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上已经很凉了,瑄王见宋令虞穿得不多,他转身拿了随从墨云手中的披风。 石青色上面绣着九蟒,那是他这个王爷才能穿的。 瑄王俯身披到宋令虞肩上,还亲手给她系上了领口。 非皇室人穿蟒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墨云本分地提醒了瑄王一句。 瑄王不搭理他,他也就闭嘴了。 瑄王有多偏爱小丞相,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小丞相也不在这些事上推辞,瑄王给她什么,她就要什么。 “臣晨起散步,刚回来。”宋令虞抬手压了一下披风,若无其事,反过来问瑄王。 “这个时间,王爷怎么从礼部尚书的家中出来?” 丞相府左侧现在是太子府,右侧是礼部尚书家。 这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地段。 礼部尚书能和丞相做邻居,就足以表明这些年没少中饱私囊。 不过也不奇怪,王尚书是瑄王一党,瑄王一党的官员都很富裕,跟着瑄王那是步步高升,荣华富贵啊。 “这不是王尚书的家了,已经成了本王的。”瑄王带着宋令虞走过去。 他不知道宋令虞有晨起散步的习惯,现在知道了。 那明天他早早在门口等着宋令虞,跟宋令虞一起散步。 宋令虞看到牌匾已经换成了“瑄王府”,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本王拿另一处更大的宅子给王尚书换的,还提拔了王尚书的儿子。”瑄王拉着宋令虞的胳膊,先把宋令虞送到了他的马车上。 他也弯身坐了进去,吩咐墨云,“送早膳来。” 宋令虞心想有钱有权真任性,不理解地问:“但是王爷好好的瑄王府不住,为什么突然搬到这里来?” 王妃不在这边。 这里虽然也一应俱全,但肯定没有那个瑄王府的配置高,下人们都减了三分之一。 瑄王和王妃二人本来就没圆房,如今瑄王更是搬了出来,要是让皇贵妃知道了,估计又得被训斥。 不过瑄王不在意,被训斥又不会掉块肉。 皇贵妃能怎么样他? 所以宋令虞觉得瑄王任性,作为追随者,她跟其他官员劝很多次了。 他得有子嗣啊。 马车内有张桌子,瑄王坐在宋令虞身侧,炽烈又侵略性的目光紧锁着宋令虞,“因为离你最近,本王能跟你一起走一起回来,还能一同用膳。” 他早就想住在宋令虞隔壁了,只不过之前不知道宋令虞有龙阳之好,不敢太明目张胆。 现在知道了宋令虞也喜欢男人后,他就不用再掩饰自己的心思。 他不能住到丞相府,但以后就在宋令虞隔壁,能轻易带宋令虞到他的府里住。 宋令虞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瑄王是什么意思。 瑄王突然凑了过来,嗓音里带着一些哑,更撩人磁性,“令虞不想吗?” 宋令虞怕自己一动唇,就会和瑄王的唇触碰到一起,往后退了退,靠向了马车壁,“臣自然是想的……” 宋令虞是不相信坊间传闻瑄王有龙阳之好的,他自己已经对她澄清过了。 如此,他们同为男人,关系好到跟亲兄弟一样,作为属臣跟瑄王同进同出,她并不排斥。 但是瑄王这样光跟属臣男人们来往不行,回头她把王妃接过来。 瑄王扬起了嘴角,一双桃花眼风情迷人,令虞并不抵触他的亲近,是不是代表着令虞也有些喜欢他? 他是令虞的夫子,跟令虞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他喜欢上了令虞。 而他龙章凤姿,卓尔不群,要什么有什么,京城里多少贵女倾慕他。 他又待令虞这么好,那么令虞应该也是爱慕他的吧? 早膳送上马车,包子、粥,糕点、滋补的汤、燕窝,各式各样的,特别丰富。 瑄王吩咐车夫驾车去皇宫,他把一蛊汤放到宋令虞手边,边用膳边谈论起政务,“本王早就看不惯周少师了,想办法除掉他,让太子失去他这个得力的属臣。” “王爷放心,交给臣来办。”小奸臣过去没少为瑄王铲除异己,现在也一样,要让瞎眼太子越加失势。 外面的天光透过帘子照在瑄王脸上,俊美非凡。 他修长如玉的手都泛着光,拿着一包东西递给宋令虞,“让你妹妹太子妃,找机会将这药下到太子的饮食中。” “现在就做?”宋令虞蹙眉,有些不赞同。 太子虽然瞎了眼,但手中还有一半的皇权。 要是现在就毒杀了他,太子的党羽以及昭帝岂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太子妃,也就是她,怕是要被送上断头台了。 不说丞相府,但郑姨娘和其娘家几族,肯定会受到牵连。 瑄王:“不是现在,这是慢性毒药,不出一年我们就能铲除掉太子的全部党羽,让太子失去所有。” “还有本王的父皇,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怕是要走在太子前面了。” “到那时候太子死于毒发,就无人在意了。” 从湛淮晏为太子妃做得种种,瑄王可以确定,湛淮晏是真的喜欢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