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若仙长得跟这个名字大相径庭,但五官端正,大圆脸,身体确实很健壮,是那种很有野性的力量感。 徐若仙撞上宋令虞视线的那一刻,脸颊鼓起来,正在偷吃榻上的桂圆和红枣,被宋令虞抓了包,咽也不是,吞也不是。 她睁大乌黑的圆眼睛,像个仓鼠,给宋令虞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宋令虞忽然想到死了五年的妹妹,心里大痛,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需要我传膳吗?” “不……不用了,我其实不饿。”徐若仙咽了红枣才应宋令虞,被爹爹再三叮嘱过,她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 “我在花轿上藏了很多吃的,吃了一路,进来这新房后,桌子上的水果糕点,还有酒,我都吃了很多。” 她其实很撑,之所以还吃红枣和桂圆,纯粹就是馋,也好奇这新房的榻上的红枣和桂圆什么味道。 徐若仙说完就暗叫了一声糟糕,好像崩了爹爹让她维持的大家闺秀的人设,于是懊恼地绞着嫁衣,偷偷去看宋令虞。 却发现她的相公还是笑着。 相公长得真好看啊,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笑起来更是风光霁月。 她都看呆了。 “怎么样?这榻上的红枣跟你平常吃得一样吗?”宋令虞这么问着,俯身自己也捡了一颗红枣,咬了一半吃。 徐若仙见自己的相公是个好脾气的,她逐渐放开了,把爹爹的叮嘱都抛之脑后,说了没什么区别后,就跟宋令虞说她曾经爬树摘过新鲜的枣。 宋令虞和徐若仙坐在了一起,两刻钟不到,就套话套得让这个姑娘把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和盘托出。 徐若仙意识到这点后,立刻捂住了嘴,爹爹说得对,宣平侯太聪明了! 宋令虞给徐若仙拆掉沉重的发饰,带着徐若仙一起去洗漱。 徐若仙秉承着多说多错,多做多错的原则,全程任由宋令虞摆布。 直到宋令虞牵着她的手回了榻上,笑着问了一句,“要圆房吗?” 徐若仙立刻反问:“可以不圆房吗?” 她母亲早逝,父亲从了军后,她被祖母养在山野里,日常爬树掏鸟蛋,捅马蜂窝,自己练武功,野得不像一个姑娘家。 她不想嫁人,一直没有定亲。 直到爹爹立了功,被大奸臣请封为镖骑将军,她也算是成了大小姐。 爹爹给她选了一门亲事,盲婚盲嫁,她就成了宣平侯的妻子。 徐若仙也觉得自己的要求不妥,谁知宣平侯竟然答应了,“可以,我等你准备好。” 徐若仙看着宣平侯的笑,有些迷糊,宣平侯跟传说中的阴险狠辣,草菅人命,威严老成等等,都不一样。 相公分明是少年人的模样,温润如玉,风光霁月,体贴周到。 这么完美的相公,那么一瞬间,徐若仙有些后悔拒绝了圆房。 新婚夜,两人就一人盖一床被褥歇下了。 徐若仙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完全没有因为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而受影响。 第二天她按照自己平常练武的时间,早早地醒来。 宣平侯已经醒了,拿着匕首正要割破自己的手指。 徐若仙吓了一跳,抬手就点住了宋令虞的穴道,“相公你干什么?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又丑又壮,你就要自寻短见吧?” 傻姑娘,宋令虞看到徐若仙急得都快哭了,她一下子笑了,“我们没有圆房,不仅我父亲和母亲那里无法交代,且传出去了,于你的名声不好,到时候这府中的下人都会羞辱欺压你。” “是这样吗?”徐若仙哪有如此弯绕的心思,将信将疑地抽走匕首,才解了宋令虞的穴,然后把匕首往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划。 “相公我来吧,你这般娇贵,受不得一点伤,我没事,你看我这手!” 徐若仙的手粗糙,都是厚茧子,还有冻疮,受过伤,有疤痕。 她一对比宋令虞那修长如玉又雪白的手指,“刷”一下收了手,背过身把血珠子抹到了宋令虞递来的白色帕子上,还对宋令虞说:“以后这种受伤流血的事,都让我来,我皮糙肉厚,特别抗造。” 宣平侯如天上的明月,比女人还好看娇贵,却不阴柔,有着很英俊的五官轮廓,气质如竹,身形笔挺颀长。 虽然没有她高她壮,但也不矮了。 这样的相公,不应该有一点的损伤,应该被她宠着怜着。 徐若仙觉得自己赚到了,像爹爹说的,能嫁给宣平侯,她做梦都得笑醒。 之后宋令虞带着徐若仙去主院敬茶。 徐若仙只看到了大奸臣,另一侧丞相夫人的位置是空的。 她跪下给大奸臣敬茶,大奸臣虚扶了她一下,递给她一个很厚的红包,才喝下了她的茶。 徐若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大奸臣跟传说中的也完全不一样,她这个公爹很平易近人好吗? 宋崇渊叮嘱了几句,无外乎就是早日绵延子嗣这种话,最后说在府中不用拘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她在自己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