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叔说死罪怕不怕?我倒是问道:李叔,他这个买卖枪支,打人砸车判不了死刑吧! 哎,是,这两个是判不了死刑,但是我问你,他能不能说清楚枪支在哪里买的,找谁买的,什么时候买的,他说得清楚吗?说不清楚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怀疑这几支枪是他罗焕清自己制造的。哎,你回去看看刑法,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触犯这一罪行的将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刑。小子,被人用他的枪杀死了一名县公安局的副局长,这算不算情节严重? 我听完之后,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自然,自然算是。 对嘛,就凭这一点,你说要判他个死刑,过不过分?替人顶罪的我也见过一些,但是可是没有看到过扛死罪的啊! 我忙端着杯子道:叔啊,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 李叔一仰头,杯中酒也就下了肚,李叔红着脸,略有疑惑地道:按说你们临平公安考虑不到这一点,地区公安不太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你想啊,正常的逻辑,你买的,找谁买的,花了多少钱,你说不出来或者说的不符合逻辑,现在他们都叫市公安局了,连这点东西都问不出来,我不相信! 李叔?您的意思是地区公安再放水! 我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啊,朝阳,不要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啊,你想一想,你们公安局的那个老高,可是从地区公安处下去的干部,那底子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点了点头道:那这样,明天我去找周书记,看能不能由平安公安参与办理! 李叔剥开了花生,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喝了口茶才道:地区公安处,不,现在市公安局都办不下来,如果我们平安县公安局越俎代庖,很快就把这事办了,恐怕领导的脸上要挂不住啊。这事思路已经有了,立功的机会拿给你小子了。 吴香梅已经通过了组织谈话,宣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也算是给平安的干部做一个告别,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端着杯子喝了不少。 不多会,拉着张庆合起了身来到了郑红旗跟前道:书记,您说的那个饮料厂是咋回事啊,我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咋不知道? 郑红旗十分淡定地道:老张、香梅啊,云飞给我推荐了一份杂志,叫,叫《改革前沿》,里面有很多关于工业经济发展的思路,给了我很多启发。我已经喊县委办的同志,将好的思路和文章,摘抄下来,印发全县干部学习。 张庆合颇有感触地道:发展,还得是发展才行啊。红旗书记啊,到时候,临平可要来经常取经,临平可是需要安平的支持啊。 郑红旗笑着道:老张,这就跟我客气起来了?见外了,平安有的,临平都会有。平安对临平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只是你老哥,不能忘了,之前咱们的约定! 吴香梅一脸疑惑地道:两位领导,这是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郑红旗道:既然是秘密,今天就不在公开场合谈了。饮料厂的事香梅,你当个正事,必要的时候,我请云飞过去,现场办公牵头落实。啊,同志们,都举起来杯子啊,饮料厂就是咱们平安送给老张、香梅和朝阳同志的嫁妆。 众人起身干杯之后,郑红旗道:我提两个到位啊,临平的资金到位,平安的技术一定到位。 张庆合拉着郑红旗的胳膊道:书记啊,只要能给临平带来好处,该花的钱,我们一分不少。香梅啊,你看,咱们初到临平,也找不到什么回馈红旗书记和咱们娘家人的。我知道啊,咱们平安县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就是电力不足的问题。学武跑了一年跑下来了电厂,已经纳入省重点工程,香梅啊,我们要知恩图报嘛,电厂建成之后,我看可以优先给平安供电! 电力不足不仅是困扰平安的问题,整个省内四个地市晚上的时候都出现过限电,生活用电都十分紧张,更别说工业用电了。郑红旗略显激动,马上端着杯子道:庆合,你这不是喝多了,再给我画饼吧! 张庆合道:哎,红旗书记,饮料,饮料,饮料,饮料不醉人。只是不知道,咱们这饮料厂耗不耗电。啊,不过放心,饮料厂就是再耗电,我们也优先保障平安的供电。 李叔又从我手里抓了一把剥好的花生,悄声道:你看,老张和红旗,俩人在那里斗法那! 而在临平,煤炭宾馆里不少包间里氛围很是热烈。令狐、冯明旺、奇东强几人也是小聚,氛围不错,理由自然是为令狐上任光明区区长饯行。 而在不远的另一个包间里,常务副县长邹新民也组织了满满一桌,同样是酒,却是喝出了不同滋味,作为常务副县长,唾手可得的县长位置如今却又被平安的干部占了去,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每一口酒咽下,好似带着无数根刺,狠狠扎在邹新民的喉咙与心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手中的酒杯被他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出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