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双手里捧着十几个沉甸甸的金元宝,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自己又有私房钱了,还是该自嘲他堂堂一国储君,竟然被丞相赏了,或者是怒大奸臣贪污受贿太多。 反正太子目瞪口呆,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过了好久,他才鬼鬼祟祟地收好那十几个金元宝,察觉到身侧的宋令虞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太子犹犹豫豫,拿了两个金元宝给宋令虞,低声警告,“收买你,不许告诉你妹妹。” 要不然就得上交了。 宋令虞恶劣地勾起嘴角,尽显小奸臣本色,“除非你三我七。” 太子满脸震惊,“你怎么不直接来抢啊!” “殿下要是不愿意的话,黑一!”宋令虞喊隐匿在暗处的暗卫。 “你拿着本官的令牌,进宫找太子妃……” 宋令虞话没说完,两手就被太子抓住,按在茶案上。 紧接着,七八个金元宝落在她的手心里,砸的她生疼。 宋令虞一一收起来,扬起嘴角,把太子拽过来。 在太子踉跄了一下,趴到她身上时,她抬起手,摸了摸太子的脑袋,“殿下这样才乖,臣喜欢。” 湛·气鼓鼓·淮晏一瞬间停下挣扎,不仅把脑袋往宋令虞的手心里拱了又拱,还拿出了剩下的那几块金元宝,嗓音低沉又很乖地说了一句,“那,都给你。” “谢谢殿下。”爱权又贪财的小奸臣骗走了所有的金元宝后,立刻翻脸不认人,推开太子后站起来,喊她爹。 “父亲,儿子饿了,我们传膳吧。” 宋崇渊狠狠瞪过去,倒反天罡,玩过了太子,又来对他这个老子颐指气使! 然而,大奸臣吩咐传膳时,嘴角的弧度却怎么压都压不住。 一来是确定了郑氏肚子里怀的是将才儿子,再者这还是宋令虞第一次,饿了叫爹。 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几人就在宋令虞的院子里用膳。 太子整理好自己被摸过的头发,跟宋令虞一起,坐到了宋崇渊下首的位置。 郑氏比之前更加母凭子贵,位置在宋崇渊这里水涨船高。 大奸臣亲自用公筷,压着袖口给郑氏夹鱼,盛鸡汤,怕郑姨娘不爱吃,他还温声柔语耐心劝着,“这些营养都很丰富,而且能让我们的将才儿子更聪明。” 郑氏不挑食,在宋崇渊面前也不再怯弱拘谨,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宋崇渊的妻子,一一吃下菜,也给宋崇渊夹了几筷子,叮嘱他多吃些。 “好。”宋崇渊看了郑氏一眼。 两人对视间,就让太子和宋令虞觉得牙都酸了,怎么一副伉俪情深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这时,相府总管匆忙进来,看到太子也在,他欲言又止。 “无妨,以后太子都不是外人,你尽管说。”宋崇渊放下筷子,吩咐了总管后,看到太子那欣喜的脸色,他露出一抹腹黑的笑。 他让太子觉得,他们把他当一家人了,又何尝不是对太子的一种攻略方式呢? 这样只会让太子更加被他们所利用。 当年大奸臣帮着姐姐谋划,宠冠六宫,这世上,就没有大奸臣搞定不了的人。 相府总管脸色凝重,低声道:“回禀相爷,钱氏在被送往寺庙的途中,突发恶疾,没等到大夫,就暴毙在了马车内。” 宋崇渊猛地抬头,不是心痛钱氏的离世,而是钱氏的死太突然,必然有阴谋。 太子短暂的诧异后,沉思着对宋崇渊道:“十有八九是瑄王下的手。” “可能在钱氏当初灌岳母绝子汤的时候,他就命人在钱氏的日常饮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钱氏下了慢性毒。”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想必岳父心里很清楚……” 宋崇渊当然知道,瑄王这是在替虞哥儿报仇啊。 他想让瑄王纳了宋令怡为妾,一方面是丢了宋令怡这个祸害,用来牵制瑄王。 再者,也是要宋令怡自食其果,要她去了瑄王府后跟姚氏一样的下场。 瑄王看出来了,虽然没有纳宋令怡为妾,但把宋令怡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正如他对钱氏下手,他是在替宋令虞报仇。 他真的,超爱! “他的手伸得可真长,竟然敢对本相的原配发妻下手!”宋崇渊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怕吓到了郑氏,他是收了力道的,连连冷笑。 钱氏死不足惜,重要的是钱氏当时还是宋家人、他的正妻、瑄王的舅母,瑄王却命人毒杀了,这让宋崇渊想到了原文宋家的满门被诛。 他怒的是,瑄王真的会对、敢对宋家人下手! 太子道:“岳父息怒。” “我们不能替瑄王背了这个黑锅,依孤看,把钱氏的尸体送回钱家,然后告知他们是瑄王所为,让他们知道瑄王甚至想对他们整个钱家下手。” 虽然但是,不管瑄王的出发点是什么,他的确先杀了钱氏,也想动钱家。 郑氏接过话,“虽然是我们宋家休弃了钱氏,但女儿在家族中并不重要,不过是与高门贵族联姻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