以为他答应了，没想到悄悄开发了别的招数。
原本希望这个人别这么极端，没想到变本加厉了。
如果极端无法解决问题，那就更加极端吧。
“抱歉，我瞒着你。”
林扉企图以傻笑欺瞒过去，不曾想，笑着笑着，一抹鼻血溢出，他伸出手，捂住鼻子，却是止不住。
见状，芹泽郁代抽出纸巾，递了过去，“不用担心，暂时不致命，只是大脑超负荷而已。”
“那就好。”
眼看林扉松了一口气，芹泽郁代神色凝重一些，再次道：“暂时不致命而已，再这么下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两人聊到这里的时候，猫尾似乎听懂了，跑上床，蹭蹭少年的手。
猫尾是能听懂人话的。
听到林扉可能会死掉，自然紧张。
这可是自己的父亲。
芹泽郁代接着说话。
“放心，不要把自己想得这么特殊…
大家都一样，每一个系统持有者都一样，我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不由自主迈向毁灭。
按照系统的法则，在我们迈向自我毁灭的时候，系统应该会顶号，取代我们…只是我们这些加入组织的人将它们分离了，虽然避免了夺舍，但凡人使用超凡之力，必将付出代价。”
当粉毛萝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林扉注意到一个细节。
上一回见面，大约是一年前，粉毛萝莉看上去像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而现在，似乎缩水了一点。
这就是凡人使用超人之力的惩罚。
听到粉毛萝莉的话，林扉躺在床上，泄气道：“好过分，我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这是林扉的真心话。
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偏爱的少年，时常幻想自己是不同的、特殊的、唯一的。
忽然，坐在床边的粉毛萝莉，没头没脑，念了起来。
“2014年7月15日，今天是搬到旧市场出租楼的日子，爬了六层楼，好累。虽然伯母答应会给我手机，但还得等几天，好无聊，好孤单，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2014年8月31日，今天是初中新生报到的日子，遇上了一个没带打扫工具的蘑菇头女生，班上还有一个很让我讨厌的男生，那人叫庄旭，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什么时候死啊。”
“2014年9月1日，开学日，我希望世界毁灭，不管是丧尸危机，还是陨石坠落，什么都好，只要把世界毁灭就好了。”
“2014年9月10日，今天是教师节，钟怀勋给窗台的花瓶放上一束康乃馨…”
“2014年9月13日，钟怀勋换上了满天星…”
“2014年9月14日，钟怀勋给花浇水的时候，第一次和我说话了，我喜欢她。”
“2014年9月23日，钟怀勋和庄旭一起筹备校运会，看上去很亲热，我想杀了他们。”
听着听着，林扉红了脸。
“Stoppppp！你在念什么？”
“你的日记，我这几天很无聊，从你的床底下翻到的。”
“啊啊啊啊，赶紧毁了！”
林扉其实已经想起来了，这就是他的日记。
刚刚搬来出租楼那会儿，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任何娱乐方式，写过一段时间的日记，一直都藏在床底下。
林扉伸手去抢。
芹泽郁代不许林扉抢夺，将猫尾变成人形，让她压制林扉，转而道：“别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恶心你才念日记，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年少时明明想要毁灭世界，却终究背道而驰。”
林扉被人化的猫尾压的死死的，干脆放弃挣扎，却也不回应这个话题。
多了一会儿，半自言自语道：“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克服了系统最后的同化，到达了另一个境界？”
当林扉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竟然不自觉浮现出白衣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