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火车站,庞大的钢铁巨兽焦躁的躺在卧轨上,只需一声令下,就能朝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嗡~~~” 耳边传来的火车鸣笛声,出发的夫人把目光从上海的方向挪移开了,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听文淑说了火车上的安排,以及中途停靠的地点。 谢谢你,为我留出在南京停留一天的时间。” 对于道谢,市政府几人都没有应承,而是略带歉意道:“妄自做出的决定,还请先生不要怪罪啊!” 听了这话,夫人只是微微摇头,转头看向了南京的方向, “自德明北平离世,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之地方,而今终于北上,我自当向他陈述, 新中国日趋向好,这也是他一生的夙愿,我应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夫人语气一变,转移了话题, “虽然说一路上千里迢迢,但是一路上有文淑的陪同,想来也是一次不错的旅行。 你们都很忙,赶快回吧。” “两位,你们先行一步,等我们处理好上海的事情,到北平和你们相聚。” 市长也是着急回北平,开国大典他怎么也不能错过,可惜的是,上海的一大堆事情绑住了他的脚步, 而且他还准备帮北平找找车,缓解一下缺车的燃眉之急。 “再见!” “一路顺风!” “嗡~~” 一阵长长的鸣笛声响后,火车缓缓的迈开了步伐,瞧着逐渐消散在众人眼里的黑点, 一行人也是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位神仙送走了,上海需要着重关注的事情又少了一项。 不过人哪能掉以轻心,你只要敢放松,事情马上就能找上你。 由于潘汉年负责这次的出行的安保活动,于是也跟了过来,这不人刚送完,就急不可耐的进行了工作汇报, “市长,这次上海的民主人士,文艺界的知名人士要与您一同北上,还要在南京,山东等地停留, 我还建议您早些动身。” “嗯!”市长考虑后,点了点头,“开国大典在即,政务组的人要在上海筹备庆祝活动,安保工作要提前做好” 一边走着,市长一边布置任务,潘汉年听到后马上汇报了安排, “您放心,已经在布置,保证万无一失。 不过最近呐,很反常,除了查获几部电台,几宗假币案,潜伏在上海的特务没有什么大动作。” 闻言,市长轻声一笑, “陈诚想要在厦门登陆,被我们打回了海上,那一个呢,正忙着他那日薄西山的战事,估计暂时呢,顾不上这些喽啰, 但是我们每一次的庆祝活动,他们可是没一次缺席过。” “明白,”潘汉年一声轻笑,“那我得通知一下炊事班,给他们包个饺子。” “哈哈哈~”市长也高兴了起来,“你和启明负责,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要是出了问题,我为你们是问?” 啊,我吗? 一直充当着透明人的林启明发现自己又被点了名字!唉,不是,我都快隐形了,您还能想起我,服了呀! … 孤岛士林官邸,书房内,昔日在上海不可一世的保密局毛局长,此时站的笔直,神色慌张,额头布满冷汗。 “她都离开了上海,你不知道!” 得到情报部门关于夫人离开上海的消息, 这位可谓震怒,毕竟夫人的影响力那可是不同一般,要是她去了北平,那对他的威信可谓是个不小的打击。 毛人凤也是委屈,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离开上海前,自己就说绑都要绑走,可是是你说找尊重对方意愿的,这回过头来,又来怪我,滑天下之大稽! “当初…” “提当初!” 但是做领导,不就是随时可以发飙吗?不然当领导干什么? 而且当初他也不知道先生会去被说服去北平啊!她忘记了国民党才是三民主义的接班人吗?! “不敢!” 毛人凤此时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老老实实挨顿骂就行了,反驳什么呀,他还能把自己毙了吗? “一句不敢,就可以弥补你的过失吗?” 瞧着对方暴躁的模样,熟知他性格的毛局长也不再找寻弯弯绕绕,直接道:“需要学生做什么,请校长明示。 齐五在所不辞。” 此时昔日的记忆瞬间占领了这位的大脑,抗日成功的喜悦,雄踞天下的得意,三年解放的焦躁,兵败逃台的落幕以及这次他自以为的“背叛”… 愤怒冲破了理智,于是他直接下令道:“告诉周至柔,必要时可以下令轰炸。” 周至柔,空军一级上将,抗日战争中,兼任空军前敌总司令部指挥,率中国空军对日作战。 如今更是陆军一级上将参谋总长兼空军总司令以及一些其他重要职务,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 听到这个命令,原本低头挨骂的毛人凤豁然抬头,往日似毒蛇的阴狠眼神也瞪大开来,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大佬,你在玩我!轰炸那位,这要我去传令,你肯定没事,周至柔那些旧人也惹不起,可我这小身板禁不住那些人造啊! 此时,屋内的另一个人也不再沉默,原本就看毛人凤不顺眼,再加上知道对方还有用处,死不了人,也就懒得搭理, 可是轰炸生命令一出,也把他炸的头蒙。 “不可以!” “我意已决!” 对方摆手,示意他意已决,拄着手拐,径直出了书房,徒留下屋内两人沉默。 终究还是毛人凤先开口,毕竟谁的命谁心疼, “公子,怎么办?!这真的不能炸啊,这是要地动山摇,动摇党国根基的!” “我明白!” 听到问题,他也是心乱如麻,对方说的没错,搞不好,这一弄党国根基真的会动,而且就现在这个局势,真的不能再兴波澜了。 “命令暂缓送达,我在去和父亲商量一下,记住,就算最后命令必须实行,告诉周至柔将军,这个任务,只许失败,不准成功!” “明白!”