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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
林扉已经成为学校的话题人物有一段时间。
原因并不复杂。
初三上学期，凭借系统的帮助，少年从外表、体育与学业方面，一度同时逆袭，甚至取代庄旭和钟怀勋，成为中考动员大会的学生代表。
然而。
最近几次的统考，包括二模，他接连翻车。
从年级前五十名，一下子掉到一百名开外。
这已经是城东初二中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学生代表。
班主任陈舟当初放弃了庄旭和钟怀勋，为了激励林扉，将他推举成为学生代表。
随着林扉的“陨落”，自己连着变成笑柄，多次被领导找去谈话。
林扉不是呆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开始崩塌，却也无可奈何，系统已经离体，自己失去作弊的能力。
至少学习方面是炸了。
体能，倒是越来越超人。
而这一刻，面对班主任的当众数落，以及同学们的嘲笑，林扉好像没那么难受，可能是狩猎两次系统，经历的事情多了，内心加固些许。
下课后。
钟怀勋一如既往在窗外浇花，站在外面，隔着窗台，单手托腮，对着林扉，关心道：“林扉，你看上去好像很没精神。”
“嗯，昨晚没睡好。”
“要不要帮你补课啊？”
教室远离门扉一侧的窗台，摆满了盆栽，以及一个花瓶，钟怀勋每天都会花上一点时间照料，正好林扉坐在窗边。
这是两人固定的交集。
若是以前，面对喜欢的女生主动帮自己补习，林扉铁定一口气答应下来；这一次，他拒绝了，有点放心不下家里的老鼠，放学就回去看看。
“抱歉，我今天有事，放学就回家。”
“那好吧。”钟怀勋没有强求，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告诉众人，道：“哦，对了，原来我家的猫只是走丢了，前几天回来了。”
林扉：“...”
闹了半天。
钟怀勋家里的猫没被袭击，单纯走丢了。
……
同天下午。
放学后，林扉一个人回去。
走到一半，温静怡上来了，道：“你…你你不和我一起吃饭吗？”
体育中考过去了，下午不再需要花一节课的时间集训，放学时间回归到五点，同学们又可以回家吃饭。
只是，不少同学都习惯在校外吃饭，没有刻意改变。
“有点事。”
一不小心，又忘了这个女生。
“好…”
望着林扉离开的背影，温静怡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好不容易拉近一点距离，似乎又扯远了。
应该怎么说呢？
每次面对少年，总是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像是隔着一扇门，什么都看不清楚。
很快。
林扉回到家。
推开门一看，有些意外。
别忘了一件事，童薇光为了给那只布偶猫治病疗伤，花光所有钱，且害怕老鼠。
原以为她会很厌恶这一只长着猫尾巴的老鼠，敬而远之；没想到她就在家里，眼巴巴看着笼子里的猫尾鼠。
由于这一只长着猫尾巴的老鼠还有太多不明确的因素，暂时养在笼子里是最好的做法。
“你今天不去工作吗？”
童薇光没有看林扉，而是注视笼子，回答道：“遍体鳞伤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林扉一不小心又自私了，“我的，你还好吧？”
童薇光摇摇头，道：“都是皮外伤，很快就没事了。”
可能是怕林扉不相信自己，这女生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当场将衣服掀开，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少年惊呆了。
原本蹲在地上，一个趔趄，坐下了。
红着脸，紧张兮兮，道：“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噢。”
其实...
童薇光并不是随意的人，主要是流浪这么久、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不太擅长对待这种关心，一不小心就夸张了。
刚刚的一瞬间，林扉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少女穿的罩罩还是自己当初送的。
夕阳西下，林扉不仅要分散注意力，还要抓紧时间，从书包里拿出一袋过期奶粉，道：“就喂它喝这个吧。”
“你哪来的奶粉？”
“商店买的，因为是过期货，所以特别便宜。”
说起来挺抽象的，别人养宠物都是猫猫狗狗，自己则是养老鼠，还是这么小的老鼠，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养，只能根据自己的固有思维来处理——喂奶粉。
正儿八经的奶粉买不起，只能买一些过期货。
反正是一只老鼠，食用过期奶粉也不会怎么样。
林扉不仅买了奶粉，还买了没有针的注射器，泡好奶粉后，抽进注射器里，一手抱着鼠宝宝，一手慢慢注入嘴中。
一旁的童薇光饶有兴致玩弄这一根猫尾，语气复杂，道：“等这家伙长大了，知道是我们杀了它的母亲，一定会报仇的吧。”
“这也是一个问题。”
差点忘了，是少年与少女杀了它的母亲。
两人都没有任何负罪感。
一来是人类的天性使然，干掉一只老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二来是那一只拥有系统的小灰鼠，杀了上百只猫；三来是林扉通过最后的桥梁，有了解那只老鼠的心声，它带着歉意与感激离开人世。
“给它起个名字吧？”童薇光主动道。
上一回，那只布偶猫，由于童薇光拿不定主意，直到死都没有确定名字；这一次，她想要早点定下来。
林扉不想复杂化，直接道：“就叫猫尾吧。”
言语间。
猫尾好像听懂了少年的话语，亲昵蹭了蹭指尖，也喵了一声。
林扉与童薇光相视一眼，呆住了。
这家伙竟然是猫叫的，真的是神奇的生物。
顺带一提，林扉和童薇光将布偶猫和小灰鼠埋葬在天台尽头、用水泥浇灌而成的矩形种植区域之中，方便小家伙长大后，祭拜亲人。
过了一会儿。
猫尾吃饱喝足，趴在笼子的棉布上，呼呼大睡。林扉用花呗点了外卖，与童薇光坐在天台上等待。
山穷水尽了，钱包君已经倒下了。
等待之际，林扉拿出了课本，进行学习。
童薇光有些意外，单手托腮，感慨道：“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主动学习了。”
“虽然有了系统，但这玩意儿跟我想的不一样。未来的路，大概还是只能落于俗套，至少得保证正常生活。”
起初，林扉得到系统，本以为与网络文学的男主角一样，从此走向人生巅峰，金钱、权利与美女。
现在，他慢慢意识到了，那样的生活不会发生，如果再不好好学习的话，未来应该会完蛋吧。
听到这里，童薇光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她意识到了——少年厌恶这个系统能力，也不太想继续过这样子的生活：一边当普通中学生，一边当系统猎人。
他，是不是开始讨厌自己了？
林扉自顾自继续道：“这就是国内青少年的苦逼青春。”
童薇光好奇道：“青春，到底是什么？”
一听这话，少年本来是漫不经心，一个不经意的侧眸，对方稍显迷惘的表情映入眼帘，啊…这家伙是真的在思考。
想了半会儿，回答道：“青春，一文不值的无聊玩意儿罢了。”
其实…
在林扉的心目中，青春并没有那么一文不值。
他只是知道这个女生没有青春，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童薇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噗噗一笑，道：“林扉，虽然你讨厌自己的系统能力，但这个能力并不是毫无根据。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一时间，不知道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