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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萌应该彻底把那事给忘了。
她说过要“撮合”苏玉跟谢琢的事情。
她每天的脑袋里装了许多事,源源不断的八卦,绞尽脑汁算不出的数学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好奇心………………
于是,不着调的鸳鸯谱被这些东西挤压着,忘了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苏玉觉得,自己又傻了一次。
她居然真的会对此有所期待。
好像在白日做梦啊。
她有时候浮想联翩,过后又清醒到想把自己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苏玉订正好卷子后,盯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发了会儿愣。
谢琢今天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他说要请客吃饭。
请客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正面对面坐着,苏玉收到了他悄悄发来的消息:【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张桌子就四个人,苏玉看到屏幕上这行字的时候,心下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单独问她,还这么隐秘。
谢琢又发来一条:【上回说请我,也没下文了?】
苏玉不由地惊住,瞄他一眼。
谢琢正靠在座椅上,不露声色地玩着手机。
上回?
实际上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距她邀请他吃饭失败,起码快一年了吧,如果他说的是那一次的话……………
没想到,谢琢居然还记得。
过往的遗憾变成水流反扑过来,将她淹得湿湿的,苏玉悬在屏幕上的指尖轻轻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字里行间有调侃的意思。
苏玉打字又删掉,最后发出去一句斟酌好几遍的:【是你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她离他不远,恍惚听见耳旁一阵轻笑的气音。
苏玉抬眼悄悄看过去,谢琢侧靠在椅子上,坐姿懒散,唇角果然噙了一点微妙的笑意。
他没再跟她周旋,直说:【你挑吧,挑你喜欢的。】
最后,苏玉选了火锅。
天一冷,她就很想吃火锅。
谢琢定下来后,冲睡着的陈迹舟打了个响指:“起了,吃饭。”
火锅店里暖烘烘的,八卦一线的江萌又带来号外:“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十班的邹圆圆和叶琛被发现了。
陈迹舟忙着涮火锅,也忙着给苏玉夹菜,手里一直没闲着,还不能让她话掉地上:“发现什么。”
“谈恋爱啊,还是被教导主任抓到的,他们班老王被抓去校长办公室一顿批评,老王这人又超级可怕。”
江萌说着,又看向谢琢,“哎你还记得吗,高一时候带过我们班历史。”
谢琢没接茬,甚至都挪不开眼瞧她,也懒得回忆哪一任历史老师。
他正在看着低头嚼肉片的苏玉。
江萌也不管他搭不搭理,接着噼里啪啦地说下去:“让他们写八百字检讨,站在讲台上念,下不为过。邹圆圆觉得丢脸死了,哭得不行,念了十分钟才结束。
“我的妈呀,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江萌不敢置信地按了按太阳穴,“那么多人看着,我真的会从五楼跳下去。
苏玉的碗里装了虾滑,黄喉,毛肚。
她喜欢蘸芝麻酱,要葱花,不要香菜。
苏玉吃东西挺有意思的,因为速度慢,所以不得不专心一点闷头吃,只要嘴里塞满食物,就腾不出空间来讲话。
所以,她通常游离在饭桌八卦之外。
陈迹舟说:“这么精彩,怎么被发现的。”
江萌:“最开始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有人在那说他俩的事,教导主任不小心听见了,就跟踪俩人,在小操场逮个现行。”
陈迹舟听着,回忆着:“昨天?昨天我在操场啊,我怎么没听说这茬。”
闻言,话题立刻切换掉??
“你那么晚在操场干嘛。”
他似笑非笑:“这不是有学妹给我表白么,去赴约咯。”
江萌一声:“哪个学妹,这么不挑食?”
陈迹舟:“哪个学妹,眼光过人,对顶级的校草一见钟情,日后说起来也有面儿,爱对了人,连回忆都风光。”
“......”江萌没理会他的自恋:“说真的,还好你拒绝了,不然布告栏示众的就是你。’
陈迹舟:“你又怎么知道我拒绝了。”
江萌愣了愣,夹菜动作都停下,满眼惊讶:“难不成你脱单了?”
“那倒没有。”
“......渣死你算了。”
“少给我扣帽子,”陈迹舟振振有词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是天下第一专情。”
“哪一瓢?“
“缘分没到,等着呢。
“赶紧倒了吧,你那破贞洁牌坊!”
陈迹舟环着胸,耸着肩膀一笑,不跟她扯了。
谢琢无视他俩的插科打诨,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完手,忽然说:“我待在学校的时间不会很久了。”
他的语气和音色都有些低抑。
说者淡然,听者沉重。
餐桌上的人一齐静了静。
最后,是江萌先笑起来:“那你出去上学可要记得我们啊,别回来就装腔作势的。”
谢琢极轻地一笑,点头。
苏玉觉得辣椒加多了,嗓子疼,甚至被呛得灼热眼红,她的眼眸里蒙一道水雾,好久都没有消散。
冬天,江萌好容易长出来的长发又被剪短了,她不再需要皮筋,低头看卷子时,两侧的头发就会遮住全部的表情。
苏玉很难想象她经历了什么,只是猜测她不停地陷入阴影里,不停地重蹈覆辙。
那几天江萌很沉默,沉默地做题,沉默地吃饭。
她变得一点儿也不像自己。
公交车上,苏玉陪她坐了一程路,用手轻轻碰她参差不齐的短发发尾,想,应该不是理发店的水平。
苏玉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妈妈又......”
江萌摇头,说:“是我自己剪的。
她看向苏玉,缓缓地挤出一个笑容,但并不明媚动人了,她很憔悴,很疲倦,眼里的消极肉眼可见的。
哪怕知道难过是暂时的,可她眼里的失望,让整个人显得好像再也快乐不起来。
不过江萌还是冲苏玉挤出了笑容:“陈迹舟不是学我剪头发嘛,我也学他!”
口吻幼稚。
寒风刺骨,刮过女孩子柔软而美丽的脸庞。
苏玉已经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了。
她伸手轻轻地把江萌抱住,很快,就察觉到颈窝湿了一片。
江萌的声线轻轻,带有克制不住的颤动:“好想快点结束呀,我想快点高考完,快点解放,快点......离开这里。”
苏玉没有说话。
江萌问她:“什么时候才会好?”
苏玉沉默了好久,告诉她:“会过去的。”
她很想说,下次一定会考好的,题目会解开的,分数会及格的,心仪的大学会向你招手,你会如愿以偿地离开这里,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苏玉是真的想安慰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就全都随风散了。
她什么鼓励都不想说了,仿佛在女孩潮湿的眼里浸润过的莹润嗓音,开口便道:“江萌,你一定要幸福。”
公交围着城市不紧不慢地转着。
窗外,冬天来了。
高三同学生因为早恋被处分这事还是传开了。
甚至上级还给班主任组织了会议,说要严抓这方面的工作。
林飞一向最守本分,为这事,他那天拦住了去办公室领卷子的宋子悬,开门见山地问他:“你跟苏玉最近走得有点儿近啊?”
宋子悬都被他问傻了:“老师,还不允许大家有点同学情了?”
“你俩演那什么话剧,我都听说了。”
“那上学期的事了啊,语文老师的任务,我又不是头一回演。’
宋子悬是真的坦坦荡荡,镜片下的双眸很是无辜,整个人从眼神到举止没半点春心萌动的迹象。
他这人可能开化有点儿晚。
林飞对他和苏玉都挺放心的,于是拍拍他,压着嗓音说:“这两天学校抓这个,别给我找事。”
宋子悬失笑:“我哪有心情搞这些,学习还焦头烂额呢。”
“也别太焦太烂,松松弦,适当放松,下去跟他们打打球。”
“好。”
林飞小声:“你要是看班上谁不对劲,在那卿卿我我的,就提醒提醒,老师也怕被抓小辫子,知道吧。”
他笑着点头:“知道。”
下一节是班会课,林飞跟宋子悬一路说话,一路回到了教室。
林飞打开投影仪,给他们展示了去年的一分一段表。
数字代表着的都是人数,对新一届来说没有具体的参考价值,但让他们直观地感受到残酷,什么叫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底下嘘声一片。
看完后,纸被抽走,林飞言简意赅地提了一下10班早恋事件。
高中早恋的人不算少,不过让教导主任抓到通报批评就太难看了。
“最近你们可能也听说了,吴主任在晚自习下课巡逻的时候,看到10班两个同学,男同学女同学在操场??鬼头鬼脑的,啊,不知检点,不知道搞什么东西………………”
他的措辞实在好笑,底下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不要笑啊,丢不丢脸?你们自己想想看丢不丢脸?”
林飞敲敲桌子:“我在这个规矩,这种事不允许在我们班发生。要是让我知道我们班同学早恋,我请你立刻收拾东西,直接回家,好好谈你的恋爱去,不要来上课,不要高考了,好吧?!”
“总之,不允许任何人影响班级的风气,我只警告这一次。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都给我提着书包滚蛋。”
“下课!”
班会课也是用来做题的,苏玉压根没怎么听林飞说的话,一直奋笔疾书。
等她解完一道大题,看向窗外,高三的校园已然一片萧条。
12月,平江下了一场轻轻的雪。
时间随着雪水沉默而缓慢地消融,在枕水人家宁静的瓦檐。
教室连课间都变得闷沉,趴倒一片。大家都在自己的轨道上,按部就班地往前走。
徐一尘会在午后的微弱日光里撑着发呆,思念那只闯进逢魔时刻的蝴蝶,他不知道要怎么度过第一个没有妈妈的冬天。
陈迹舟照常自由散漫地出入,不为成绩烦忧。
不过再活力无限的人也需要冬眠,他减少了班找人玩的频率,大多数时间窝在座位上睡觉,让羽绒服的兜帽盖住他正在生长的头发。
宋子悬把苏玉送他的书签放在笔盒里,每每打开都能看到的地方。他重整旗鼓,在场场考试里继续拔得头筹,也继续当好一个鞠躬尽瘁的班长。
江萌流着眼泪问她“什么时候才会好”,她终于放下那些时机错误的热爱,走进一个死气沉沉的考场,拿到一份让父母亮眼的分数。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岁的时光是如此的煎熬。
谢琢仍然住在苏玉的眼睛里。
她看不到自己的形状,但被爱的人光芒万丈。
自打乔雨灵毕业之后,学校广播台就换了新人,放学铃更换了一批高考励志歌曲,在校园里再也听不到伤感的情情爱爱了。
不过那一天,很特别的夜晚,苏玉听到了一首Coldplay的歌曲。
迎着飘零的雪花,她走在人群中。
下课的人潮里,苏玉低着头往前,沉默地回想今天的课业。
如果暗恋的厚度分等级,苏玉此刻练到了很深层的功力,她已经不需要为了找谢琢而找谢琢。
只要一抬头,他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她的眼中。
她的眼睛成了机械流转的追光,不需要理由和理性地追随着他,同样,也不需要目的。
只是看着。
看一眼都满足。
那些人流瞬间都成为被雾化的背景。
高挑干净的男孩子,颀长的身形就像修竹一样挺拔坚定。在纷纷扬扬的雪中,他的气质更添凉意。
苏玉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走。
然后,谢琢突然回了头。
苏玉心跳停了一秒。
??不过,他不是为了看她,而是因为有个女孩子喊住了他。
苏玉放慢脚步,看着他从对方手里接过一封信。
递过信的女孩子立刻害羞着,小碎步跑远了。
因为这顺其自然地回眸,谢琢再抬眼时,还是发现了身后不远处的苏玉。
熙攘的人群那么的嘈杂,谢琢的视线穿过他们,直直地看到她的身上。
他没有回视太久,收回了目光,却也没有急着往前,而是抬头看起了路灯之下飞舞的雪花。
没有混着雨的片状雪,轻盈而寒冷,不是在下落,而似在飞旋。
他仰起头,在那棵香樟树下,像在安宁地赏雪。
广播站里的歌,在分外应景地唱道:
Nobodysaiditwaseasy
Nooneeversaiditwouldbesohard
I‘mgoingbacktothestart
(没有人说过诀别很简单
却也没有人说过是如此的难以割舍
现在我要回到最初)
她的脚步,每一下都迈在重的休止符上,款款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喊他:“谢琢。”
苏玉眸光清亮,抬头问道:“你在等我吗?”
隔一片茫茫的雪光,谢琢看向她,眸波是淡淡的颜色,看向她是尤为清澈。
他平静地回答:“我在等你。”
人的记忆都是碎片。
随着时间推移,相处的细枝末节都不再连贯清晰,不再像连续剧一样润滑,如流水淌过。
一切被虚化钝化,只有碎片性的,那些被击中的瞬间定格于漫长的记忆中。
苏玉想,这一幕,她会记很久。
平江的初雪里,她喜欢的人站在灯影微弱的路灯下,他微微仰头看着雪花,浓长的睫毛盛了一片雪,低敛下来,那洁白轻轻滑落,他转而看她。
他对她说,我在等你。
那样一眼,让她觉得青春无憾,也无悔。
哪怕,没有结局也可以。
苏玉指着他手里捏着的情书,没话找话地问:“你会看吗。”
谢琢也看了一眼手里的粉红色信笺,浅应一声:“既然人家都好好写了,当然要好好看。”
苏玉觉得有理,不过:“如果不会答应,看不看也没什么说法吧。”
他说:“想看看别人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
苏玉点点头,小声地说:“也是不错的思路。”
谢琢静了静,尔后,话题转换得有些突然,他突然偏眸看向她,多问了一句:“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
“......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只是平平的提问,不含期待,并没有指望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苏玉窘迫,不敢抬头:“就是,挺帅的吧。
很奇怪,苏玉一面对他就很词穷,她想,讲大众印象应该不会出错吧。
谢琢笑了。
清冽低醇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又让她耳朵变得酥麻红润。
他慢慢点头,重复一遍。
“嗯,挺帅的。“
安静下来的片刻,谢琢似是在揣摩这个回答,正要提问:“你和宋......”
而话音未落,一个调皮的熟人跑过来,笑着起哄:“老班来抓早恋了!!快跑!”
谢琢话匣止住,睨过去一眼,冲那人骂一声滚蛋。
苏玉捏捏发热的耳廓,到校门口,就仓促地挤进了更深的人群中。
雪夜,苏玉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
她现在和物理形影不离,连和谢琢相处的片段都没时间回味了,已经被学习挤出了脑子。
走到哪,苏玉手里都拿着东西在背。
放下书包,脱掉大衣,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开始做题。
一个好的消息是,苏玉可能是到了厚积薄发的那个爆发点,她这学期考试的成绩稳步提升,略有波动,但基本能维持在年级前50。
只不过选修还是让她很头疼。
苏玉最担心的是物理,比数学还要折磨她。
她翻了翻往年的招生指南,发现她想考的那所学校,对物理的要求都是A+,意味着这门课的排名必须进入全省5%。
这对她来讲是一大难关。
平时学校安排的物理课不多,苏玉心急得都有点想请家教给她补习。
陈澜问她:“妈妈不懂,要是这物理跟不上会怎么样?”
苏玉说:“按我现在的成绩,物理只有B,就算高考分数上清北,也只能去普通一本。”
她这么一说,陈澜就懂了。
不过懂也帮不上忙,她只能给她削削水果,鼓励鼓励,口头安慰两句:“还有半年,慢慢追上。”
关上房门,她再去苏临面前发愁。
隔一堵墙,苏临在帮陈澜的肩背擦精油做按摩,煽风点火地说起什么:“你觉不觉得,小玉跟我们好像不熟。”
陈
澜手里翻着美容杂志,脸上贴着黄瓜,漫不经心说:“什么叫不熟,你是她亲爸,她跟你能多不熟。”
“她有心事都不爱跟咱们说。”
“你叛逆期时候你也这样,跟你爸妈说心事?喜欢哪个隔壁班女同学,你跟你爸说?”陈澜睨他。
她最近对苏玉一直哄着惯着,脾气也顺从她不少。
高考之前,苏玉就是家里的祖宗。真有什么矛盾,秋后算账也不迟。
苏临笑笑,给她捏捏肩膀:“我可是一心向学,哪有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你看小玉能有吗。”
苏
临阴阳怪气:“那可不一定,她身边帅哥多的是。”
陈澜瞪他,虽然听得心里稍稍恍神,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苏临:“管好你自己!把人往坏处想,没头脑。”
在自己房间里做了会儿题,苏玉有些饿了,她记得冰箱里有个黄桃罐头,是用玻璃瓶装的。
而那个罐头到她手上后,苏玉拧得十分费劲,什么方法都尝试了。
她还去找了她爸。
而苏临在客厅里帮陈澜按着肩,冲她抬抬下巴:“抹精油手上,你等会等会。”
苏玉决定自食其力。
她一般不会采取戳破瓶盖的办法,有损美观,除非走投无路。
密封的罐头纹丝不动,唯有戳破一个口子,才有被打开的可能。
她站在冰箱前,心里想着这句话,突然领悟了一个人生哲理似的,盯着那罐头放空了片刻。
苏玉又不免想到,今天谢琢手里拿的那封情书。
他说,他是会好好看的。
苏玉回到房间,她的书桌抽屉里有两个收纳盒,美工刀是放在收纳盒里的。
而她此时打开抽屉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剪刀却在盒子外面。
苏玉收拾东西是井井有条的,什么东西摆在哪,她都门清。
况且剪刀这种不频繁使用的,根本不会挪位。
苏玉追到洗手间洗脸的陈澜:“妈,你动我东西了?”
陈澜用毛巾擦擦脸,回忆着说:“哦,昨天家里剪刀找不到了,我记得你之前有美工刀,拿了你的用用,就拆了个快递,没干嘛。”
苏玉蹙眉:“你动我东西又不跟我说?”
“拿个你剪刀用一下也犯法啦?家里有的话,我也不会用你的啊。”陈澜的逻辑总是跑偏,答非所问。
“
那你也不能随便进我房间吧?”
“你房间都是我打扫,我连进都不能进了?”
看她僵持恼怒的姿态,陈澜破天荒地先低了头,推着苏玉往外走:“行行行,妈妈不对。你早点睡吧,别明天课上犯困。”
苏玉把罐头带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听见妈妈对爸爸唉声叹气:“让着她点吧,叛逆期,脾气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