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潘立忍和马晓峰静默的坐在沙发上,一个拿着玉米棒,一个端着酒杯,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碟花生米。 “啊~” 一杯烈酒下肚,马晓峰畅快的叹了口气,继而把潘立忍旁边的酒盅倒满,“接下来怎么办?” “啊~” 潘立忍也是一饮而尽,“再找机会!在找!” 听着耳边那不自信的话,马晓峰也是心中一叹,干特务这行的都知道,就陈市长那个级别,你第一次刺杀没有得手,那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就算在找到机会,那也只能是对方下的套,还没活够的马晓峰决定劝一劝,收手吧,阿潘! “可是你和田国立打过照面,我担心他迟早会找到你!” “就算让他来找我呀!” 潘立忍眼中满是杀意,牙齿紧咬,双腮的肌肉在不自觉的颤抖。 从心底讲,从来到上海的那一刻,他就对任务不在意,什么刺杀市长,成功了他也是必死无疑,何苦来哉! 反倒是田国立,凭什么他能在上海家乡成为副局长,人人爱戴,自己却只能成为过街老鼠,苟且偷生。 难道就因为我是特务吗? 抛开事实不讲,他比自己强在哪!所以,田国立必须死! 潘立忍的表情看的马晓峰一愣,但马上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许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吧! 嘶,我只是意外?! … “咚咚咚!” “正好喝口水。” 田国立焦急敲响了李世英的大门,见他正在倒水,二话不说接了过去,然后就是痛饮。 看到李世英一愣,想要伸手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动作。 “嗯!啊!怎么这么苦啊!” 看到田国立的峥嵘的面孔,李世英心满意足的笑了, “为了这个潘立忍,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不哭没思路,来,你也喝点。” 说着把他放到一边的茶杯又递了回去,“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听到问题,田国立放下了茶杯,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查到了一份军统的早期档案,提审了和潘立忍早期在军统任职的特务,他说在日占期间, 潘立忍曾和潜伏在汪伪政府的军头特务里应外合,刺杀佘珍,但是具体参与的人员名单,他一概不知。 哎,你有这方面的具体信息吗?” 对于田国立的问题,李世英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佘珍事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曾经供职于汪伪政府特务部门!” “谁?” “高激云。” … 盛中纺织厂前,李世英和田国立眯着眼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 一人身材臃肿,一看就是酒肉穿肠过之辈;另一人身材略微瘦削,步履稳健,明眼人不难看得出这副身躯隐藏的战斗力。 “刘厂长。” “哎,公安同志。” 刘厂长和两人打着招呼,然后侧身让开位置,“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高激云。 高激云啊,这两位是公安局的,他们正在办案,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你要好好配合。” “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一旁的高激云连忙说道,低声下气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曾经是个气焰嚣张的特务。 “那好,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谢谢了,刘厂长。” 送走刘厂长,李世英指着厂子前面茶水摊说,“请坐。” 干过特务的都知道,要想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见,而高激云能顺利脱身,眼力见是毋庸置疑的, 他一眼就看得出对面坐着的两人身份的与众不同,气质和之前来的小警员可谓天差地别。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他,忙开口解释:“两位同志,我因为之前的身份问题,已经被新政府约谈过很多次了! 谢谢!” 瞧着被递到面前的茶水,高激云发现,似乎情况也没那么糟糕。 “但是我的历史很清白,所以新政府就没有深究,我一直很感激共产党的开明, 所以今天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回答的话,我肯定实话实说。 两位同志,尽管问。” 李世英和田国立对视一眼,心里感叹一句,要是每一次问话都这么顺利那该多好。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们也不跟你客套了,你跟潘立忍熟吗?” “我知道他!” 高激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同时心里暗骂,原来是你小子害我被公安又提溜了出来, “但是我和他关系不熟。” “在日占期间,发生了刺杀佘珍事件,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 高激云眸光一冷,不知道李世英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算老账, “但是我已经跟新政府解释的很清楚了。” “你不用紧张,” 李世英伸手,高激云那紧绷的身躯告诉他对方的紧张,“刺杀佘珍,是潘立忍和当时潜伏在汪伪政府的特务里应外合的进行的。 我们查到你当时就就职于汪伪政府的特务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