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世界上有最难以预料的东西,那么人和他的心就是最难以预料的,哪怕是你最爱的人,哪怕昨天和你还是恩爱,并且在床上电闪雷鸣般地做着肉体的游戏,可转过身就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 人生有时真是在做梦啊,当梦醒时就会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荒唐。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玉婷怎么想也不明白。 和景红分了手,玉婷就一个人走在傍晚的斜阳中。城市里热闹的人群、街道、楼房已经不再她的视线里,一切的一切都如烟尘似的飘呀飘的,可你怎么也抓不到手里。 不是还有呢喃的絮语在她的耳边回响吗?她的唇上不上有他的齿痕吗?她的身体里不是还有他留下的轻轻的痛感吗?怎么这一切的真实竟然变得这样遥远,这样的不真实呢? 她突然看到一个骑车人的身影,应该说这个人她是不会认识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身影是那样的亲切。她站住了,她猛然意识到现在的她竟然满含热泪。 就在这时, 她觉得似乎有种什么东西在推动着她似的,掉过头,向那个她是那么熟悉的地方走去。 啊,明天就是老太太过生日了。她怎么会不去? 不过,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甚至想不起来! 她不是该死吗? 哎呀呀,路路,她这该死的脑子。怎么还会把这个小祖宗给忘了? 她马上去了学校,路路还在学校的门口等着她。她一把搂过路路,竟然失声痛哭。 “妈妈带你去看爸爸。是不是想爸爸了?我们明天去奶奶家,奶奶明天过生日啊。” “妈妈,我以为你都把他们忘记了。” “没有,怎么会呢。我们现在就去。” 玉婷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脚步甚至没有这样的迅疾过。来到那栋筒子楼前,她也不觉得这里是那样的简陋了。路路喊了一声爸爸,就向楼上跑去。龙兴平在家正烦着,他刚刚接到了大嫂的电话,他一句玉婷死了,说出了他的气愤,也说出了他的无奈。 就在这时,他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童声在喊着爸爸。他出了门,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分明看到路路向这里跑来。他的心上一惊,一颤,又是一喜,接着两行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这些天来他一向让自己不想这个小崽子,可一看到,他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怎样的软弱。 “爸爸。”路路喊着就向他扑过来。 “路路。” “爸爸,妈妈今天说我们回来看你。” “想爸爸了吗?” 路路在兴平的脸一连亲了好几下,把兴平弄得满脸笑容。 “真是好儿子。现在回来可不能走了。” “我不让妈妈走了,我们在一起有多好。” 就在这时,一个俏丽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 其实也就不到十天的分离,但在心中却承载着太多的内容。 是的,他在心中无数次想过如果她回来他该怎么办。可是又无数次被现实打破他的梦想,她是不会回来的。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那个男人,他们现在不再是夫妻,他们已经爱到尽头。 可是,他的心中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也许只有自己的心是最好的回答。他并没有放下,在他的心中依然无望地期待着她的归来。 现在这个女人就在眼前,他分明看出那双眼睛里特有的内涵。 “兴平,我们明天一起回去参加妈妈的生日。” 兴平站着不动。 “让我进去啊。” 他在不知不觉中给他闪了一条道。 玉婷走进屋子,站在窗户前,似乎是不想面对兴平,兴平和路路说着话,路路很快就被小朋友喊走了。看着玉婷的背影,兴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是十余年的妻子,如今站他的面前,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 “明天你有是没时间,可以不去。” 玉婷轻轻转过身来,他看着那张熟悉可此刻又延长陌生的脸。让他没想到的是,玉婷突然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 “兴平,我好糊涂啊。” “你……咳,有话好好说,哭的是什么。” “你会原谅我吗?我是那样的狠心伤害了你。” 兴平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也就几天的时间,变化的竟然这样快。 “你的那个什么经理,他怎么了?你们不是那样的亲热吗?他没有答应娶你吗?” “都是我不好,我不好,真的,我觉得我真实糊涂,我回来也不是非要你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只是要和你一起去给老人过生日。” “爸爸,你不会不让我们住下来吧?” “爸爸不能、不能让你们走。” 就在这时,兴平一把抱起玉婷,没命地亲起来。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是你的跑到哪里都会乖乖地回来,不是你的你再怎样的宝贝它,也终究会离你远去,哪怕是你的妻子,或者是你的丈夫。 假如你的妻子跟着别人走了一路又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会怎么办?这样的问题让谁恐怕都不可能马上就回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