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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院正没有给严诺开药方,而是亲自给严诺煎了药,还亲眼瞧着严诺喝下去后,才放心的离开严宅。
即使已经到了大雪漫飞的时候,出城的路很不好走,秦院正依旧雷打不动的每日来给严诺煎药喝。
严诺也是听话,秦院正煮什么药,她就喝什么药。
也就过了不到十日,原本还能在院子里和花锦堆一堆雪人的严诺,忽然间就卧床不起了。
而定安侯严诺病危的消息,也随即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很快就到了岁首,年节期间给严诺登门拜年的官员们,倒是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登门拜年的官员们似乎都是提前排练好的一般,探望严诺时的说辞,几乎都是大致相同:
“侯爷定要好好养身子,莫要再挂心其他事了。”
什么叫不要再挂心其他事?
是不要担心地鼓谶语的谣言?
还是不要挂心与晏修的婚事?
直到魏瑶来探望严诺,严诺这才明白大家说的不要挂心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魏瑶一见到病恹恹的严诺,就趴在床榻旁止不住的抹眼泪:
“诺儿姐姐,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病成这样?我听说秦院正每天都来给你看诊,究竟是什么病连秦院正都瞧不好啊?”
秦院正当然瞧不好这病,只要秦院正不来,严诺的病自然就好了。
可是严诺没法儿对魏瑶说实话,只能轻声安慰:
“你不要担心,等地面上的雪都化了,我的病自然就全好了。”
魏瑶止不住的抽泣:
“等雪都化了,至少还得两个月,你都病成了这般模样,我看的太心疼了。”
话音一顿,魏瑶咬了咬唇角,小心翼翼的问道:
“诺儿姐姐,外面都在传言,说你忽然病的如此重,全是因为世子出京就藩,有意想与你解除婚约。”
一道炸雷在严诺耳边轰隆响起。
世子出京就藩?
是晏修离开京城了吗?
晏修何时有了封地?
难怪自从那日过后,她就再没有见过晏修。
严诺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了口:
“瑶儿,你是说,晏修世子出京就藩了?”
魏瑶一听此话,整个人立刻惊愕无比:
“诺儿姐姐,你,你竟然不知道此事?”
“那你是因为何事才病成这样的?是因为地鼓谶语的谣言吗?”
严诺缓缓舒出一口气:
“我确实不知晏修世子离京的事情,你同我说说吧。”
魏瑶一脸的不可置信,出口的语调是满腔的义愤填膺: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晏修世子离京就藩了,只有你这个未婚妻子居然不知道,晏修真是个狗男人,太可恶了!”
“他离京之前,竟然都没有来告诉过你!亏他还与你有婚约在身呢。”
魏瑶恨恨的叹出一口气,转而对着严诺一脸平和下来: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同你说一说。”
“我听说,自从地鼓谶语那桩事发生以后,皇上就再没有单独见过晏修。”
“你可能不知道,皇上最疼爱的就是晏修,皇上对晏修的宠爱胜过对所有的皇子们。”
“可是自从地鼓谶语那桩事发生以后,晏修无论用什么理由求见皇上,皇上都闭门不见,一点儿都不给晏修辩解的机会。”
“其实那时候,大家都在私下猜测,皇上会下旨让你们解除婚约。”
“可是过了一段日子,我就听说晏修给皇上写了一封奏折,请求皇上给他一个封地,说他想要离开京城。”
“若是按照以往皇上总把晏修拴在身边的习惯,皇上铁定不会答应晏修离开京城的。”
“可是晏修的这封奏折,皇上居然同意了,还把陵州给了晏修作为封地。”
“我可听说陵州非常富庶,是不少皇子最想要的一块封地。”
话音一顿,魏瑶的语调里又添了几分愤懑:
“可是晏修那个狗男人居然没有同你说一声,就直接去了陵州,还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