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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去,那就在这边待着。”孙大嫂道。
孙大嫂又不能把季大嫂赶回去,她真那么做,季大嫂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走,孙大嫂的举动还是得罪人的举动。他们孙家还就得让季大嫂留在这边,季大嫂以后终究要回去的,孙家人就得忍过这一阵子。
快了,快了!
季大嫂不如季雅好应付,季雅到底是晚辈,很好糊弄。
孙大嫂让季雅做事情都更加容易,她在外面说季雅,季雅也不好过多反驳。季大嫂住在这边的时候,孙大嫂是有让季大嫂干活,但是季大嫂干的少,话还多,孙大嫂怎么可能高兴。
孙家人只想拿着钱,还不用被季大嫂为难。季大嫂不是季雅,她不愿意总是吃亏的,孙家人也不是很敢得罪季大嫂。
“我就是想着你手冻疮成这个样子,想这他们会不会来接你回去过年。”孙大嫂道,“兴许他们很快就来接你回去呢?”
“不可能的。”季大嫂道,“他们不可能为了给我一个惊喜,没有打电话过来,就直接来带我回去。我男人跟季皓都没有时间,他们过年的时候都有还在忙的,季川倒是有时间。”
季大嫂想想季川的事情,季川跟她打过电话了。季大哥安排季川去种地,季皓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季大嫂还能说什么。季大嫂不可能让丈夫和大儿子都厌恶她,她是疼小儿子不错,可是她也知道小儿子没有出息。
一个没有出息的儿子,平时哄一哄也就行了,季大嫂不能为了小儿子过分得罪丈夫和有出息的大儿子。
“但是季川后面也有事情做。”季大嫂道。
“他不是辞职了吗?”孙大嫂就觉得很可惜,好好的工作,怎么就辞职了。
“他没有做好,就是得辞职。”季大嫂道,“不能带累别人。他爸给他租了一些地,让他去种地。”
“种地?”孙大嫂笑了,“要想种地,来乡下种啊,哪里用得着在城里种,城里有地给他种吗?”
“城郊的地,种花种草都好。后面能开店卖他种的东西,也算是有一个正经的事情做。”季大嫂对种花种草还是比较有心得的,她在这一方面的能力不差。
当初,季大嫂嫁给季大哥,她就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怕自己做得不好,让季大哥不高兴。季大嫂就多学学,她瞧见别人种花种草的,她也去种。
季大嫂没有过多嘲讽别人种花种草,她想城里的那些人应该都是喜欢种花种草,而不是种菜。也是,种菜要沤肥,弄得院子里臭臭的,不大合适。季大嫂还跟别人一起喝花茶,一起聊怎么种花。
在这一方面,很多人还是比较佩服季大嫂的,他们都觉得季大嫂种花种得好。
“那也不如工厂里面的工作。”孙大嫂道,“多少人都想进工厂,工厂的工作好。”
“他爸安排的,总不会有错。”季大嫂不敢说丈夫有错。
季川还说等季大嫂回去,让季大嫂帮一帮他。季大嫂还问,是不是季大哥的主意,季川说那些人都是那么说,季大哥、季皓,他们都觉得季大嫂跟着季川种地修身养性比较好,不让季大嫂去管那么多事情。
“那就这样,你在我们这边过年。”孙大嫂道,“还得准备年货,我们总不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孙大嫂想着季大嫂过完年后几个月就要回去,还是别在这个年惹急大嫂不越快,该置办的年货还是得置办,但也不能置办太多。他们得让季大嫂看一看,孙家没有那么多钱,季大嫂以后最好还是多帮扶孙家一点。
年底了,大学生基本放假了,江母就少到南城大学附近卖卤味。
江母在南城大学附近卖卤味的时候,她没有遇见江明月。江明月很少去学校,基本都是待在单位,或者去船厂,江母能遇见江明月就奇怪了。
别看江明月还在南城大学读研究生,但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没有经常待在学校。
江母打算等过年前两天再停下,不做卤味,除非别人有预定,她就把预定的给做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江母卖卤味还是赚了一些钱,除去洗菜小工的钱,还能赚。江母做卤味的时候,也不怕别人看,别人可能就看呗,同样的调料,同样的火候,搅动不一样,做出来的卤味味道都不一样。
江母做厨师做了那么多年,她懂得如何把握好火候,也知道要加多少调料。江母都是在家里厨房把卤味做好了,再拿出去卖的,有时候再在外面煮一下,那样是为了更好的保温。
卤味,不用保温,就是冷的,也能直接吃。
洗菜的小工特意问江母,问她做到什么时候。
“过年前两年。”江母道,“等正月初五初六的时候,再继续做,也好让你回去过去。’
洗菜的是一个女的,是同一个街道下乡回来的知青的媳妇。这个女的是乡下女人,在乡下经常干活,别人都叫她小田,她姓田。
小田来城里,她男人没有工作,她自己也没有工作,婆家还没有房子给他们住,他们就只能跟着婆家人挤一挤。不挤一挤没办法,手里没有钱,租了房子,更不要说买房子。
当小田得知江母这边要洗菜工的时候,她就过来问一问。别人瞧不上这个洗菜工,他们觉得工钱不多,还有就是江母是个人做卤味,谁都不知道江母能做到什么时候。还不如他们去找别的工作,有洗菜的时间,也许就找到工作了。
实际上,很多人都还没有找到工作,有的人是眼高手低,有的人是不能吃苦,有的人是能吃苦但没有工作名额,也没有办法。
“明年还继续做?”小田问。
“对,继续做。”江母笑着道,“做到我人老了,不能动弹的时候,再不做。现在还是得继续做,得赚钱。”
“您的侄女不是每个月都有给您钱吗?”小田道。
有人说江母卖卤味卖不了很长的时间,江母手里有钱,完全可以多享受,而不用去干活。别人都在说小田跟着江母干活,没有多大的用处。
小田觉得还行,洗菜洗多了,工钱也有增加,不是定死了就是那些钱。小田一开始也跟江母说过,洗多洗少,这钱不一样的。
手一直泡在水里不舒服,这也没有办法,赚钱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她的钱,我还是得放着,得留一些急用的钱,总不能总花她的钱。”江母道。
江母每天基本都把卤味卖得干干净净的,很少有剩下的卤味。有天把,江母那边剩下一点卤味,她把卤味送给江二婶婶他们吃,江二婶婶还说江母把别人不要的次等货给他们,还说江母是不是想要他们的钱。
余春花有给江母钱,江母是摆摊做生意的,自家要吃卤味,那就是得给钱的。江母就说是送的,余春花还是要给钱。
这也就导致江母现在基本不送剩下的卤味给江二婶婶他们吃,省得他们给她钱,江母也想被别人说是她强卖给江二婶婶他们的。
余春花给钱,也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自家没白吃,但江二婶婶会不高兴。江母怕江二婶婶不高兴,自然就不多送,余春花不想自家总是去占江母的便宜,别人支摊子做生意,不容易的。
江明月夫妻跟往年一样给各家准备年礼,还是季泽成过来江母送东西。
正好是过年前三四天,江母还有做不少卤味去卖,她还让季泽成带一些回去。
“每天现煮的,也都是新鲜的食材,很多客人都很喜欢的。最近一段时间,都卖光,后面来的人,都没了,他们还让我多做一些。”江母道,“你拿一些回去吃。”
“我们都不爱吃。”季泽成道,“您拿去卖。”
江明月夫妻不是没有吃卤味,不过是他们不想拿江母做的卤味而已。
两边的关系早就已经很僵了,倒不如别收江母的那些东西。
江母面露尴尬,季泽成夫妻收石家送的东西,却不收自己送的东西。
“也是,你们家有很多好吃的。”江母道,“也有人专门给你们做饭吃,不差这一口,不差这一口。”
季泽成回去家里,自然告诉了江明月江母要送卤味的事情。
“我说我们不爱吃,让她拿去卖。”季泽成道,“你想尝尝吗?”
“不想。”江明月道,“你以为我会怀念妈妈的味道吗?不会!”
江明月没有怀念江母做的饭菜的味道,她不是一个在吃上面特别讲究的人,没有想着非得要吃什么样味道的菜。
赵红做的饭菜味道不错,江明月吃着挺习惯的。赵红偶尔也会做卤味,江明月也有吃。
“小时候,姑姑做好吃的东西,她是一定要给她公公婆婆吃的。”江明月道,“不给不行,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姑姑做好吃,有香气传出去。就算没有香气,别人过来看一看,也能看到。”
那个时候,江母还会让江明月去叫江老夫人那些人过来吃,等那些人来了之后,人多。江母会让江明月等一会儿吃,先给江二婶婶那些人吃。
江大姑姑那些人都是在南城,江二婶婶一家子来吃了,很快,江三叔叔一家,江大姑姑一家,江二姑姑一家,那些人都过来了。
江母做得快的话,江明月还能早点吃上,要是做得慢,江明月就得晚点吃,她就是坐在旁边先看着其他人吃。
别看江母有时候就是买一两根香蕉给江明月吃,江母自己没有吃,但是…………江明月真的无法太感动,江母自己是没有吃,但江母的举动有种自我感动的感觉,感动了江母自己,把江明月架在那边。
小时候,江明月以为江母很关心她,最近几年,她想明白了。江母不是多关心她,不过就是愧疚,还有就是江母要让别人都觉得她对江明月好,让江明月也觉得江母好。
“再想那些事情,别人不是我,他们都可能觉得我自私自利。”江明月道,“姑姑又不是没有给我吃,没有给我住。他们以前更辛苦,不还是还好好地活着。要是姑姑对我不好,我又怎么能上学,又怎么有现在。”
人的悲喜互不相通,江明月无法让别人理解她,她能做的就是远离江母。
“实话告诉你,我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给姑姑钱,也不断,就这样给着。”江明月道,“姑姑以前不就是觉得她给我吃给我么,她对我很好。现在呢,我给她养老钱,她这个岁数,我就开始给。周围的那些人也都知道,他们一定会说姑姑很幸福
的。就如同他们当初说我,说我有姑姑这样一个养母非常幸福。”
江母这样的人比较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她听到那些话必定不大舒服,但江母为了以后不主动开口问江明月要钱,她先必定不会说不要江明月给钱。
在经历了失业手里没钱后,江母也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她去找工作,还没有找到。江母手里得抓着一些钱,这样才能应对突发情况,不至于这中间有问题了,江母却没有办法,还是得找江明月。
“那就给。”季泽成道,“我们家又不差这点钱。”
“嗯。”江明月点点头,“她下一次要是再让你拿东西,不要拿。你拿了,带回来,就算你没有带回来,她也当你带回来了,她会当她跟我要和解了。”
江明月跟江母之间没有什么好和解的,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样子。
由于江母经常做卤味,她做得又好。
余春花特意买了一些鸡爪、鸡胗、鸡腿之类的,她让江母帮着做卤味。
先前,余春花还做了一些腊肠,她自己做的。余春花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里里外外一把罩的。
江大山还听余春花说的话,江二婶婶拿余春花没辙。
江家二房还没有分房,余春花买的那些东西,都得一家子吃。那么多张嘴,一下子就吃完的。
这让余春花有了想法,她的铺子开起来了,以后赚的钱必定不可能少。余春花不想总是悄悄摸摸在外面加餐,不大好看,也费钱。
余春花想着这么多张嘴,能不能分不分,大家分家。江明心的婆家不就分家了么,分家了,各自赚各自吃的,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过年前两天,江大山跟江二叔叔说分家的事情,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分开,吃完年夜饭,过完年,大家就开始各做各的吃食,各?各的。
“分家?”江二叔叔没有想到江大山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没有错,我们都想好了。”江大山道,“就看大哥的意思。”
江大海本来以为江大山叫自己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是为了分家的事情。
“三弟入赘了,他当上门女婿。按照习俗,家里的房子也就不用分给他。”江大山道,“爸妈还住在家里,爷爷奶奶的房间空出来了,三弟原先住的房间也空出来,这等于家里有两间空房间。大哥现在有住的地方,这边再给一间空房间给大哥。爸
妈住的屋子还是爸妈住,另外一间空房间就是我的。”
“这怎么可以?”江大堂嫂过来了,她听到要分家的事情,不是很赞同,“我们住的房间,不是我们的,是大伯母的。”
“你们不是等着大伯母把房子给你们吗?”江大山道,“我们夫妻不要大伯母的房子,以后也不去争大伯母的房子。你也别怪我们无情。我们家是四间房间,我也就要我们住的这一间,还有一间空房间。爸妈的那一间屋子,等到以后,你们可以
要。”
江大山觉得自己这样分,对江大海十分公平,不算是克扣大房的。
“非得要分家吗?”江大海皱眉。
“大哥,我们都有各自的孩子,养孩子要钱,让孩子读书也要钱。”江大山道,“不能总是让公中出钱。你们的孩子多,你们不就占便宜了吗?”
“你们的孩子是儿子。”江大堂嫂提醒江大山。
“儿子,他也就是继承我和春花的财产,不是继承大哥大嫂的财产。生男生女都一样,女的都还能招上门女婿。”江大山道,“你们到时候招一个上门女婿,你们的财产还是能留给你们的孩子。
余春花和江大山早就已经商量过了,他们不去想着别人的财产,就想着自己应得的财产。
“爸妈两个人,他们继续住在这里,吃饭的话,可以一房养一个。”江大山道,“三弟当了上门女婿,也就不用算他。”
没有给弟弟分财产,自然也不能让弟弟给父母养老,这都是约定俗成的。
“爸。”江大海看向江二叔叔。
江大堂嫂知道余春花开的裁缝铺子赚了不少钱,而自己跟丈夫没有赚那么多钱。江大堂嫂自然不希望分家,要是分家了,自己就很难享受到那些东西。余春花夫妻为了改善吃食,他们偶尔还会买肉回来,大房买的次数少。
“我们都还没有死呢,你们就想着分家。”江二婶婶不是很想分家,要是分家了,余春花夫妻是不是直接不上交钱。
“妈,你选一个。”余春花抱着孩子从房间里出来,“你是去大哥那边吃饭,还是在我们这边吃饭。你们要是赚到了钱,我们也不用你们给我们,你们自己留着。或者是你们要给哪个孩子都好,我们都不多嘴。不过这样一分,以后,出了一些零花
钱,我们就不像以前那么多伙食费。”
“你是要我们出钱买吃的?”江二婶婶冷着脸。
“倒也不是,我们夫妻会买菜,要是跟着我们的那个人买菜了,我们也会算菜钱,不可能让人白白出钱的。”余春花道,“妈,家里人多了,凑在一起吃饭,太麻烦了。您做饭都得多做饭,还不一定能吃得好一点。”
“我跟大山。”江二婶婶见余春花夫妻打定了主意,那她当然就是得跟二儿子。余春花给江二婶婶生了孙子,江二婶婶后面还要多带带孙子,还有就是余春花夫妻的经济条件更好,她跟着二儿子也能多吃几口好吃的。
“那就分。”江二叔叔无奈。
“爸。”江大海站起身,他还是不想分家,他转头看向江大山,“非得分家吗?”
“得分。”江大山道,“很多普通人家,儿女结婚了,就是得分家的。大哥,你们不想我们多花你们赚的钱,我们也不想你们多花我们赚的钱。”
江大山只差说江大海花他的钱了,他觉得余春花说得很对,他们夫妻两口子赚的钱,还是得花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虽然余春花同情江大堂嫂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生的女孩,但是同情归同情,这家还是得分的。余春花没有想着要占江大堂嫂夫妻的便宜,那么分房子,也是最合适的。
“要是你们觉得不公平,也可以让爸妈住到你们住的房间。”余春花道,“你们住回来,这样一来,我们都住在这边,再各自拥有一间空房间,这是不是就很公平了?“
余春花知道江大堂嫂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就是觉得江二叔叔和江二婶婶还住着房间,他们吃亏了。
哪里有吃亏,大家都是住着一间房间,再来一间空房间。
“不用,我们就这样住。”江大堂嫂道,她觉得现在住的那一间房间还比较大间一些,要是去住江二叔叔和江二婶婶的房间,那个房间终究是小一点。
原先,江母和江父两个人的房间就是少,但稍微大一点,两间房间,一个客厅,客厅还得当餐厅。而江二叔叔和江二婶婶这边的房间多,扣去江老夫人夫妻的房间,都还有三间房间,江老夫人夫妻没了,房间也是江二叔叔的。
这就等于江二叔叔夫妻拥有的房间更多,总体的面积也更大。
江大堂嫂还是惦记着江母的房子,江母口头上说以后会把房子给他们夫妻。他们夫妻要是现在搬出来,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得到江母的房子。江大堂嫂又想着余春花跟江母走得那么近,余春花是不是也想要江母的房子。
就算余春花夫妻再三说不要江母的房子,但是要是到了以后,江母非得要把房子给余春花夫妻呢。
“行啊,你要这样住,那就这样住。”余春花道,“这房子是连在一起,房产证不大可能劈成两半。这样,房产证的名字可以先不用改,等过一段时间去看看,能不能把这房子分开办两个房产证。现在呢,先立个字据。等过了元宵节,大家就各自
过各自的。”
纵然江大堂嫂再不满意都没有办法,谁让她没有余春花那么硬气,她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说话气势都弱了。
余春花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她不管江大堂嫂心里再想什么。
当江明心得知江二婶婶家分家后,她赶紧过来,她是过年前一天知道的。江二婶婶家分家立字据,要请见证人,见证人看到了,左右邻居也知道了,总有人跟江明心说一说。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明心道,“好好的,说分家就分家了?”
在江明心的前世,这些人没有这么快分家的,都是住在一起的,也一起吃饭。是等到后面,家里人买了新房子,他们才分家的。
现在压根就不该是分家的时候,江明心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想来想去,她只能想着一定是因为换了一个二嫂,所以家里人才这么快分家。
“你二哥二嫂他们赚的多。”江二婶婶道,“他们不想跟你大哥大嫂再一起吃饭,说养孩子要钱,孩子读书要钱,还是分家的好。
江二婶婶很无奈,她感觉自己压根掌控不了余春花。
“我们家......我婆家分家,那是因为我婆婆的继女要把孩子塞到我们家,这才分家的。”江明心道,“你们这......都是一个爸妈,还分家。”
“分就分吧。”江二婶婶有些疲惫,她早已经不是年轻那个时候,压根就掌控不了家里的这些人,“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要分家就分家,让他们分。”
“可是......”
“勉强一起吃饭,也不行。”江二婶婶道,“等元宵节后,就正式分开吃。”
“那是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江明心问。
有很多事情没有跟着前世的轨迹,这让江明心有些慌张,她生怕徐长枫没有跟前世那样成为富豪。不行的,徐长枫必定要成为富商。
“没有商量的余地。”余春花走到客厅,她听到江明心跟江婶婶说的话,直接道,“分家,这也是为了让大家都过得更好。总不能有的人努力去赚钱,有的人就等着坐享其成。别说是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也可以学的。现在外面,田地包产到
户,做工都按劳分配,谁做的多,谁勤快,这日子就能过得好。”
余春花可不想自己和丈夫辛辛苦苦的,为了别人做嫁衣,那不成,这对自家而言,太不划算。
“都是一家人……..…”
“大堂嫂跟我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我跟大堂嫂的孩子也没有血缘关系。”余春花道,“她能对我的孩子很好,可我做不到对她的孩子那么好,我必定是更心疼我自己的孩子。”
余春花说话直接,她把道理都摆放出来。这个时候就该说得清清楚楚的,别等到后面在那边说没有分清楚。
“我们都不是没有断奶的奶娃娃。”余春花道,“爸跟着大哥大堂嫂他们,爸还有工作,手里有钱。爸好歹还能贴补他们一点,妈没有工作,没有工钱。妈跟着我们,我们也不用妈给我们赚钱,她能动能干活的时候给我们做做饭就好。’
余春花还觉得自己这一房吃亏了,江二叔叔赚的钱不算少的。只是长痛不如短痛,余春花知道要是他们一直不分家,江二叔叔基本都是让两个儿子上交伙食费,江二叔叔自己的钱能攒起来就攒起来的。
反正不论哪一种情况,江二叔叔手里的钱多半到不了自己的手上,别想着等江二叔叔死了,再分江二叔叔手里的钱。
那不现实!
最好的法子就是早点分家,自家这一房还能少吃点亏,也不用总是在外面弄吃的,搞得偷偷摸摸的,不是很好看。
“你的婆家能分家,你的娘家就不能分家了?”余春花挑眉,“明心,做人不要太双标了。”
“分,分,分,你们就分吧。”江明心翻白眼,“分家了,真能过得好吗?”
江明心记得大哥、二哥这些人在前世的感情非常好,还有她的三哥,他们也都很宠着她。三个嫂子也不敢说江明心的不是,都是捧着她的,哪里像是现在,大嫂跟葫芦似的,二嫂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三嫂都不让三哥多回来的,说是三
哥已经当了上门女婿,三哥还就听三嫂的话。
前世,江二婶婶的三个儿子都想着从季家那边得到好处,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感情自然不差。还有就是江大山娶的不是余春花,他前世的妻子也是想着季家的那些东西,她没有跟余春花这般清醒。
若是江明心今生嫁给了季川,余春花会想着季家的好处,同时,余春花也会清楚地知道江明心在季家的处境,不会总去找江明心要东西。
“等来年,你就知道我们过得好不好了。”余春花道,“又不是你分家,你不用担心你过得不好。你丈夫不是已经如你愿,辞职了吗?在私人单位工作将近一年,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个,江明心更来气了,徐长枫还是没有遇到贵人大老板,没有人带徐长枫开玩具厂,没有人给徐长枫股份。
江明月放假了,没有在单位上班。
赵红去年没有回家过去,江明月让赵红今年回去过年。赵红还是没有回去,说是等孩子稍微大一点,她再回去。
“当真不回去过年?”江明月抱着孩子。
“不想回去。”赵红道,“跟你说一些话,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天真,我不是很想嫁人。”
“为什么?”江明月问。
“在我们村子,有很多男人都喜欢打妻子。”赵红道,“嫌弃妻子饭菜做的不好吃的,嫌弃妻子没有把衣服洗好的,还有莫名其妙就去打妻子。其他人都还站在那边笑,说男人打妻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父母对你应该还可以。”江明月道,她好几次看到赵红寄东西回去。
“是还可以,我妈也有被我爸打过。”赵红叹了一声气,“我妈还觉得我爸打她的次数少,还有确实是她自己有问题。我爸妈现在年岁大一些,我爸倒是比较少打我妈了。“
“你找一个合适的人,也不一定会打你的。”江明月道。
“感觉没有用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带我另外一半回去我娘家。等我带他回去我的娘家,他定然就知道我们村子的习俗。”赵红道,“他会不会觉得他打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老家就是那样。”
“你身手这么好,你还怕他吗?”江明月道。
“男女之间有体力差距,有时候总有防不住的时候。”赵红道,“在沿海一带,听说有自梳女。自梳女就是一辈子不嫁人,自己能养活自己,老了以后,几个自梳女一起生活。我想着,我不嫁,我也不用自梳,正正常常地生活。”
“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些。”江明月比较少去问赵红的私事,这些事情都是隐私,问了,未必好。也是赵红说了,江明月才知道赵红所在的那个村子这么可怕。
“我去当兵,是为了避免早早嫁人。”赵红道,“有了工作,有了钱。回去以后,他们还是会催我嫁人的。我们村子一个岁数大一点的女的,没有嫁人。被她妈灌了一碗白酒,她就那么醉醺醺地被娘家人送出去,送去婆家。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男
人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她就只能认命。”
“这是犯罪啊。”江明月睁大眼睛。
“谁说不是呢。”赵红道,“但是没有用,在偏远穷困的地方,两边的家长说他们是自愿的。男方给了女方彩礼,女的已经被睡了,也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揣娃,她也只能当自己是愿意的。
可怕的地方在于娘家人那么逼迫,婆家人也就是把女方当一个物件,周围所有人都觉得那女的可算是嫁人了,还觉得娘家人跟男方家都没有做错。
天哪,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赵红回去老家的时候,有时候就从村子里的人嘴里听到那些话。
“那些人后面说出来,都觉得他们成就了一段佳话。说女的生孩子了,孩子很可爱。”赵红道,“他们是魔鬼吗?”
“你能走出来,确实不容易。”江明月感慨。
“我家里人对还算是可以的,否则,我也走不出来。”赵红道,“曾经,我想过,等我长大了,我要去改变那些事情。后来,真长大了,我就觉得我天真了,我很难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做不了那么多事情。”
“是很难,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江明月没有说赵红为什么不去尝试,那是偏远的山沟沟啊,赵红可能尝试一下,人就没了,赵红没有了自我,被迫走上那些人的老路。
“当我看到你这么有能力的时候,很羡慕你。”赵红道,“可像你这么有实力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女人还是等着以后嫁一个好人家,通过嫁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赵红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有的女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们的娘家人还是把她们嫁出去很多次。”
“在这边过年,你后面要是不想回去,就待在这边。”江明月道,“至于你要不要找对象,得看你自己,我们不可能给你做主。”
江明月不可能去拉媒牵线,她不能保证她介绍的男人就没有问题。再说了,女人也有单身的权利。
等季泽成回来,江明月没有跟他说赵红村子里的那些事情,只说赵红今年依旧不回去。
“我还想着她要是回去,我给你露一手,做一顿年夜饭。”季泽成道。
“问了,我说现在回去也行,她不回去。”江明月道,“有她在,我能轻松很多。小行之最近总喜欢到处爬,翻过来翻过去的。我在家看着他看久了,都觉得有点烦。
江明月看书的时候,很容易一看就看很久,可她又担心孩子,看书都不安稳。有赵红照顾孩子,江明月才能放心做别的事情。
“等他再大一点,猫狗都厌。”季泽成道,“你们以前还说他乖巧,现在看看,他还乖不?”
“没有总是哭闹,还算乖了吧。”江明月就怕孩子总是在那边哭,她不知道要怎么哄孩子才好。
“这一点上算是好一点。”季泽成道,“但他调皮得很。
季泽成有带一带孩子,他发现孩子鬼精鬼精的,小小的孩子,都还不会说话,表情倒是挺丰富的。
“妈来了,他伸手向着妈,他看我,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季泽成道,“我说他调皮就他屁屁,轻轻地碰两下,他都要跟着他奶奶捂着他的屁屁。”
“你都有动作了,他就算听不懂你说的话,也能看懂你的动作。”江明月轻笑。
“妈就哄着他。”季泽成道,“我都能看到小行之眼里的得意了。”
“小孩子嘛,没有犯大错,开心一点好。”江明月道,“不过还是得多管着他一点,别让他以后跟你侄子季川那样。”
江明月想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希望儿子有出息一点,而不是一个到处闯祸的麻烦精。哪怕季川说不上特别坏,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有犯法,却无法让人喜欢,要不是他是季家人,别人也不捧着他。
“小行之是我的儿子,又不是大哥的儿子,放心,小行之以后像我们两个人。”季泽成想要是儿子在身边,他都想捏捏儿子的小脸蛋。
另一边,江明心极为不开心地跟徐长枫说工作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都年底了,都没有给你多少奖金。”江明心想的是徐长枫得到领导重用,开挂走向人生高峰,可徐长枫现在被死死地卡着,“这么一点钱,打发叫花子吗?不是说私企的工资都很高吗?年底奖金怎么能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